慎刑司十年如一日的暗溼,因為這裡關押的要麼是犯了重罪的宮娥太監,要麼便是一些低位的妃嬪或是宮裡的,所以這裡便更是顯得氣森森。
尤其是在崔明樓來了之後,這裡便更是多了幾分可怖了。
崔明樓在關押劉太監的牢房裡頭呆了一會兒,再出來的時候便囑咐遠山:“晚上就把人弄走。”
遠山急忙答應了一聲,問他:“那您呢?”
“我去看看太后娘娘,一天沒過去了,我有些不放心。”崔明樓挑了挑眉:“你們在這兒好好守著,這裡諸多不便,要什麼沒什麼,到時候把人送到了詔獄再審!”
遠山也笑著撓了撓後腦勺:“是,這裡的刑跟咱們的刑比起來可真是的可憐,用著也不順手。”
崔明樓很快便走了。
一見崔明樓走了,慎刑司的小太監們就爭相上來跟遠山獻殷勤,端茶倒水的有,拿吃拿喝的也有,還有那機靈一些的,還上手幫遠山肩。
遠山哈哈笑了幾聲:“你們可別跟我來這套,我們殿下若是發現了,還以為我被你們給收買了呢,到時候可不能放過我的!沒事兒沒事兒,都散了吧,我這兒用不著這些。”
話是這麼說,但是人卻是笑呵呵的,看著也沒有其他的錦衛那樣的不近人。
有小太監便壯著膽子問:“大人,小王爺這怎麼審了一陣就又不審啦?”
遠山打了個哈欠,顯然是一夜未睡也有些累了,聞言便道:“殿下自來是個孝順的,他擔心太后娘娘呢,此時必定是先去看太后娘娘了。看完了太后娘娘,還得去看看陸二姑娘,陸二姑娘這次也給嚇壞了。”
崔明樓來了慎刑司之後是如何對陸明薇的,大家也都看在眼裡,聞言都若有所思。
見遠山這麼說,小太監們便不敢再多問了。
遠山坐了一會兒,短短一陣子竟然打了三四個哈欠,眼眶裡都有眼淚了。
立即便有人開口:“大人肯定是累極了,反正現在也不用審案,大人不如先休息休息?反正現在時辰還早著呢!”
遠山一開始還不大肯:“這不好,殿下要求自來嚴格,我還是再撐一會兒吧。”
可話是這麼說,沒過一會兒,遠山卻困的閉上眼,頭一點一點的,一不小心竟然磕在了桌子上,發出砰的一聲。
他不由得捂著額頭罵了一聲娘。
旁邊的小太監一直都在候著,見狀便忙說:“大人,您睡一會兒,睡一小會兒也好啊!待會兒若是殿下來了,我們您起來,絕不會耽誤您的事兒的,您看您困這樣,若是殿下回來,您也跟不上殿下的步子不是?”
遠山也的確是撐不住了,了被磕痛了額頭:“那行吧,你們這兒有地方沒有?找個地方讓我瞇一會兒,若是殿下回來了,記得及時醒我。”
大家鬆了口氣,忙張羅著給遠山在值房裡鋪了床蓋,讓遠山去躺著了。
還有人心的給放了香爐。
沒一會兒,屋子裡便傳來了遠山均勻的鼾聲。
小太監守在遠山的門口,低低的咳嗽了幾聲,又忙忍住了,生怕吵醒了遠山。
自從遠山秀水他們過來,慎刑司也是大變樣,劉太監被綁在了牢房裡,一時從高高在上的掌刑太監變了階下囚,整個人都被打的有點懵。
之前崔明樓踹他的那一腳現在都還讓他心窩子痛,他好不容易才熬到崔明樓跟遠山都走了,急忙調整了個姿勢著,正在著氣,就見一個悉的影進來,不由得眼睛就亮了亮,忙嗚嗚出聲。
那人走到跟前,一把將他裡的破布扯出來。
劉太監重重的吐口氣:“真是嚇死我了,小王爺現在去哪兒了?”
那小太監淡淡的回:“去太后娘娘宮裡了,也就是這會兒,我才能進來。你晚上就要被挪到詔獄去了。”
“什麼?”劉太監大驚:“我不要!我不要去詔獄,你快給我想想法子啊!”
詔獄那是什麼鬼地方?他去了還能活著回來?
“這哪裡是你說去不去的?”那人瞇了瞇眼睛:“小王爺現在才是這案子的主審,您還是歇會兒吧,省著點力氣等到了那邊再用。”
說著便嘆了聲氣,心的遞上了一杯水:“唉,公公,您現在也真是說不清了。那石安到底是您的乾兒子,雖然您說是已經鬧翻了,但是誰信呢?尤其是殿下還本就是個細心的子。”
劉太監的手哆嗦的厲害,看著他抖了抖:“你們要救我,我如果去了詔獄,可保不準會說出什麼來!”
他不肯喝那個水,猛地往外一推,警惕的說:“我要見小爐子。”
“公公說笑了,您是慎刑司的掌刑太監,怎麼會認識小爐子公公呢?”那人見劉太監把水給打翻了,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站起來,繞到了劉公公後,像是在很自然的說話,也很自然的彎腰要把水杯給撿起來的樣子,一面說:“您現在呀,最該是安安靜靜的,不能給人添麻煩,咱們這些做下人的,拿了人的銀子就要給人消災,您說是不是?”
劉公公不大耐煩聽這些,正要回頭,卻忽然覺得脖子一,脖子馬上就被繩子給纏住了,整個人一時臉漲的通紅,雙手死命的攥住了那人的手,用力之大,連眼珠子似乎都要突出來了。
他雙不停的踢打,但是被從背後給套住了脖子,他的力氣本就用不上,整個人都被拖著往後倒,一時驚慌的手足無措。
難道就要死在這裡了?!
他不甘心!
忽然,牢房的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。
他頸間的力道頓時一鬆。
遠山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,微笑著問:“鍾公公,您這是在幹什麼呢?劉公公看樣子都快不過氣了,您這可不好,若是把人弄出個什麼好歹來,我們到時候可如何跟殿下差呢?”
鍾公公面大變,沒有想到遠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,他不是睡著了嗎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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