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本不願意搬出去的就那幾戶,他們找人來恐嚇之後,俺們一大半的人就都不搬了!”
“他們打傷了那幾戶家裏沒人,年老弱的,重傷的俺們村裏有十二個,輕傷的也有十幾個吧。”
“聽他們的意思,是想把人拖到病死,再賠錢了事的……”
村長愁容滿麵,聲音也低了下去,“俺們這些人,和他們是鬥不過的……”
“放心吧村長,這些錢我來出,需要多錢,你列個單子,我把錢給你。”白念晚道。
聽到白念晚要出錢給他們看病,本來沉默的薄紀言,看向的目更加複雜。
何在這個時候開口,“妮子,這錢還用不著你出,和他們說了,這錢來出。”
王香秀急了,“大娘,俺們也說過了,可不能讓你出錢!你孩子孫子都在城裏,你的錢都是養老錢,村裏人知道也不會要的!”
“嬸子你別急,我不會讓出這個錢的。”
白念晚對著王香秀和村長笑了笑,“我加你們一個聯係方式,等錢算好了就發給我,這個錢我來出。”
“這……”村長也猶豫起來,不敢一口答應。
白念晚走到何邊,晃著何的肩膀,“那是十幾條人命,總不能看著他們,因為沒錢住院,眼睜睜地被推出來等死吧?”
“村子裏正急等著用錢,我知道這件事等不得,就別猶豫了。”
何歎了口氣,抬眼對村長說道:“老李,這件事就按照晚晚說的做,如果他們出院之後錢還不上,老婆子會替他們還錢。”
“……”
白念晚還想說什麽,被何抬手攔住,“行了,這件事就這麽定了,天兒也不早了,老李趕帶著他們回去歇著吧,明早晚晚他們還要回城裏,你們到時候送送。”
“肯定是要送的!”村長連連點頭,“明天我就讓村裏的人,來送他們兩個去車站。”
村長他們離開後,白念晚哄著和去主屋裏睡了覺。
出來的時候,才發現薄紀言一個人正坐在院子裏。
村子裏的晚上,微風習習,外麵的蟲鳴聲伴著寂靜夜,格外讓人覺得舒心。
薄紀言頭頂還纏著一圈繃帶,見慣了他運籌帷幄,西裝筆的樣子,乍一看他這有些狼狽的模樣,白念晚還真有點想笑。
迎著月回頭,薄紀言就看見白念晚站在門口笑得燦爛的模樣。
月打在的臉頰上,細膩的皮泛著微微的澤,這肆意的笑容,讓薄紀言晃了神。
這笑容,和十幾年前的那個笑容重疊,真的好像……
他愣神的工夫,白念晚已經走了出去,抬手在他麵前晃了晃,“傻了?”
心緒被扯回現實,薄紀言的眸子隨之冷了下來,轉頭看向外麵,“你今天為什麽說要幫他們,不單單是同心泛濫吧。”
“我知道,即便是我不出援手,你回去也會讓薄氏撥款幫他們,不過我敢肯定,他們不會要你的錢,不僅不會要,還會覺得你別有用心。”
白念晚隨意地在旁邊坐下,轉頭看向薄紀言,“你們董事會搞這一出,隻會讓這件事鬧得越來越糟糕,不是什麽事談不攏,就都要用暴力手段來解決。”
像這種事,薄紀言的確是知道的不多,他手裏的項目很多,有很多無法顧全,隻能在敲定之後,給下麵的人來做。
度假村這次的案子,也是差錯,因為是白念晚的負責人,他莫名的想跟進這次項目,沒想到竟然能發生這樣的事。
薄紀言沉默。
白念晚也明白他的格,“不過這件事,按道理來說,也和你沒關係。”
“我還以為,你會因為這件事怪我。”薄紀言淡淡道。
白念晚古怪地看了他一眼,“我又不是傻子,看得清楚誰對誰錯。”
“謝……”
薄紀言謝字剛說出口,就聽到白念晚又在旁邊悠悠道。
“雖然你這個人是不怎麽樣,我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吧?”
他果然不能相信這個人說的每一句話!
薄紀言咬了咬後槽牙,一雙深邃的眼眸看著白念晚,“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!”
白念晚也衝著他假笑道:“別客氣薄總。”
說完,白念晚站了起來,“天也不早了,薄總早點睡吧,我們明天還要去車站坐車。”
注視著白念晚離開的背影,薄紀言這次是當真覺得,他在快要失去之後,好像才在慢慢了解這個人。
第二天一早起來,白念晚力充沛,剛何幹完活,做了早飯才帶著薄紀言離開。
白念晚回頭揮手,“你快回去吧,等我有時間再來看您。”
老人家臉上樂嗬嗬的,對白念晚揮了揮手,等人走遠了,才小聲嘟囔著。
“這娃娃真不錯,等孫孫回來,一定要介紹他們兩個認識!”
村長讓村裏麵健壯的幾家男丁出來護送,路上囑咐白念晚,“你們路上小心點。”
“知道了,村長。”
到了車站,白念晚對村長說道:“你發過來需要轉賬的金額我看到了,回去我就會把錢打到賬上,再有什麽需要的,村長你及時聯係我。”
“誒誒!”村長連連點頭,讓人把後麵提著的東西送過來。
“俺們村上也沒有什麽能送的,這些是俺們能送的最值錢的了,你們都帶回去!”
看著後頭被牽出來的兩頭羊,綁著腳的五隻,還有一堆土蛋和一麻袋的瓜果蔬菜。
村長對們說道:“這都是俺們自己種的,沒有農藥的綠蔬菜!”
白念晚轉頭看了一眼薄紀言,蔬菜綠不綠不知道,看薄紀言的臉是綠的。
路上還奇怪,送他們來車站,為什麽還要牽著羊,現在謎底揭開了。
現在要是敢說一個要字,薄紀言恐怕就要失去理智,撲上來掐的脖子了。
白念晚好不容易下翹起的角,對村長義正詞嚴道:“村長這些你們就帶回去吧,我知道你們的心意就行,更何況這些東西帶不上高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