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以閃電之名

魔都，城隍廟，古玩一條街。

古韻軒是一家老字號古玩店，主要經營的是仿元明清三朝瓷工藝品，因爲走的是品路線，加上老闆多年積累下的口碑資源，這家老店活的還不錯。

李墨走進這家老店，看到有個材消瘦的中年男人正在運筆書寫。他走近沒有打擾，而是站在一旁靜靜的觀賞著，筆鋒流暢，靈快捷，筆跡瘦勁。

片刻後中年男人最後一筆收鋒，覺氣神損耗巨大，他腦門上的細汗珠，看著自己的大作笑著說道：“怎麼樣，還能眼？”

“筆畫瘦，筆法外，至瘦而不失其。師父，你已經將宋徽宗獨創的瘦金韻味模仿出七八分了，這兩年真是書法大進。”李墨鼓掌說道，“不過這玩意太耗心神，你還需多注意纔是。”

“我的書法水準最高也就這樣，想要更進一步幾乎不可能。來，到那邊泡茶，我們師徒倆有好些天沒見面，等會喝上一杯。”

中年男人正是古韻軒的老闆柳川慶，二十多年前到魔都打拼，雖然沒有發大財，但生活的也很滋潤。

“師父，我難得來一次你也不想把明前碧螺春拿出來，越來越摳門。”

“明前茶，貴如金，我就那麼一點存貨。你小子口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刁了，連雨前茶信尖都看不上，不喝拉倒，坐一邊伺候著。”

“喝！”李墨連忙笑著說道，“這鬼天氣才五月就這麼悶熱，來的路上還聽到天上有陣陣雷聲，這季節打雷是不是有點反常？”

柳川慶悠閒的坐在躺椅上，漫不經心的說道：“天有異象，必出妖孽。”

李墨嫺的泡著茶，忍住笑意：“師父，你擅長的是古玩雜學，什麼時候學會觀測天象了？難不你對我還留有一手？”

“放屁，我會的你也會，我不會的你已經無師自通，我能對你留什麼後手。”柳川慶笑罵一句，左手兩指敲敲桌面，“盈盈揹著我們參加藝考的事你知道嗎？”

李墨一愣，有點驚訝的說道：“還真去參加藝考了，以的績國頂級名校任挑選，怎麼就一筋想不通呢。”

柳川慶看著他那意外表，心中的疑慮減去大半，他嘆口氣說道：“太任，大不好管啊。”

李墨暗鬆口氣，幸好柳盈盈幾小時前跟他通過氣，否則剛纔十有八九會出馬腳。

“師父，你我來不會就是爲了這事吧？”

“這事還不重要？”柳川慶瞥他一眼，“當然還有更加重要的事跟你說，朱昌平這個人聽說過嗎？。”

“朱昌平？”李墨放下手中的茶壺，想了下說道，“是京大教授，考古專家的那位朱教授？你之前還和他合作過幾次，怎麼突然提起他了。”

“小墨，師傅曾經跟你說過，我們這一脈師承清中期民間鑑寶奇人劉一手，凡是他掌眼上手的，可一言斷真假。”

“可經過一代代的傳承，這門手藝在太平盛世已經逐漸落寞，你師公時常爲之嘆息。我和朱教授相識多年，跟他聊起過這事，朱教授說如果你願意，今年可以報考京大考古系，或許將來能將祖師爺的手藝更好的傳下去。”

李墨聳聳肩說道：“師父，你也知道我的績，考京大沒戲。”

“朱教授說可以先跟你見上一面，大概是想考考你的基本功，如果面試過關，十有八九會特招你學。”

李墨一下子站起來，不敢相信的問道：“師父，你說的可是真的？”

“還能騙你不，你小子這次可要抓住機會，如果能爲朱教授的學生，那我們這一脈的野路子也就有機會變煌煌正宗，名揚天下。”

“師父，我現在該做什麼？”

“你先回去和你爸媽說下，看他們有什麼想法？如果他們也支持，過幾天我就帶你去京都拜訪朱教授。”

李墨擺擺手說道：“他們說魔都最近太悶熱，五天前兩人跑到北極冰島去度假了，我估著沒有一個月是不會回來的。至於電話也別想打通，說要過二人世界，從小到大我早已習慣。師父，這事我自己做主。”

柳川慶小喝一口茶，呵呵笑道：“你爸媽纔是真，而你只是意外。行，這事我儘快安排。”

轟轟轟，外面陡然炸起驚雷，隆隆聲音在天空迴盪。

李墨走到門口，過玻璃朝外去，天已變，烏雲涌起翻滾，似乎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。

