曹瑞見到唐晚舟便剋制不住的抖害怕,他活了這麼久還沒怕過誰,從小是家裡唯一的男子,家裡上下都寵著他縱著他,因著他小時候弱,要寄名在別人名下改姓,他爹都毫不遲疑的同意了。
所以全家就他一個姓曹的。
可也就是他這個姓曹的,在家裡橫著走,哪怕是等到長大了家立業了,其實他也只是長歲數,沒長什麼記。
這次他就是為了姐姐鳴不平罷了,否則的話,怎麼會牽扯到這樣的事裡頭?
可一開始他還顧忌著一點姐弟分,畢竟姐姐對他好,從小到大什麼都捨得給他,簡直是把他當兒子養。
眼看著唐晚舟再進來,他吐完了便哭起來:「唐大人,我真的沒有騙人,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!真的是吳家的那個管事,是吳家的那個管事跟我通訊息,說太后娘娘們什麼時候過來,讓我在什麼時候先躲在大殿之中好把那塊磚頭掉,讓橫樑掉下來的......」
他嚎啕大哭,整個人都哭的不能自已。
陳宇在唐晚舟後抱臂站著,看著曹瑞這副沒用的樣子嫌棄的皺了皺眉,去問唐晚舟:「大人,讓我來給曹公子鬆鬆筋骨吧,看看曹公子的,還是咱們錦衛的手段!前些時候林家那位大爺剛進詔獄的時候不一樣囂張的了不得?可到後來咱們的刑一上,就什麼都吐出來了。」
曹瑞聽的瑟瑟發抖,他之前都沒被用刑,只是被錦衛徒手斷了胳膊肘,便已經把吳家的事招出來了。
若是錦衛當真要用刑,那他可真是不住,說不定真的要死了。
可唐晚舟顯然無法對他的痛苦同,聽見陳宇這麼建議,還澹澹的笑了一聲:「好啊。」
曹瑞當即便差點兒被嚇得尿了子,眼看著人高馬大,長得又兇狠鷙的陳宇上前,一下子忍不住尖起來:「不不不!唐大人你饒了我,我真的該說的都說了,都說了!」
陳宇二話不說便上前住了他的下,著他人往後仰。
曹瑞覺得自己的下大約是臼了,痛的眼淚鼻涕湖了一臉。
陳宇這才把他放開,了手指,拳頭握的咯咯作響,回頭吩咐底下人:「拿我的鞭子過來。」
底下人真的馬上便奉上了一長鞭,那鞭子看上去便知道是一極好的鞭子,上面還泛著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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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宇凌空揮打了一下,鞭子劃的聲音呼呼作響,彷彿那勁兒已經到了耳邊,曹瑞嚇得差點兒抱著頭哭起來,到了這一刻,他也終於沒那個膽子繼續僵下去了,嗚咽了一聲泣不聲的說:「我說,我說!我姐,我姐也有份!和楚國公夫人相,跟楚國公夫人都知道這件事!」
陳宇的鞭子揮舞了兩下,最終還是停了下來,等到曹瑞癱了下去眼看著毫無力氣了,這才把鞭子扔給了邊上的屬下,回頭衝著唐晚舟拱了拱手。
….
唐晚舟面如常,回頭看後的錦衛書吏:「讓他畫押!」
書吏急忙應是,上前按住了曹瑞的手指在印泥上停了一會兒,在文書上頭蓋了個手印。
曹瑞到了這會兒才鬆了口氣,也顧不得想自己現在簽了這文書就已經是鐵證如山了,只想著自己現在能夠不被錦衛折磨死便已經是萬幸。
解決完了曹瑞這邊,陳宇才湊到唐晚舟跟前去:「大人,那咱們現在......」
他是有些猶豫的,原本的確是想從曹瑞口中挖出些東西來,但是現在真的挖到了,反而又覺得為難-----曹瑞供出來的是木氏,木氏又是唐晚舟的嫡母。
雖然是個刻薄的嫡母,但是這世道就是如此,不管人家做的對不對,一個孝字在頭上,就能讓你不過氣。
若是唐晚舟真的要辦這個桉子,那必定是得去找木氏的。
到時候還不知道唐家會如何數落他。
原本唐晚舟的名聲都已經夠壞了。
不過陳宇還在糾結不安,唐晚舟卻毫沒有猶豫,大手一揮便徑直去了唐家的院子。
錦衛來來往往,哪怕是卷們都在禪房裡,也大約聽得出是哪幾家出了事,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,這次看到錦衛又氣勢洶洶的殺進來,所有人心中不約而同都咯噔了一聲,手都在打。
好在唐晚舟也不驚擾旁人,連個彎兒都沒轉,帶著屬下浩浩又趕到唐家去。
唐老夫人正在發愁。
老人傢什麼事沒經歷過?都是陪著國公爺打天下一路過來的,眼看著木氏那副膽戰心驚的樣子,就知道怕是有事。
眼看著唐晚舟把曹瑞從木氏的屋子裡挖出來,心裡便更是一塊石頭直接沉到了谷底,整個人都不好了,從唐晚舟走開始,便將木氏給拘在了房裡,要木氏代出個一二三四來。
木氏哪裡敢說?
之前胡攪蠻纏,那是對著唐晚舟作威作福慣了,也不怕唐晚舟。
再怎麼,也是唐晚舟的嫡母,難道唐晚舟還真的能弒母不?
可現在不同了,唐晚舟把曹瑞抓走了,曹瑞若是真的把那些勾當給吐出來,這便不是唐晚舟敢不敢的問題了,而是國法便容不了,周王便更是容不了。
可又覺得心裡委屈,做這一切,都是被唐晚舟得無路可走了。
唐晚舟越是長大便越是優秀出,從被永昌帝看中開始,便如有神助,眼看著短短時間就已經從普普通通的一個羽林衛了如今的錦衛同知,這還不算,連國公爺也越發的看重他,今年族裡的事,甚至國公爺都是帶他去置的,祭祖也是讓他頭一個給上香。
這算什麼?!
唐晚舟說破天不過就是個庶子罷了!又不是沒生兒子,正正經經的嫡孫他們不見多麼寵,反倒是去抬舉一個庶出的賤種,能有什麼法子?天底下哪裡有做母親的不為自己兒子考慮的?俗話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。
也是想著能跟魯王搭上線,從此自己兒子也能飛黃騰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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