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出所管著炸品，也就卡住了石場的命脈。派出所秦鋼帶隊，走遍了大小石場，表示支持、關心和問，順便提了些訂書訂雜志、報銷汽油費、治安費等要求。幾個石場雖然心里不愿，還是滿是笑容地答應了秦鋼的要求。侯衛東有兩個石場，更是到了特別關照，除了常規費用以后，還答應贊助派出所一噸汽油。當然，這要等到通局款子支付以后。

稅務部門也登門服務，五家石場，只有芬剛石場和狗背彎石場辦了正規稅務登記。其他石場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，和稅務部門斗智斗勇。

管理礦山資源的國土局也派員上山，清底數以后，將五個石場老板全部請到國土局。先是宣講政策，然后照章收費，這一下，幾個石場老板已是頭昏腦漲，苦連天。

侯衛東見國土局收費的法律政策依據充分，這費不是不行的。唯一可以討價還價的地方是石頭資源的數量，石頭大部分埋在地下的，準確的資源數量就是一個很大的數目。他在苦的同時，從資源數量上做了些文章。

轉眼到了12月，經過大半年的戰，沙益路也要結束了，侯衛東等人眼地盼著通的款子，可是穿了秋水，還是沒有等到款子。曾昭強在12月底表態最遲在1995年春季就能拿到貨款。

這是一個讓人滿懷希的決定，也是一個讓人快要崩潰的決定。

由于臨近元旦春節，大工程快完了，侯衛東和曾憲剛商議決定：將芬剛石場停了產。等到益吳路啟的時候，再開芬剛石場，零星小量的碎石，由各自獨立的石場供貨。

侯衛東趁著這個休息間隙，認真地總結了這大半年的生產。據沙州市下發的規章制度以及狗背山石場的實際況，制定了《狗背山石場安全生產十二規定》。規定要求每位上工的村民記，違反一次，扣錢十元，違反兩次，扣錢五十元，一月違反三次，卷鋪蓋走人。

何紅富天天盯在現場，他腦子靈，積累了不經驗。侯衛東雖然表面上多花了錢，但是請了一個得力助手，也就輕松了不。貨運量的時候，他隔個三、五天不去石場，也沒有任何問題。

初至上青林的時候，侯衛東到邊緣化。一年過去，他在上青林變得超起來。

侯衛東偶爾打掃辦公室和會議室，喝點熱茶，看看報紙，想一想石場的事，按時到鎮財政所領工資，不時到曾憲剛和秦大江家里去喝些小酒，還跟著賀合全到比較偏僻的林子去打了幾次野山。

如果沒有理想和追求，這種生活其實也還不錯。

第八章 要理解領導話外的意思

認識社會大哥

侯衛東正與通局劉維在益楊賓館喝酒，接到了項目經理梁必發的電話。

“衛東，你到新天地來，我介紹幾個朋友。”

“我正在益楊賓館喝酒。”

“你做石場生意，各種人都要認識。今天介紹一位大哥，啰唆，趕過來。”梁必發很江湖地下了命令。

侯衛東這才趕到了益楊新天地酒店。剛下車，一位短發年輕人走了過來，恭敬地道：“你是瘋子哥？老大讓我來接你。”

此人神態和作就如香港電影中的黑社會馬仔，侯衛東心里存了幾分疑。進門見里面是一張大桌子，足足坐了二十人。除了梁必發和工程部的人，另外還有幾個神陌生的年輕人。

梁必發滿臉紅，揮手道：“瘋子，過來坐。”他邊坐著一個神有些郁的短發人，等到侯衛東進來，發了話：“老七，給瘋子騰了一個位置。”

梁必發邊的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，道：“瘋子哥，里邊坐。”

看到這種場面，侯衛東在心里打鼓，心道：“這是些什麼人？”

梁必發端起兩杯酒，道：“黑娃，這是我的好兄弟，瘋子。”

黑娃是益楊縣大名鼎鼎的人，讀高中時打架不要命，被開除以后就混社會，也算是益楊江湖上的一號人。

“真是黑社會。”侯衛東心里很有些吃驚。

黑娃很有社會大哥的氣質，道：“瘋子是梁哥的朋友，那沒有話說。今天第一次見面，換大杯。”

服務員拿了兩個高腳玻璃杯子，黑娃倒了兩杯酒，他舉起一杯道：“第一次見面，喝大杯，加深印象。”

黑娃仰頭喝了以后，幾個頭年輕人就盯著他。侯衛東一咬牙，將這酒利索地倒進肚子。

兩人的爽快，贏得滿堂喝彩聲。

在益楊賓館，侯衛東已經喝了六、七兩白酒。這接近三兩白酒喝下去，頭開始暈眩了，也放松了警惕，很高興地與眾人喝酒。酒宴結束，梁必發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道：“瘋子，上去。”

侯衛東迷迷糊糊跟著梁必發轉著圈子。上了樓，梁必發將他朝床上一推，就關門離開了。過了一會兒，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子走了進來，幫侯衛東下服以后，麻利地得，開始為醉倒在床上的侯衛東服務。

昏頭昏腦的侯衛東突然到腹中一陣排山倒海，他跳起來就找廁所。低頭看自己赤條條的，剛拿起服，就控制不住自己，跪在垃圾桶旁邊，一陣狂吐。

吐完之后，侯衛東頭腦反而清醒了。這種香艷場面經歷了數次，他早已不是吳下阿蒙，因此并不吃驚，頭腦中立刻浮起了黑娃兩個字。由于家中父兄都是公安，他深知黑社會沾不得，便將這個漂亮子視若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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