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佳如今早不是當年才畢業的大學生，常任在家中頂梁柱是什麼意思，不管侯家還是張家，都因為有了侯衛東而改善生活。仍然不太甘心失去見朱建國這個千載難的機會，主請纓道：“蒙叔，衛東有事耽誤，那我和蔣笑陪你到嶺西。”

這幾年來，小佳與寬帶厚石家、洪昂家、蔣湘渝家、粟明俊家都保持了切關系。各家喜歡小佳固然有侯衛東的因素，小佳自的社能力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。因此，侯衛東沒有阻止小佳的請求。

蒙厚石道：“好啊，有小佳和小笑兩個鬧山麻雀，老朱家肯定能熱鬧起來。”

在“非典”期間，侯衛東最怕出現群事件，面對佳肴本沒有胃口，匆匆了兩口飯，便趕去西城區。

小佳和蔣笑在廚房洗碗，商理著買什麼禮。商理來商量去，才發現這個禮著實不太好選。送錢的建議，被蒙厚石斷然否定。送太貴的禮，似乎與小輩的定位不符合，送太便宜的禮，又與朱建國的份不符。

如何送禮上大學問，難住了兩妯娌。

在家里實在想不出合適的禮，小佳和蔣笑干脆開著車在街道上慢慢搜尋，從東城到西城，再到南部新區。在街道上看到無數戴著口罩的行人，卻沒有尋到合適禮，無論是鉆戒、名表、服裝、煙、酒等，都與倆和朱建國的份不符。

蔣笑嘆息：“同事之間送禮很簡單，酒和煙就是永恒的主題，沒有想到給大領導送禮這麼難！”

眼見著即將前往嶺西，還沒有選 到禮，小佳忍不住給侯衛東打電話。侯衛東正在西城區小會議室開會，看到小佳的電話號碼知道是與朱建國有關的事，便對何敏文道：“何書記，你繼續講，我到隔壁去接一個電話。”

趁著侯衛東到隔壁接電話的時候，西城區區委書記何敏文道：“材料 局，下決心，抓人。”

老粟點燃一支煙，道：“下決心的人不是我，是領導。他們一聲令下，剩下的事就簡單了。”

在隔壁房間，侯衛東低聲音道：“什麼事？我在開會，很急。”小佳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確實買不到禮，你說買什麼好。”

侯衛里掛著林安村的群事件，可是給朱建國送禮也不是小事，他將有可能送禮的品在腦中過了一遍，突然靈一閃，想起一件絕佳的禮：“你到嶺西找老邢，他有一盆綠松盆景，是一個天然的壽宇，絕對是經典禮。社棵綠松采自上青林，以前種在糧站前，算得上最天然，最能表達我們心意的禮。你又是沙州園林局副局長，這個禮十分符合你的份。我先給老邢打個電話，你再去和老邢聯系。”

小佳覺得這個提議好，等到侯衛東確認綠松還在嶺西，才放心。回家又征求蒙厚石的意見，蒙厚石道：“這個禮好，老朱下圍棋，養花，只是不為外人知道，帶壽字的綠松算是非常對路子。”

一行人來到嶺西，老邢早在店里等候，他帶著小佳來到綠松前，很是依依不舍，道：“這盆景我原本不想賣，衛東老弟開了口，我只能割。”

這發松虬枝盤繞、綠意盎然，細看如隸書的壽字，松干有一段是枯枝，枯枝上面長著濃的新葉，很古雅。

老邢介紹道：“二十年前，我在上青林挖到這棵樹樁，養了二年多，中間枯死一段，我還以為沒救了，誰知第二年枯樹發新芽，變現在這樣子，如今綠松算是我的鎮園之寶，若不是衛東市長開口，給多錢都不賣。”

這株綠松跟了他多年，見證了一段歷史，是他自己生活的真實寫照，往外搬綠松時，著實舍不得。另一方面，這棵綠松放在嶺西，本來就是把這棵壽字綠松當做商品，是為了賺錢。“舍不得”和“賺錢”都是他真實的。

“張局長，衛東打了招呼，你們把綠松帶走就行。”老邢再次給綠松的葉子噴水，再讓店里伙計幫著把綠松搬上了車。

將綠松裝上車，兩輛小車直山大道，嶺西民間所謂的“省長大院”就坐落于中山大道，大道形了幾十年了，長度不到一公里，行道樹是巨大的梧桐樹。省長大院周圍的房屋普通建于二十世紀八十年代，多是對稱的建筑，房屋立面略暈斑駁，在濃的樹蔭里，與不遠的現代建筑有著鮮明的對比。

張小佳是第一次到省級主要領導的家里去，不免有些張。

兩輛小車停在了一個有著高磚圍墻的鐵門前，門前站著兩位持槍武警戰士，武警戰士很年輕，面容著嚴肅。一位三十來歲的眼鏡氣質西服男子站在門口，見到車輛過來，招了招手。

來者是省政府綜合一長陳志朋，省長朱建國的書。陳志朋跟著朱建國有兩年多時間，他知道蒙厚石與省長極為特殊的關系，因此親自來到大門口等待。

蒙厚石與陳志朋握手，笑道：“志朋老弟，又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
“蒙叔，您老別跟我客氣。”由于蒙厚石是朱建國的老友，因此，陳志朋從來沒有把蒙厚石看沙州政府領導。按方的份，他不會到門口來迎接。依著私人的關系，他絕對不能擺著上級領導的架子。他說話時，眼睛瞟了一眼蔣笑邊的張小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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