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老太太留下用過午飯,就帶著清舒回了顧家。
在馬車上,顧老太太問道:「清舒,首飾被盜這事你娘與我說了。你別難過,等你長大後,外婆給你買更漂亮的首飾。」
雖答應顧嫻不再給清舒買貴重首飾,但這僅限於小時候。等清舒大了,會買許多漂亮裳跟首飾給。
清舒笑了下,說道:「外婆,我不難過,就覺得可惜了。」
至於懷疑是家賊,這事沒告訴顧老太太。一來沒證據,二來總歸是家醜。
聽了這話,顧老太太臉上浮現出笑意:「你能這樣想,外婆很高興。」能這般看得開,可見自個外孫心寬闊。
顧老太太覺得清舒這般想是心開闊不為錢財所擾,而林老太太卻認為是敗家子。這就應了一句老話,喜歡一個人不管做什麼都是好的,不喜歡的話做什麼都不對。
到家門口不遠,祖孫兩人就聽到一陣喧嘩聲。
馬夫在外說道:「老太太,太太回來了,門房不讓進,這會正在門口鬧。」
清舒很驚訝,沒想到外婆竟然真沒讓小袁氏回來過端午。
袁珊娘看到顧老太太,跪在麵前痛哭流涕:「娘,我知道錯了。娘,我以後再不敢犯了。娘,你就原諒我這次吧!」
顧老太太將袁珊娘送回孃家以後,不僅將顧和平跟兩個孩子的月例停發,另外給鋪子發了話不準顧和平從鋪子裡拿銀子。
若隻是如此,袁珊娘還能扛得住。讓驚慌失措的是聽說顧老太太準備給顧和平娶二房。
雖然顧和平指天發誓說他不會娶二房,但袁珊娘又不傻。當家作主的是顧老太太,若執意要給顧和平娶二房,誰也攔不住,顧和平若是不妥協怕會趕出家門。
不顧名節也要嫁進顧家,是要嫁過去福的。要被趕出來,可就什麼都沒有了。
顧老太太看也不看袁珊娘一眼,牽著清舒的手準備進去。
袁珊娘扯著清舒的服,哀求道:「清舒,對不起,舅母不該打你,舅母在這裡跟你道歉。」
清舒嚇得瑟瑟發抖,抱著顧老太太:「外婆,我怕。」如今門口圍著許多人,可不敢跟袁珊娘起衝突。要不然,得落個目無尊長的名聲了。
在林家敢什麼都說,那是因為篤定林家的人不會對外宣揚。若不然,林老太爺跟林老太太饒不了。
顧老太太將清舒抱在懷裡,冷聲道:「之前沒打死我的乖乖,如今是想嚇死?」
袁珊娘哭著說道:「娘,我知道錯了。娘,你放心,我以後一定將清舒當親生兒一般待的。」
圍觀的人,都覺得顧老太太有些過分,再如何也不能因為外孫而趕走兒媳婦。
顧老太太冷笑道:「袁珊娘,你拿著我們顧家的錢給袁家蓋房子買地,給你兄弟娶媳婦,這些我不跟你計較。可你呢?見我給清舒買了幾件裳首飾,你就罵是賊丫頭,還打得躺在床上起不來。現在竟然大言不慚地說將清舒當親生兒一般對待?袁珊娘,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?」
但凡要臉麵的人都不願家醜外揚,所以袁珊娘補孃家,都是睜隻眼閉隻眼。可人都逆鱗,顧老太太的逆鱗就是顧嫻跟清舒。袁珊娘手打清舒,還打得落下後癥,這已經到了顧老太太的底線。所以,再不願容著袁珊娘。
能將個四五歲的孩子打得昏迷,這得多歹毒呀!圍觀的人看向袁珊孃的目,都開始變了。
袁珊娘沒想到顧老太太竟然將這事宣揚出來了,急忙道:「娘,我不是故意的。我當時看到富貴上的傷氣急了,這才失了分寸。」
顧老太太說道:「好一個失了分寸?清舒被你打得昏迷不醒,你都還要掐脖子。我知道,與其說你恨清舒不如說是恨我這個老婆子。我活著,家裡的東西你都沾不了手。可隻要我死了,你就是將顧家搬空了也沒人攔著了。」
以前,顧老太太睜隻眼閉隻眼。一來是對顧和平還有;二來也是顧慮顧嫻,要跟顧和平撕破臉,顧嫻以後有事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了。
可清舒被打顧和平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,讓顧老太太對徹底寒了心。而清舒開了竅,也讓沒了後顧之憂。所以,親手將這塊遮布掀了。
這個罪名,袁珊娘哪會認:「娘,我沒有。娘,我一直都希你長命百歲。」
顧老太太嗤笑一聲,抱著清舒進了屋。
回到房間,顧老太太著清舒的後腦勺說道:「清舒,你剛才做得很對。我怎麼罵都可以,但你不能跟鬧。」
也是知道清舒不同以往,若不然不會說這話的。
清舒遲疑了下,說道:「外婆,前日娘與我說有個賭徒輸紅了眼,綁架了縣城一個富戶的兒。這賭徒收了贖金,還是將小姑娘給害死了。」
顧老太太有些詫異地問道:「這事發生在五年前。那一陣子,家家都將孩子看得的。不過,你與外婆說這個幹嘛?」
清舒說道:「外婆,我怕你將舅母急了會買兇殺人,或者暗中下毒手。」
想到袁珊娘那怨毒的眼神,顧老太太心頭一凜:「你說得對,急了這毒婦說不準就狗急跳牆了。」
對清舒都能下得去手,對更不會手下留了。
清舒抱著顧老太太,一臉擔憂地說道:「外婆,你一定要好好的。」
顧老太太笑著說道:「你放心,外婆會好好的,以後還要看你嫁人生子呢!」
見顧老太太聽進去了,清舒放下心來。外婆如此明,上輩子突然離世,肯定沒有防範才被對方得手。如今有了警惕,哪怕袁珊娘故伎重演也不怕了。
花媽媽看著顧老太太臉上的笑意,問道:「老太太,何事這般歡喜?」袁珊娘如今在外麵鬧,不是應該著惱嘛!
顧老太太笑道:「以前一直擔心阿嫻,以後不用再為擔心了。」
清舒聰慧心有算,不會被林家的人糊弄,以後,定能護住親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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