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衛東扯過一位識的村民,道: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村民道:“田大刀的石場砸死了人,一塊石頭從采石臺上了下來,將劉家二娃腦袋開了花,當場就死了。田大刀說去找錢,跑了。”
侯衛東臉蒼白,暗道:“被我不幸言中,還是出了安全事故,幸好不是狗背彎。”他又問道:“這麼多人圍在這里干什麼?”
村民道:“田大刀的老婆住在這里,他們將劉二娃抬了過來,如果鎮政府不解決,他們要將劉二娃抬到縣政府去。”
侯衛東道:“田大刀石場是私營企業,又不是鎮政府的企業,和政府有什麼關系。”
那村民道:“他們不管這些,鎮政府不管,就到縣政府去。”
侯衛東撥開人群走了進去,一付門板放在地上,上面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。那漢子渾是,特別是頭頂上有一個大,足有拳頭大小,把那漢子的頭顱變形了,模糊,頗為嚇人。
一個半大孩子蹲在旁邊哭,另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孩子,坐在一旁玩著地下的小石頭。三歲小孩子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玩得津津有味。里屋傳來一陣吵鬧聲,過了一會兒,幾個子拉扯著從伙食團的大門走了出來。池銘頭發散著,鼻子被打破了,鮮直流,臉上青一塊紫一塊。
“你們找田大刀,找我干什麼,我又沒開石場。”池銘不停地掙扎。
習昭勇臉鐵青,大聲吼道:“你們這是干什麼,有問題就解決,政府馬上派人上來了,喂,不許打人。”
人群中傳來一陣吼聲:“和田大刀是一家的,田大刀跑了,要賠錢。”
高長江也在人群中,他高舉著雙手,道:“你們這麼多人圍在這里干什麼,不是劉家的人全部出去。二娃家里的,找點水給劉二娃洗洗,再找件新服換上。”
在習昭勇和高鄉長的招呼之下,眾人慢慢地朝外院退去。忽然,一陣驚天的哭聲響起,劉二娃的母親從外院沖了進來。眾人一直瞞著,可是這麼大一件事又怎麼瞞得了,得知了況,發了瘋朝老鄉政府趕了過來。
進院以后,劉二娃母親撲在兒子上。哭了一陣,突然跳了起來,速度快得驚人,撲到了池銘前,手一揚,用力地打了下去。
只聽得池銘“啊”的一聲,臉上冒出了花。
習昭勇沖上去,將拉開,順手將其手上的尖石頭奪了過來。
侯衛東剛開始時發了一會兒愣,這時終于清醒過來。他看見池銘頭上鮮直流,大聲道:“不要打人,打人犯法,把池銘帶出去。”
除了劉二娃的母親和媳婦,其他人吼得兇,得。此時他們見池銘滿頭是,也不知傷得多重,便閃開了一條道,楊新春等人趁機將池銘扶了出去。
池銘一走,兩個人撲在劉二娃上嚎哭,兩個小孩也跟著大哭起來。
正在混之時,院子外面響起了幾聲喇叭聲,晁胖子和企業辦李國富等人走了進來。下青林鎮有好幾個煤礦,死人之事難免,企業辦應對這些事,有著相當的經驗。
企辦室主任李國富是干瘦的中年人,他跳上了一個石墩子,道:“我是青林鎮政府企業辦公室的李國富,領導委托,來理這件事。事已經發生了,肯定是要解決,你們不要堵著大門,劉家的親屬先把人抬回去,找幾個代表到小會議室。”
李國富在部隊當過司號員,聲音極為洪亮,一下就將哄哄的眾人鎮住了。他們一齊長了脖子,看著瘦的李國富。
這時,何紅富、曾憲剛等人都聞訊趕到了老鄉政府小院子。這幾人與石場有關,見田大刀石場出了安全事故,都暗僥幸。
何紅富站在侯衛東邊,道:“瘋子,你倒有先見之明,回去我們把安全規則再看一遍,讓工人們必須背安全十二條。”
侯衛東正有此意,道:“靠背條例也不行,我們要在石場上設一個安全員。只要石場開工,就要隨時檢查安全,安全要為礦上的高線,無論如何都不能。”
看熱鬧的人群越來越多,有的開始說怪話了:“真是想錢想瘋了,連命都不要了,我就算是天天在屋里吃咸菜,也不到礦上去。”有的吼道:“讓田大刀把賺的錢全部賠出來。”這些人見石場車來車往,雖然不知,也猜到石場老板肯定賺了錢,眼紅起來。此時見石場出事,便幸災樂禍地起哄。
李國富在會議室唱起了主角,道:“礦山企業死亡賠償,縣里面是有規定的,我跟你們讀一遍。”他取出一個發黃的小冊子,念道:“礦山類企業工傷及死亡的賠償標準,參照沙州市1993年標準制定……”
讀完規定以后,家屬就開始大吵大鬧,劉家母親哭道:“一條人命才值兩萬塊錢,這是哪家的王法。”劉二娃媳婦則哭道:“辦喪事就要花好幾千,你們賠這點錢,讓我們孤兒寡母以后如何生話。”
晁胖子分管企業和計劃生育,這本是鎮里兩個差,可是有利必有弊。近年來,隨著企業增多,事故不斷,去年下青林煤礦發生了一起重大水事故,死了三人,他被縣里記大過一次。今年煤礦企業倒還平安無事,石場卻死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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