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國回來后，侯衛東與祝梅的接就了，以前經常能收到祝梅的短信和郵件，現在基本上沒有了。他當上副市長后，就陷了無窮的煩事中，本顧不上與祝梅聯系，此時見到祝梅，才想起這一點。見侯衛東坐在堂屋喝稀飯，祝梅吃了一驚，隨后出些笑意，道：“早。”

侯衛東道：“去寫生？”

“嗯。”祝梅點了點頭，放下畫夾，坐在了桌邊，端起稀飯，也跟著喝起來，安靜地聽著侯衛東與爺爺聊天。

跟著李晶在國住了很久，把李晶當親姐姐一樣。是唯一知道李晶與侯衛東關系的人。作為子，對李晶充滿了同。從小殘疾，母親又放棄而去，格比普通人加倍敏，此時見到侯衛東，各種織在一起，異常復雜，讓有一種超出年齡的嚴肅。

喝完兩碗稀飯，侯衛東告辭而去。

祝老太從屋里提著塑料袋出來，道：“小侯，現在聽說鬧肺炎，我給你備了點白醋和板藍，可以預防肺炎。”

祝老爺子無可奈何地搖頭，道：“老太婆，你也是知識分子，怎麼聽信市井謠言，腦袋里沒有一點判斷能力。”

祝老太將塑料袋遞給侯衛東，道：“你們常說一個詞，做有備無患，吃點白醋和板藍總沒有害。”又對祝老爺子道：“市井，我們就是生活在市井里，古人就說過食者鄙，主席看到這一點才讓知識青年到農村去，廣闊農村大有作為。”

祝老爺子道：“邏輯混，胡攪蠻纏。”他看著老伴馬上要進行反擊，道：“等會兒我們再辯論，我先送衛東。”

祝老太道：“真理越辯越明，我可不怕你。”

到院門口，祝老爺子笑道：“為了不得老年癡呆，我們老兩口天天拌。以前老婆哪里說得過我，現在伶牙利齒，把詭辯那一套都用上了。社會上都在傳‘非典’，弄得白醋和板藍全線漲價，賣的快銷了。我覺得‘非典’還真是個事，無風不起浪，大是大非面前最考驗人。”

走到大公路，侯衛東才與祝老爺子揮手告別。

祝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休了，可是他的部下有老蔣、老丁、老鄭等好幾位手握大權，而且，祝焱在市委書記的層級里聲很好，進省級班子的呼聲亦高。與祝家保持著親聯系，是的正常流，也是放長線釣大魚的需要。關系就如親戚，要經常走才能親。這也是侯衛東對郭蘭所說：“在沙州部是無法找到出路了”的真實意義。

離開了祝老爺子家，侯衛東沿著田坎一路往回走，想起了祝老爺子一家人的熱，暗道：“我現在是真的變了，世故而有心計，慚愧啊！”

臨危命，負責“非典”防治工作 省委黨校因“非典”停課（二）

他在心里叮囑自己：“人練達亦文章，我可以世故，但是絕對不能利熏心；可以有心計，但是絕對不能傷害無辜。這兩條，應該作為我的底線。”

祝梅在樓上，看著侯衛東遠去的背影，飛快地在畫板上畫了幾筆：畫面上是一個寂寞的背影，行走在生機的農田里。看著這個背影，暗想：“侯衛東應該很得意吧，為什麼我看著他的背影卻是如此滄桑，難道覺欺騙了我？”

侯衛東提著白醋和板藍走回城區，見到一家藥店，便走了進去，道“板藍。”

店員眼尖，看到侯衛東塑料袋里裝著板藍，給了一個白眼，道：“你運氣好，都買到了，還要？我們這里早就銷了，老板正在進貨。”

到下一家超市時，侯衛東找了一個黑袋子，將板藍罩了起來。接連問了幾家超市，侯衛東暗自咋舌，除了板藍漲價外，平時超市里普通的白醋，售價不到兩塊錢一瓶，如今明確標著150塊一瓶，黑醋原本兩塊多，也是水漲船高，漲到了30多元。這個漲幅已超出合理范圍，屬于趁火打劫。

在距離省委黨校不遠有一家藥店，侯衛東剛走到門前，一位三十來歲的婦提前小包，在門口罵：“真是大白天搶人，前天板藍也就兩塊五一包，今天漲到一百塊。我騎自行車來的，到里面搶藥，出來自行車被哪個兒子了。”

披散著頭發，穿著睡，明顯是從床上才爬起來的，然后騎自行車過來。此時暴跳如雷，周圍站著幾個人看熱鬧，你一句我一句談論起板藍漲價之事。

侯衛東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兒，他原本想給寧玥打個電話，想了想，覺得自己的手得太長，應該是姬程和主要領導來心這些事。可是見到明顯有問題的事，自己甩手不管，還真不符合他的格。忍了又忍，他還是沒有給寧玥打這個電話。走到黨校門口時，他拔通了益楊縣委書記蔡恒的電話，講完搶購之事，建議道：“蔡書記，出現疫后最怕引起社會不理智恐慌，縣里要給工商打招呼，把價控制下去，還要主與省防疫站聯系，準備一些宣傳資料，在適當時機到各社區和單位進行宣傳。”

蔡恒是五十來歲的人，他下一步的人生規劃是進沙州市人大當副主任，如果能以副廳級干部退休，從政經歷也算得上功了。如此思想必然會反映到行上，他從政理念較為保守，不出事是重要的原則。他接到侯衛東電話，不敢馬虎，馬上將工商局長到辦公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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