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魍的過去,時歡也是第一次聽說。
在來到緬北之前,也隻能從網上查到他有個養父哈迪斯,其他再無所獲。
六七歲的年紀,父母雙亡,帶著不到一歲的弟弟。
也虧這麽小的他能想到,把弟弟找個好人家收養。
慶幸的是,看齊樂風對他養父母的張程度,他們的應該特別好。
山貓哎呀一聲,把飯往前一推,又躺在沙發上:“我的哥,你還是別問了,我們多說多錯,等你親哥來了你自己問吧。”
齊樂風始終沒吃下飯,到了晚上還有些發燒,醫生檢查後打了抗生素,說是正常的傷口染,隻讓多量溫,注意發熱的變化。
忙了一天,時歡也疲憊不堪,山貓是個呆不住的人,才安靜了一會,又說要去外麵轉轉順便煙。
“貓爺,能不能幫我帶雙你這樣的拖鞋,等會我想洗個澡。”時歡也是真累了,白天沙發都被山貓霸占,坐了一天的椅子,腰酸背疼得厲害。
“嘿,還真把我當跑的了。”
“要不你借我點錢我自己去買,我的錢都放在園區,我一回去就還你。”
“得了吧,小爺看不上這點錢。”他說著,又看看沙發,“媽的破醫院不讓煙,我等會找個地方睡覺,咱外麵有人,這位哥有什麽事,喊外麵的人通知我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走了就好,時歡可以在沙發上休息,也不用在他麵前拘謹。
特意去看看外麵的人,隻遠遠地站著盯著病房,大約是保護順便監視。
不多會有人進病房送來東西,是時歡想要的人字拖,以及一不男不的短背心和洗漱用品。
山貓人能,能被九魍信任的人不多,看上去瘋瘋癲癲喜歡胡言語,忠誠度應該不比瘋狗。
趁齊樂風睡著,吊瓶還有不藥的功夫,時歡洗了澡又把換下的髒服洗幹淨晾好,這才走出衛生間。
意外的,齊樂風醒了。
時歡忙走上前:“有不舒服的地方嗎?”
“還好,隻是……”他有些於說出口,“想去衛生間。”
總歸是閔寂修的親弟弟,高雖不及他,總歸也矮不了幾公分。
讓不到一米六五的時歡扛著個大男人去廁所,先不說方不方便,也實在扛不。
盤算著要不要外麵的人,時歡一低頭,看見病床下有準備尿壺:“我把病床升起來,你用尿壺可以自己解決嗎?”
“應該可以……”
時歡準備好一切,又走進衛生間,到聽到齊樂風的聲音後才出來。
“不好意思,還要你做這些事……”和時歡的坦然接相比,齊樂風實在不好意思。
“沒關係,我本來就是照顧你的,都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齊樂風發燒的況有所好轉,他沒了困意,和時歡簡單說了些他的況。
同樣是剛畢業的大學生,從小喜歡所以選擇生學醫方麵,畢業後想開一家寵醫院或者麵試園的飼養員,這是他的夢想。
他說他小時候家裏很窮,父母為了供他上學,省吃儉用幾年都不舍得買一件新服。
直到他考上大學,學費全靠獎學金,放假會打幾份工賺錢補家裏和平時在學校的花銷。
就這樣度過四年,他畢業了,回到雲省父母的邊,想賺錢讓父母過上好日子。
可惜飛來橫禍,他連盡孝的機會都沒有。
“我想好了,不管我是不是父母親生,我都不會丟下他們。”齊樂風說得信誓旦旦,“如果我那個大哥可以接,我就帶著大哥一起回雲省,我想我父母不會介意。”
時歡聽後搖搖頭:“你哥哥不會接,他不會讓你回國,更不可能跟你一起回國。”
“為什麽?”
“我覺得你還是留在你哥哥邊比較好,至他能保護你。”
“保護?”齊樂風不解,“我為什麽需要保護,我又沒有仇人。”
該怎麽和他說呢。
現在不說,等明天山貓來了,又不知道會被說什麽樣。
見時歡沒有說話,而且表難看,齊樂風瞬間想到什麽。
他試探地問了一句:“我被綁架,是因為大哥的仇人?”
時歡點點頭:“你知道緬北嗎?”
“緬北……”他若有所思,“搞電詐的地方?”
“不止是電詐……”
時歡頓了頓,實在很難開口:“你哥哥在緬北有很多園區,他是緬北最厲害的人,他想把你留在邊,你本走不掉。”
在齊樂風知道時歡是園區的豬仔後,至此幾天,他幾乎都沒有開口。
好在齊樂風的素質不錯,第三天便能下床走,神也好了很多。
這讓時歡也放鬆下來,直至第五天,眼見著他睡著了才去洗澡洗服,才進衛生間沒五分鍾,就聽見外麵傳來吵鬧聲。
“我的哥,你就在醫院好好養傷不行嗎?你說你想走,人還傷著又沒錢,你能去哪?”
是山貓的聲音。
時歡連忙穿好服走出病房,就看見齊樂風站在外麵走廊,和山貓吵了起來。
“你管我去哪,你不讓我走就是非法拘。”
“還非法拘。”山貓像是聽到了好笑的詞,“行吧,你走也行,走之前先把醫院的費用結一下。”
一句話,完全讓齊樂風張不開。
別說醫院的費用,他就是連瓶水都買不起。
“醫院的費用,等我回國……”
“你怎麽回國,有錢買機票嗎?你有護照嗎?”
“我,我……”
“那個誰。”山貓指指站在病房門口的時歡,“趕把咱哥扶回去,這大晚上別瞎折騰。”
時歡連忙走過去。
手才到齊樂風的胳膊,不想卻被他抓住:“我知道你是好人,你也想回國對吧?”
這幾天時間,時歡也想了很多。
有些後悔告訴他九魍的事,也後悔當時覺得他留在九魍邊才最安全。
殊不知留下就意味著這輩子都背汙點,再也不會是清白的普通人。
若他此時回國,在被綁架的前提下,應該不會告他非法出境,他還可以繼續過以前的生活。
或許離開雲省,去到一個更安全的城市居住,他也不會再有危險。
“時歡,你想回國就跟我一起走,我們去大使館求助,他們會送我們回國。”
齊樂風再次抓的手:“時歡,你跟我走……”
“不會跟你走。”
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從他們後響起,時歡不用回頭,已經知道來人是誰。
“並且你也走不了。”
她以為,隻要自己有足夠的耐心等待,就能換來他的一次回眸。可是她錯了!他的心隻有他的初戀才能捂熱。她隻能淒涼一笑離開,可是誰來告訴她,他現在又死皮賴臉糾纏她幹嘛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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