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，看到侯衛東還在轉圈，驚訝地問：“你別轉圈了，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系，難道，難道你要接姬程的工作？”

侯衛東見小佳迅速就猜到了自己轉圈的原因，便停止了轉，道：“明天，寧玥要找我談事，搞得很正式，我估計沒有什麼好事，百分百讓我接任防非辦主任。”

小佳是園林局副局長，同樣是場中人，明白丈夫若是接手防非辦主任將惹來多大的麻煩，提高聲音，氣憤地道：“你不能接！憑什麼喝湯都是他們，啃骨頭就是你。沙州有這麼多常委，排名在你前面的有馬有財，還有副書記楊森林，憑什麼就要由你來當防非辦主任。你搞國有企業改革，已經弄得罵聲一片，現在又接這個攤子，憑什麼總是鞭打快牛。”

侯衛東苦笑道：“我反復分析過，這事不太好推。按我們的制，常委決策，政府執行，人大監督，政協參政，防非辦主任肯定政府的副職來擔任。政府搞ab角，一人因為出差等原因暫時離開沙州，另一人將自接替工作。我與姬程互為ab角，若是還在省委黨校讀書，還算有正當理由躲開此事，現在黨校停課，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不接防非辦主任？”

小佳左想右想，丈夫確實沒有推的理由。

“我也就是發點牢，剛才在屋里轉了十幾個圈，已經把問題想通了。既然我沒有理由推這個職位，那就痛痛快快接任這個職位。而且接任這個職位以后，責任重大，還必須做好，不能有任何閃失，否則就等著粹骨。從另一個方面來說，若是敢挑擔子，把事辦好了，這也算是重要的政績。”

小佳走進廚房，拿了黃瓜，不一會兒，十幾片黃瓜就在臉上，看上去就如來自未開發地方的土著。坐在沙發上，分析道：“姬程來沙州的時間不長，可是他的格大家都了解，指甲長，大事小事都要掐一把。工作作風浮躁，沒有做什麼實事，還喜歡在上搞宣傳。”

侯衛東告誡道：“這些都是真話，絕對不能在外面說，一句都不行。”

小佳拖著聲音，道：“我知道輕重，在外面只談人們興趣的八卦，不會過多談論沙州的政治。”接著分析道：“姬程當防非辦主任，寧玥肯定會多很多心，姬程傷，寧玥十有八九是臉上悲傷心里高興。對于來說，這是典型的壞事變好事。”同為且在制熏陶多年，小佳將寧玥的心思揣得很接近。

侯衛東從心里同意了小佳的分析，道：“原本以為能旁觀者，結果差錯當上主角。是禍躲不過，躲是禍啊！”

小佳道：“有沒有辦法不當這個防非辦主任？”

侯衛東經過短暫的猶豫和遲疑，還是下定決心坦然接可能到來的新職務，道：“在市里，朱民生對我不冒，如今寧玥需要我支持，我不能得罪兩全位主要領導。人死卵朝天，不死萬萬年，我怕個！防非辦主任是有力，同樣也有可能是一次機會。而且，人總還是要做點崇高的事，防非工作，事關著四百萬沙州人民的安危，與此相比，我個人的得失算得了什麼。”

小佳道：“不管你作什麼決定，我都支持你。你沒有完全變油子，這點很好。”

兩人忙里閑，下午就沒有去上班，特意將小囝囝帶出來，開車到公園高高興興地玩了半天。晚上則到了岳父家里吃晚飯。

晚上，在沙州病房里，姬程平躺在床上，頭發凌，滿臉沮喪。葉鈴削好蘋果，喂到其邊，他又不想吃，閉著。

葉鈴知道他的心思，想勸，又不知如何勸解。

門外又進來一個提花籃的胖子，他站在門口，用略帶夸張的聲音道：“姬市長，你咋就傷了，工作上的事就別太拼命了，工作重要，更重要。也好，借這個機會休息一下。”

自從姬程住院以后，葉鈴見到了許多胖子，連胃里都覺得快要悶油了。站在旁邊聽著胖子與姬程胡扯，暗自納悶：“嶺西怎麼有這麼多胖子，而且全部集中在了醫院？

胖子在病房里坐了幾分鐘，問了問病，遞了一個紅包，走人。

自姬程住院以后，已經有三四個探病的人，這些人都長著千里眼和順風耳，姬程剛傷，他們就得到了準確報，迅速趕到醫院。來到病房，他們基本都是按照如此程序，連病房停留的時間都基本一致，仿佛就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學生。

葉鈴拿出紅包，憑著手上的覺，應該是五千塊錢。

客人走后，姬程恢復了平常模樣，眼睛直勾勾看著天花板。

葉鈴將紅包收好，幾個紅包就讓錢包裝不下，讓心變得不錯，甚至罪惡地想道：“等姬程斷好了，最好又生一次病，病不能太重，也不能太輕，剛剛能住院為好。”看著姬程沉默的面容，又心起另外一件事：“李春瑤說于部長要過來，也不知什麼時候來。”

坐在床前，給李春瑤發了一條短信。過了一會兒，李春瑤回了電話：“老于在外面陪客人吃飯，吃完飯，他過來接我，我們一起到醫院。可能得十點左右。”

聽聞于明強要過來，姬程眼前一亮，出了難得的笑容，道：“把蘋果弄給我吃。”咬了兩口蘋果，又道：“幫我弄張巾，把小梳子給我找回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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