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焦的人忽地想起什麼,坐直追問道:“上次你不是說有個男生在接了?進展怎麼樣啊?”
窒息的對話聽的沈初蔓眼皮直跳,連忙出聲打圓場:“阿姨您先別急,我覺得冬冬要是喜歡醫生這個隻職業,就算累也很有就啊。”
“再說了,找對象這事真不急,”小手一拍方向盤,“現在有些談了更遭罪,找個男的就像養個巨型嬰兒,吃喝拉撒都得你慣著——”
“如果我找到合適的人選,”黎冬在副駕駛忽地出聲,“這次還需要經過您的同意才能繼續嗎。”
轉,面平靜地看向周紅豔:“我的婚姻,可以由我自己做主嗎?”
這話明擺著在說高三的棒打鴛鴦,周紅豔最聽不得這話,聲調瞬間拔高八度:“什麼自主不自主的?黎冬你是不是又拿早說事?”
“你要不要反省下,你是在什麼時候談的?我跟你爸為了供你讀書,臉都不要了接那家人的救濟,你知不知道別人背地裡怎麼你爸脊梁骨的?人家說你爸為了倆破錢,把你小姑賣進有錢人家做三!”
人越說越激,也顧不上還有外人在:“你又是怎麼報答的?你長本事啊,高考還剩一百天不到,全校人都爭著搶著看你親那家獨生子的照片呢,你不害臊我都替你——”
“行了吵什麼吵,都閉!”
沉默許久的黎明前終於發,怒吼聲讓車瞬間安靜下來,男人重重咳嗽兩聲,黑眸盯著黎冬:“你爸媽對你找對象沒別的要求,找個踏踏實實的、對你好的人就可以!”
“你要敢像你小姑一樣往錢眼裡鑽,就趁早滾出去!”
話完臉通紅的男人再次重重咳起來,周紅豔也不敢再發脾氣,憋著火側給丈夫順氣。
黎冬抿不再開口,連沈初蔓都乖乖噤聲,幾人就這麼一路雀無聲地開回小區。
寶馬最終停靠在黎冬的小區樓下,沈初蔓拽拽黎冬袖子,兩人先下去把長輩的東西搬下車。
幾乎是推門下車的同一時間,黎冬就聽見悉無比的狗聲響起。
錯愕抬頭。
“罐頭。”
昏黃路燈下,被金強行拉拽而來的男人自不遠的路燈下走來,黑黑將他將個人包裹在黑暗中,讓鮮出的皮更顯冷白。
看清來人是祁夏璟的瞬間,黎冬隻覺得連呼吸都驟停半秒。
雖未曾謀面,但周紅豔見過那張千人傳閱的照片,如果就此認出祁夏璟——
“抱歉,是我沒牽好狗。”
與平日的懶散大相徑庭,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滿是懇切歉意。
他抬眸見是黎冬,表又出恰到好的詫異:“黎醫生?你剛下班嗎?”
沈初蔓見狀,雙手抱發出一記冷笑。
不等黎冬回神回答,走下車的周紅豔疑道:“冬冬,這位是?”
“叔叔阿姨您好,我是黎冬在醫院的同事,您我小夏就好。”
顧及兩位長輩可能怕狗,祁夏璟心地在半米外的位置停下,溫地拍拍罐頭腦袋,輕聲讓他著自己乖乖站好。
往日看上級都隻懶懶掀起眼皮的男人,此時彎著眉,笑容真誠謙遜,視線在滿當當的後備箱掃過,眼底笑容更深。
“這裡沒有電梯,幾位搬行李大概不太方便,”祁夏璟風度翩翩的提出幫助,眼神始終著周紅豔,
“不冒犯的話,我可以幫忙。”
在場除了兩個纖瘦的年輕人,就只剩下年長的夫妻倆;無論從哪個角度看,讓年男來搬行李,確實是最省時高效的方案。
黎冬見祁夏璟份暫時沒有被破的跡象,正要出聲拒絕,就聽周紅豔遲疑道:“會不會太麻煩你了。”
“舉手之勞而已,只是要麻煩黎醫生先幫我牽狗。”
祁夏璟怎麼會聽不出半推半句的真實含義,將罐頭的牽繩順勢給黎冬,末了還不忘裝模作樣地問:“黎醫生家是在幾樓?”
“.....四樓。”
“好,那麻煩叔叔阿姨給我帶路。”
不算寬敞的樓道,夫妻倆走在最前面,時不時關切地回頭看向祁夏璟,再往後是黎冬,沈初蔓則在樓下看東西。
初次見面就讓人提行李,周紅豔心裡過意不去,上趟四樓的過程中,道謝說了四五次。
“阿姨不用客氣,我剛吃完飯出門鍛煉,現在正好當鍛煉。”
整晚都過分健談的祁夏璟和平日判若兩人,自無視黎冬頻頻投來的目,微笑著開啟話題:“叔叔阿姨這次來,是要多陪陪黎醫生嗎?”
“沒,孩子爸這兩天心臟不舒服,”周紅豔對面前樂於助人的帥小夥很有好,再加之是黎冬同事,心裡早沒戒備,“我們就來看看病,順便再做個全檢查。”
“心嗎?”
祁夏璟順勢將話題進展下去,甚至能面不改的胡編造:“我這裡正好幫人預約掛了號,不過他臨時有事要失約,時間就在周一——不知叔叔阿姨的時間安排?”
夫妻倆面面相覷:“......我們也打算周一去醫院。”
黎冬越聽越離譜,忍不住出聲打斷:“等一下——”
“那很巧啊,”祁夏璟聲音直接蓋過的後半句,笑容純良無害,“不如我把名額讓給叔叔吧,總比白白浪費了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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