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政法系統的會不是后天才開？”

“坐不住了，提前到明天開，早開早布置。”

侯衛東為難地看了蔡恒一眼，然后道：“明天益楊要開全縣員大會，我答應了蔡書記。公安這邊有洪書記坐鎮指揮，比我說話管用。”

侯衛東順口將濟道林的話套用在洪昂上。

洪昂回頭對老粟道：“侯市長不能來，那就請許局長來參會，是專家，給政法干警講一講，一是講點基礎‘非典’防護知識，保護干警；二是消除恐懼心理，免得大家害怕。這兩點就是剛才侯市長說的，我覺得很有道理。至于紀律分是最后的手段，最好不用。”

拖著疲憊的回到新月樓，小區門口站著一對，兩人湊在一起喃喃低語，子不時笑兩聲。無數窗口出燈，溫馨且寧靜。侯衛東稍稍停下腳步，心道：“若是沒有‘非典’疫，我們的生活是多麼好。等到這場災難過去，一定要請公休假，痛痛快快玩幾天。”

早上出門時，侯衛東意外地看到了縣委書記蔡恒等到了新月樓門口。縣委書記在家門口迎接，這個禮遇 實在有些違背約定俗的規則，他連忙走過去，道：“蔡書記，你太客氣了。”

蔡恒是實話實說：“我家在附近，昨天晚上在市里開了夜會，沒有回去。”

防治工作全面升級 嶺西第一例“非典”（四）

正說著，縣長高寧的小車也到了門口，高寧見兩位領導已經站在新月樓門口，道：“剛才堵了車，來晚了一步。”

縣長高寧地從沙州市下派的干部，家住在沙州。在這種關鍵時刻，縣里兩個主要領導都不在益楊縣城坐鎮指揮，這讓侯衛東覺得有些不妥。他將約的不妥放在心里，道：“事不宜遲，我們三人也不耽誤了，馬上到益楊。當務之急是全面員，通報省市會議神，布置全縣抗擊‘非典’的工作。這個會后，益楊的所有通道口設立檢查站，檢查、消毒、嚴防死守，堵住口，全縣才不會出子。”

三輛小車上了高速，一路飛奔，超越了不車輛。路上不駕駛員看著閃著應急燈的車隊，有人罵道：“這些當的，跑到高速路上來耀武揚威，真是活膩了！”還有一位駕駛員使勁按了按大車喇叭，表示對車隊的不滿。

在車上，侯衛東空給小佳打了電話：“我要到益楊縣，你要給父親講清楚，‘非典’是惡傳染病，千萬要小心，沒事別到街道上去。還有，小囝囝就不要去上課了，在家里買些書和碟子。”

小佳的心也被侯衛東的話語搞得很張，道：“你別逞能到一線去。‘非典’死亡率很高，又沒有特效藥，染上了病可不得了。你要 記住，副市長只是你臨時的責任，丈夫和爸爸才是你永恒的職業。”

侯侯衛東在此時本無法后退，道：“這是職責所在，沒有辦法退。你管好家里的事，我的事就不必心了。”

“你是我老公，怎麼能不心。”

“我只是在辦公室里指手畫腳，又不上一線，你怕個啥。”

這句話倒是實在，小佳心里的擔心了許多。

掛斷了電話，侯衛東又給母親劉芬打了個電話。

劉芬在電話里埋怨道：“你爸真是個犟驢，他還在火佛煤礦，不愿意回來。”

侯衛東道：“火佛煤礦在山里，那里遠離人群，說不定更安全，不回來就不回來。公安機關肯定在‘非典’第一線，你讓哥嫂聰明點，既不能政策紅線，也得保護自己，千萬別犯傻。我沒事，在辦公室指手畫腳。”

“你別想著出風頭，老老實實在辦公室里，別去基層檢查工作。”

小兒子指揮全市抗“非典”，是在指揮部里活，危險應該不大。二兒在做生意，完全可以暫時關門。大兒子是刑警，長期是不由已在社會上沖來殺去，染“非典”可能倍增加。劉芬心里急得起了火，道：“我寧愿衛國不要工作，同，也不愿意他去冒險，辭職以后，到火佛煤礦去，比現在有錢得多。”

侯衛東道：“媽，這只是你一廂愿的事，他是刑警的頭頭，什麼危險事沒有經歷過，讓大哥在這個時候放棄職業，完全不現實。做事要機靈點，隨機應變，問題不大。”

劉芬兒心切，隨后又給大兒子侯衛國打電話，知道讓大兒子辭職是不可能的事，便提出病假的建議，覺母親的思維十分怪異，道：“真要做出這種事，我還是侯家人？我在沙州逮了這麼多壞蛋，被他們知道我在危險面前當了蛋，絕對會遭恥笑，一個沒有威信的刑警，會面臨著更多的危險。媽，你腦袋是不是糊涂了？”

劉芬有個當警察的丈夫，又有當警察的兒子，對這個行當了解很深，聞言只得作罷。

進益楊縣城以后，侯衛東拿著手機翻看了一會兒，決定還是要給郭蘭打個電話。兩人如今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系，如果侯衛東不打電話，郭蘭一般況下不會主打電話。有時，他想道：“若是我不主打電話，我們就算是分手了嗎？”想分手，他就會到錐心般痛苦，可是，人的青春短暫，再拖下去，對郭蘭不公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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