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程試探著道：“有句古話，謀事在人，事在天，這次車禍，我看來有沒有希？”

于明強微微直了腰，語重心長地道：“我們都學過辯證法吧，按我的觀點，你這次車禍是好事。作為市級防非辦主任，為了防非工作差點把命丟了，這就是典型。至于以后的事，繼任者做得好，是在前任的基礎之上，繼任者若是沒有做好，不但與你無關，更反襯出你的優秀。你搞過宣傳，這點辯證思維應該有。省里要用干部，也得綜合考慮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
一席話，拔開了籠罩在姬程心中的霾，他兩眼發亮，道：“還是于部長水平高，一語驚醒夢中人。”

停留了半個小時，于明強和李春瑤就離開了。葉鈴挽著李春瑤的手，送到門口。李春瑤道：“沙州醫院是什麼水平，若是把姬市長的醫瘸了，影響形象。”于明強接了一句，：“古代選是講究相貌的，五不正，行姿不穩，當不了大。葉鈴一定要早點給姬市長辦轉院手續。”葉鈴就將這句話記在了心里。

第四章 收拾前任防非工作的爛攤子 突然召開的會議（一）

防非工作會突然召開。

寧玥和侯衛東一起走進會議室，各部門負責人紛紛打招呼。此時，“非典”疫還被隔離在嶺西省之外，除了衛生局長許慶蓉以外，各部門的頭頭腦腦對這種會議熱度不高，多數都是事不關已的態度。神輕松，腦中想的都是自己抓的業務工作和晚間的娛樂生活。

朱民生準時來到會場，他站在會場門口，朝里面掃了一眼，臉有凝霜，對跟在后面的粟明俊道：“市委辦通知的急會議，肯定有重要的事，還是有人要遲到，明俊書長，你在門口登記，問一問遲到原因。非常時期，大家還拖拖拉拉，像什麼話！”

昨天下午，省委辦公廳下發了急通知，上面有省委錢國亮書記關于防治“非典”工作的批示。朱民生知道這個批示分量很重，不敢懈怠，馬上與代市長寧玥和市委副書記楊森林通氣，三人商議以后，決定召開急會議。

粟明俊親自拿著筆記本，站在門口守著。他一邊著走道，一邊暗自苦笑：“我好歹也是市委常委，還做這種事，這些就是市委辦公室和督查室的工作。”他深知朱民生復雜多變的格，在高度自信中摻雜著莫名其妙的自卑，在沉著果斷中往往出現不理智的舉棋不定，素來講究程序卻又做些違背程序的事。作為書長，他一直在努力準市委書記的脈，有時似乎覺得準了脈搏的跳規律，有時又覺得飄飄忽忽無法得準。

第一個撞到槍口上的是副市長錢寧，他接待嶺西省商會，喝得爛醉如泥，在床上爬不起來，書催了幾次才起床同。來到會場，被市委書長粟明俊攔住以后，手腳無放，尷尬至極。

沙州要籌建商品流城，寧玥親自出馬才請嶺西省商會，錢寧本來不喝酒，這一次是舍命陪商人。被書長攔住后，錢寧覺得冤枉，用目尋找著寧玥。

寧玥如同才從北冰洋回來，眼神冰冷，并不理睬錢寧。作為代理市長，盡量克制著任何沖，在此期間有不理智行為，就作缺乏政治智慧。年輕時，在省教育廳工作時，一張利讓無數領導下不了臺，當時是小人，沖的后果不大，無非是被領導當做不。現在是政府的掌舵者，一舉一都牽連著無數人的利益，無法不小心。

防治“非典”辦公室主任侯衛東主持了會議。

一般況下，市委書記都是最后一個作總結發言，這一次，朱民生違反常規，作了關于沙州抗擊“非典”的重要講話：“當前，抗擊“非典”的形勢相當嚴峻。講問題前，我們先看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行程。4月6日，總理、副總理、國務委員書長等領導到疾病預防控制中心考察工作，并與醫學專家座談。總理指出，黨和政府始終把保護人民群眾健康和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。當前把防治非典型肺炎防治工作的復雜、艱巨的反復……針對不同況，采取相應的防治措施……各級政府都要切實加強疾病預防控制，抓建立和完善突發公共衛生件事應急理機制。

目前，雖然嶺西全省還沒有出現一例‘非典’病人，由于嶺西勞務人口多，從沿海回鄉的民工特別多，形勢相當嚴峻，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。這是一場不同尋常的考驗，市委、市政府要將抗擊‘非典’作為當前最重要的工作，必須帶領全市人民戰勝‘非典’，我們有這個信心和決心。”

朱民生加重了語氣，道：“誰在抗擊‘非典’的大事中玩忽職守，就是對歷史的犯罪，對人民的犯罪……”

市委書記朱民生帶著殺氣的講話，將滿臉輕松的部門負責人全部震住，全場安靜得能聽到手表的滴答聲。侯衛東暗道：“朱民生講得很到位，市委書記畢竟是市委書記，有威懾力！”

朱民生講完，按程序由寧玥布置工作，環顧了左右，道：“抗非形勢的嚴峻不管如何估計都不為過。民生書記講得很徹。我不多說。下面談的事，首先立沙州新的‘非典’領導小組，取代以前的領導小組，我為組長，森林書記，道林書記，有財，衛東，鐵寧三位副市長出任副組長……防非指揮部辦公室設在衛生局，由衛東副市長任防非辦主任，許慶蓉局長為辦公室副主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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