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曲結束，侯衛東道：“我明天要到省委黨校去培訓，時間半年。”

“我知道這事，明天就走嗎？”

“明天上午走。你說這次我到省委黨校培訓，是好事還是壞事？”

“我不知道這次讓你學習的背景，但是參加省委黨校培訓總是沒有壞。按辯證法，壞事和好事是可以互相轉換的。”郭蘭又道，“我通過了研究生考試，帶薪讀書，到上海。”

說到這里，兩人都有短暫的沉默。侯衛東道：“你去上海之前，我們見一面吧。”

郭蘭心深不斷有聲音道：“這種關系不道德，也沒有前途，堅決不能繼續下去。”另一種聲音馬上又提出反對意見：“我侯衛東，就是他，我不是清教徒，為什麼不能見面？”心著實掙扎了一會兒，最后一咬牙齒，道：“我在4月24日到上海。”
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掛斷電話，侯衛東坐在沙發上聽著音樂，酒意慢慢上來，不知不覺睡著了，而且做了一個容五花八門的夢。

在夢中，他站在絹紡廠的廠門，被憤怒的工人圍住。工人們開始是在怒罵，在吐口水，后來就是拳腳相向。雖然是夢中，他甚至到了臉上、胳膊上、背上被拳打腳踢的痛，聞到了工廠特有的味道，以及機轟鳴之聲。

正在挨打時，郭蘭撲到了侯衛東的上，拼命地吼著、罵著，全然沒有平時的文靜。很快，臉上有了鮮，鮮滴在了侯衛東臉上，溫潤而有著淡淡的味。

侯衛東發怒了，跳起來與無數的拳腳對抗。當襲來的拳腳散去以后，他吃驚地發現，在一旁的郭蘭已經不知去向了，只見遠遠地有一個背影。

侯衛東就如《月寶盒》中的朱茵，站在城樓上，看著遠去的那個背影。在夢中居然癡了，拼命地喊“郭蘭”的名字，卻無法發聲。

（未完待續）

實書第九部 第一章 侯氏雙杰侯衛東和侯海洋的相逢 廣會初識“非典”（一）

2003年4月1日，嶺西省，沙州市。

沙州市組織企業參加廣會有多年歷史，作為陸城市，通不便，招商引資難度很大，自然不會放棄任何機會。

在飛機上，沙州市長侯衛東專注地看著廣會近期排期表，突然扭頭問了一句：“為什麼廣會安排在4月和11月？”

沙州市駐廣州辦事主任廖沙以前是市經委辦公室主任，在廣州工作數年，服飾、語言甚至長相都“廣”化了。他參加過數次展會，悉況，侯衛東的問題沒有難住他，口而出：“有幾個原因：一是4月到月間，10月到11月間，廣州平均氣溫20多度，不冷不熱，正舒服。當年無空調設備，只有風扇，20度氣溫是辦展會的最佳時間。二是我國早年出口商品在部分屬農副產品，季節強，適宜在春、秋兩季及時。三是海外客戶特別是中小客戶認為一年兩次的訂貨，對于銷售、倉儲、資金周轉是恰當的，樂意接。

侯衛東將排期表放下，道：“我們參加廣會，既要做生意，更要學習別人的理念。我們如果將來要辦展會，就不能僅僅圖著我們自己的方便，更要考慮客戶需求。”

廖沙順恭維道：“侯市長真是高屋建瓴，從小事看出了大問題。我們沙州很多企業家目短淺，始終走不出沙州。從另一個角度來說，能走出沙州的企業家都有幾把刷子。”

“聽說在展會期間，酒店很不好訂？”

廖沙道：“廣州酒店業的易會依存量已達到30%，很多酒店每年客房總收益中有近三就在短短半個月產生，從某種程度來說，酒店吃粥還是吃飯就要看廣會。辦事經營的山夜雨飯店也跟著廣會沾，今年客房預訂得不錯，如果不是鬧出非典，山夜雨飯店早就預訂一空。”作為沙州廣州辦事主任，他待人接特別講究，凡是與商人接，他就用正級干部的份，與正級以上員接，他就是酒店老總。擺正位置以后，如魚得水，逍遙自在。

侯衛東了眉，道：“‘非典’？的聽就過，還在鬧？”

“前了陣子香港鬧得兇，現在應該控制住了。這麼大的廣會，不會因為鬧點傳染病就停了。”廖沙眨了眨眼睛，笑道：“侯市長，有七八個在廣州的沙州老板聽說你要來，歡欣鼓舞，晚上在飯店給您接風。”

與沙州籍企業家接，也是侯衛東到廣州的一個任務，見廖沙已經替自己安排妥當，暗道：“都說廖沙是個眼眨眉的角，果然不假。此人沒有什麼后臺，能在這個位置坐得穩當，也算了得。”

下飛機時，廖沙陪著侯衛東坐上辦事的奧迪車，其他人員則上了座務車。

侯衛東隔著玻璃窗，欣賞南國大城街景。小車沒有行多遠，他發現一個怪現象，街上不行人戴著口罩，便問：“廖主任，廣州空氣不錯，氣溫也適宜，怎麼還有不人要戴口罩，平時也這樣嗎？”

廖沙道：“這就是“‘非典’恐懼癥，鬧一陣，沒有什麼大問題。”

侯衛東在出發前，與在廣州工作的老同學蔣大力通過一次電話。蔣大力得知侯衛東要來，特意談起‘非典’，提醒侯衛東千萬要注意防范。侯衛東并沒有將蔣大力的話記在心上，只認為他這個醫藥公司老總神經有些過敏，如今看到街道上有許多戴著口罩的匆匆行人，突然意識到問題并不是廖沙所說的那麼輕描淡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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