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半仙瞇著眼睛，道：“正所謂盜亦有道，我要到山上去尋一尋，找一個與那家風水相當的墳，這樣我才勸他遷墳，要不然要損了德。”

習昭勇點頭道：“這個可以。”然后還給邢半仙五元錢，道：“我也不怕你溜走，昨天十元，今天四十元錢，我都扣了，這家人如果將墳搬走，我就把錢還給你。”

侯衛東真的害怕他逃跑了，就道：“如果功了，我再給你二十元錢。”邢半仙討價還價道：“這事不容易辦，五十塊錢。”侯衛東咬了咬牙，道：“三十五塊，不講價了。”邢半仙笑瞇瞇道：“好，就這樣說定了。”

習昭勇惡狠狠地道：“明天上午10點鐘，你必須到李老頭家，我再說一遍，必須完這事。否則，你就別在益楊混了。”等到邢半仙背影消失，他道：“侯瘋子，這三十五元沒有地方報賬的，何必為公家辦事如此認真。”

侯衛東道：“只要把事辦好，這點錢又算什麼？”

利用算命先生來做工作，這不符合政府辦事的程序和規矩，算得上是歪招。若是上綱上線，就是嚴重的違紀，只有侯衛東這種半離組織的人才想得出來。

第二天，侯衛東一早就把習昭勇拉起床，又不由分說，將他拉到了豆花館子。他雖然來到上青林的時間不長，也算上青林的名人了。兩人離開的時候，姚瘦子熱地招呼道：“侯大學，今天中午過來吃飯，我弄了一籠新鮮的腸子。”

“給我留下來，中午我和習公安過來喝酒。”

習昭勇當過偵察兵，極好，侯衛東也不弱，兩人都走得極快。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前天來過的山頂，找了一個可以俯視李老頭家的坡頂。兩人就坐了下來，一邊聊天，一邊觀察著李老頭家。

9：50，一條人影出現在李老頭的家門口，站在山頂往下看。由于距離原因，只能看見邢半仙大概的樣子。

邢半仙穿了一件長衫，長長胡須和衫，隨風而，很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。他在屋外走了一圈，也不知說了幾句什麼，李老頭就從屋里走出來。

兩人站在屋外說了幾句，就進了屋。

見兩人進了屋，侯衛東笑道：“看來這事多半了，邢半仙其實長得還可以，如果心打扮一下，還有幾分得道之人的樣子。”

習昭勇手里提了一個陳舊的軍用水壺，隨意地喝了一口，道：“這事辦了，算是瞎貓上了死耗子。如果辦不，老弟還得再想其他的招數。”看著山下，他顯得很沉靜，眼神遙遠，和平時兇的樣子完全不一樣。

“習哥，聽說你打過越南？怎麼分到了青林派出所？”

半空中，幾只老鷹在盤旋。

習昭勇又用軍用水壺喝了一口水，道：“我們33軍是第一批參戰，打了好幾場戰。我們連頂在最前面，百多壯的小伙子丟在了老街。后來轉業到益楊公安局，到了青林派出所。”

兩人聊了一會兒，邢半仙和李老頭走了出來，李老頭和邢半仙到山上轉了一圈，然后李老頭又將邢半仙送下了山。

侯衛東很有些高興：“李老頭肯定被邢半仙蒙住了，此事了。”習昭勇點點頭，道：“如果事辦了，就讓邢半仙拿錢滾蛋。”

第二天，侯衛東和秦大江到了李老頭家里。令秦大江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，李老頭爽快地同意遷墳。只是提出遷移地點，這個遷移地點正是邢半仙看上的風水寶地。

第五章 馬縣長表揚人不點名

匯報工作

侯衛東忙于修路大計，經常吃住在村民家里。村民們對修路表現出了極高的熱，這位“修路的瘋子”得到了村民的善待。每天勞結束，就有村民邀請他到家里去吃飯。村民們多數都在前院后山里放養著山，這也是制作風干的原材料，自從村里開始修路，喪生于侯衛東口中的山直線上升。

10月3日早上，侯衛東正要出門。高長江把他住，道：“老弟，你到工作組也有些時間了，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到鎮里去。”侯衛東手里拿著圖紙，道：“沒有時間，工地上事多得很。”

高長江語重心長地道：“老弟，你在山上做這麼多的事，不到鎮里去匯報，鎮里沒有人知道，你做得再好也是白費力氣。”

侯衛東接了高長江的意見，道：“我先到工地上去看一看，然后再到鎮里去找粟鎮長報告工作。”

高長江指點道：“你要給粟鎮長匯報，更主要得給主要領導負責，一把手才起關鍵作用。”

侯衛東帶著圖紙到了工地，原本想十點鐘下山。結果到了11點才，下了山已是臨近下班。

楊正在吃瓜子，剝下來的瓜子殼堆得滿滿的，見侯衛東在門外探頭探腦，笑著招了招手，道：“侯大學，來吃瓜子。”

侯衛東笑道：“楊姐，我看大樓都空了，只有你還在堅守崗位。”

楊里飛出來的瓜子殼就如跳水皇高敏，在空中翻出了一個漂亮曲線，落在了桌子上：“辦公室的人命苦，每天都要堅持準時上下班。上個月，縣政府查值班況，好幾個單位被通報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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