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整個人陷在影,周像是有個明殼,將他隔絕出眼前的熱鬧中,仿佛另一個安靜世界。
安靜,清冷,有距離。
林予墨忍不住皺眉,將手里的酒杯放下,跟邊打過招呼后,朝他走過去,他看見,第一反應是熄滅手里的煙。
甚至抬手,散掉周遭的煙霧。
煙花秀還沒結束,絢爛地在夜空綻開,最耀眼的同時,也是湮滅的那刻。
“怎麼不繼續看了,不喜歡?”傅硯禮問,嗓音里還帶著煙氣浸泡過的啞,干凈的眉眼,是沉淀過后的平靜。
林予墨說:“想跟你一起看啊。”
說罷湊近他的領口聞味道,皺皺鼻尖,說:“你最近煙得很多哦,氣味開始變得不好聞了。”
其實還好,只是故意夸大。
傅硯禮拉過的手,將攬懷里,說:“以后不了。”
“嗯。”
海風在吹,溫過分,在喧囂中,風聲輕似囈語。
“喜歡嗎?”傅硯禮問。
林予墨靠著他的肩膀,瞳孔里映照著夜空里變幻的彩,道:“喜歡,喜歡的同時已經在開始害怕。”
“害怕什麼?”
“害怕以后在一起久了,你沒那麼喜歡我,開始對我沒那麼上心,對我變差變敷衍,我會有落差,今天的一切,都會為憑證。”
“是不是很神經?”兀自笑了,繼續道:“到時候我指不定得跟你吵,為什麼你對我不好,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我了。”
比較中產生落差。
傅硯禮輕聲說:“不會的。”
他試圖去幻想那種場景,幾年后,十幾年后,或者是幾十年后,擰著眉,生氣地問自己是不是沒那麼喜歡了。
那畫面倒好的。
前提是他能有這個機會。
林予墨笑笑,熱中的人都會這麼說,不去計較這種可能,畢竟當時說的是真心實意的。
歪過頭,親他的臉頰一下,拉過他的手,說:“一起跳舞去吧?”
傅硯禮啞然:“我不會。”
“你知道我吹蠟燭時許的什麼生日愿嗎?”語氣輕快道:“我許愿傅先生能聽老婆的話,快點嘛。”
眨著眼睫,目過分明亮。
傅硯禮無法拒絕,隨拉著自己進舞池,音樂是隨機的,由樂隊隨意切換,跳的舞也是隨意的,跟著節奏,將放松下來。
林予墨跳得盡,笑容明,難以移開視線。
生日宴,鬧到半夜才結束。
林予墨累到一手指都懶得彈,洗澡刷牙,都是在傅硯禮協助下完,整個人懶洋洋趴在他的肩膀,他無微不至的照顧。
快樂的余韻還在里,歪著腦袋,彎說他怎麼會那麼好,好到想不出來不好的地方,突然話音一轉,瞇起眼:“我發現一個謀。”
傅硯禮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,拿著花灑沖去上的泡沫,問:“什麼?”
“你對我這麼好,是企圖虜獲我的靈魂對不對,就像是下/蠱似的,讓我離不開你。”臉上紅撲撲的,盯著他的眼睛,說的一本正經。
“是。”
傅硯禮直視著的目。
隨手揩過一點泡沫,抹在鼻尖上,問:“請問林小姐有被虜獲嗎?”
“有一點點,”比劃出指甲蓋大小的地方,又道:“請傅先生再接再厲呀。”
“好,我努力。”他配合著道。
“辛苦辛苦。”安似地拍拍他的肩膀,力氣全用,趴回去,等洗完,再干套上睡,然后被抱回床上。
生日結束,禮是在第二天開始拆的。
朋友圈已經被當天的生日刷屏,逐個都點開看過,滿意地點贊,并謝謝對方禮。
直到拆到一個沒有任何備注的禮,不知道送禮人,本以為是對方弄錯,結果在拆開,看到一條雅克梵寶的鉆石手鐲,市場價,怎麼也是三十幾個W,瞬時明白是誰送的。
季從新。
這禮還是推薦給他的。
林予墨拍下禮,將照片發過去,問:【是你送的嗎?】
季從新也沒否認,承認:【是,送你的生日禮。】
林予墨:【不是送你未婚妻的嗎?】
季從新:【這是另一支,謝你的建議。】
“……”
林予墨不可能察覺不到詭異的地方,起初覺得季從新有未婚妻,見過,也見過他對未婚妻上心的,他們的往來,也更多是跟他未婚妻相關,所以從來沒往別的方向想過。
直到看到這份禮,一下明白過來。
這不是正常的朋友之間來往。
季從新還在回:【你不用多想,只是一份小禮,我以前生日你也送過我,現在,算是遲來的生日禮。】
林予墨說不用,回:【你當時也沒要不是嗎?這份禮我實在不起,超過我們朋友的范疇,你給個地址,我寄回給你。】
敲完字發送過去,傅硯禮從樓下上來,推開臥室的門,就見拿著一個禮發呆的樣子,問:“在想什麼,這麼出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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