“這鬼天氣還真有點邪門。”

“別站在那嘀嘀咕咕，過來斟茶。”

柳川慶話音剛落，外面又是一聲驚雷，伴隨著的是網狀閃電，天空倒懸，剎那輝。

“盈盈參加藝考的事你真不知道？”

柳川慶此刻又提起這事，看來對兒參加藝考的事耿耿於懷。

李墨回頭看著他，舉手鄭重的說道：“我以閃電之名起誓，如果我撒謊，願遭五雷轟頂的懲罰。”

轟，後的大門玻璃突然炸，一道閃電貫穿天地，眼前猶如烈照耀。

李墨下意識的閉上雙眼，可是還能清晰的覺到有兩炙熱的氣流衝進眼中打轉。麻木，毫無知覺，在倒下的那一刻，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。

“不要輕易發毒誓。”

一切風平浪靜後，柳川慶才緩過神來，連滾帶爬衝向地上的李墨。

……

不知過了多久，李墨慢慢甦醒，前後背有點麻的，難無比。他扭頭看看，在醫院中，病房裡靜悄悄的，只有牀頭的一臺儀有規律的發出一聲‘滴’響。

眼中依然覺有氣流在打轉，但不是炙熱，而是十分涼爽，非常舒服。

“人還活著，眼睛也沒瞎。”

李墨暗呼一口氣，想想真是恐怖至極，天化日之下，待在屋都能遭雷劈，放眼上下五千年也找不到一個這麼倒黴的。

病房外有人在談，聽聲音是師父。

“王主任，小墨的況怎樣了？”

“從檢查結果來看沒什麼生命危險，年輕人命大，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來。不過他上會留下閃電之吻的痕跡，連我都是第一次到，比較稀奇。”

“醫生，小墨的眼睛也沒事嗎？我爸說剛送進醫院搶救時，眼珠就跟被融化一樣紅紅的。”

這是盈盈的聲音，這丫頭還算有良心，自己死裡逃生一回也算值了。

“那是眼充引起的，已經沒事。”

“瞎了纔好，省的他天天盯著那些漂亮的同學看。爸，你先回店裡，我留這照顧一晚上。”

“不行，你學習要，晚上讓你媽媽過來照顧下。”

“就一晚上而已，幾天不上課照樣考第一。老柳同志，你有什麼好擔心的。”

“那行，有事打我電話。”

片刻後，一個材高挑，皮白皙的姑娘推門走進病房，扎著馬尾辮，穿著披肩開衫，休閒牛仔將那雙大長展現的淋漓盡致。

“咦，什麼時候醒的？”

李墨皺著眉頭撇道：“先幫我看看前後背怎麼回事，的厲害。”

“醫生說那是閃電之吻，等會護士過來給你點滴中加些鎮靜止的。”柳盈盈坐到牀邊椅子上，嘻嘻一笑說道，“被雷劈的滋味如何？你也真是的，就算髮毒誓也別那麼狠呀。”

李墨沒好氣的說道：“盡說風涼話，還不是爲了你。”

“知道你是替我擋災，不過你可以發些不痛不的毒誓嘛，比如一輩子找不到朋友或者一輩子跟漂亮孩子無緣，又或者一輩子都會被我欺負之類的毒誓。”

“我還是寧願被雷劈。”李墨直翻白眼，這丫頭腦海裡充滿了不善，“你還是先給我一點神安吧，比如來個新生的香吻。”

“切，本姑娘的初吻怎麼能便宜你。”柳盈盈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，帶著一狡黠，“不過看在你爲我出生死的份上給你一次機會，你猜猜今天我穿的是什麼的？猜中了一個香吻。”

這是在調戲我嗎？

李墨玩心大起，他角帶著笑意朝口去，眼睛瞪得滾圓，好像在費盡全力要看穿一樣。

兩道冰涼的氣流再次出現瞳孔中打轉，忽然眼前出現了怪異的一幕，他的視線一下子穿盈盈的外套。

傻眼。

李墨下意識的口而出：“淺紫。”

柳盈盈狡黠的笑容瞬間呆滯，低頭看看，服保護的不風，這傢伙走了大狗屎運。不過的反應也快，雙手捂著自己的口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。

“流氓。”

說完轉就跑。

我流氓，我呸！有你這麼耍賴的嘛，是你先調戲我的好不好，就你那保守的穿風格，別人想佔點小便宜都找不到機會。

李墨無比鬱悶，無比可惜，多好的機會。

然後他整個人都不淡定了，一縷疑涌上心頭，剛纔發生的一幕絕對不是幻覺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