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睿眼睛都停留在陸景行突然變得咄咄人的面上。

聲音小了些，問：“陸哥是怎麼誇我的？”

蘇染用迅速回的手了額頭：“誇你識時務，不會大呼小。”

陸景行手放進兜：“嗯。”

“哦？”蘇睿聽出來是反話。反正誇過他是真的，管他誇的是什麼呢？

蘇染直接回了2001，陸景行跟進來。

蘇染看著他問：“最近這麼閒？”

陸景行：“蘇書罷工，我在公司無事可‘做’。”

蘇染橫他一眼：“明天我去上班。”

陸景行：“先休息一天再說，不急。”

這幾天接連發生各種事，連軸轉，蘇染確實有點累。但公司那邊老請假，實在過意不去。

“沒事，我不累。”

陸景行：“今晚，你會很累。”

蘇染：“你可以不讓我累。”

陸景行學著蘇染昨天給他理髮時的語氣：“乖，忍一下，我會盡量溫，不讓你累的。”

男人說的話，從來不可信。這是蘇染這一年多來得到的教訓，特別是認識陸景行後。

累，真累。

他好像是在報仇，還在關鍵時刻問：“什麼‘人家’？”

蘇染實在不知道這句話哪裡惹到他了，只是一個簡單的“代詞”：“陸景行，你要是語文不好，讓你侄子給你免費補補課。”

陸景行用了點狠勁兒：“陸哥。”

蘇染滴滴著哼出來一聲發的笑音：“小叔叔。”

“蘇染，我看你明天是不想下地了。”

……

蘇染還是能下地的，就是。下電梯都要半靠在他上借力。

陸景行笑：“該去健了。”

蘇染呲著牙：“有你這個變態禽在，我練鐵人三項也沒用。”

哼哼唧唧坐上車，蘇染直接把搭在他上。

眼睛輕輕瞥了一下，示意陸景行給。

陸景行大手順著紋理，輕緩地給著。

蘇染心裡平衡了不，半瞇著眼看著他任勞任怨，笑出聲：“髮型確實不錯。”

陸景行無奈：“王野差點把我認小白。”

蘇染勾逗他：“怎麼可能，你比他材好，面板好，長得好……”

陸景行：“嗯，聽，繼續說。”

開車的小白，過後視鏡看著後排兩個‘不知廉恥’的人，幽怨地說：“兩位，我在呢。”

蘇染懶懶道：“雖然你材也不錯，長得也不錯。但我剛才哪兒說錯了？”

小白凝了一口氣，憋了半晌說：“我脾氣比老闆好。”

蘇染：“這確實。不過，脾氣好，容易被欺負。”

小白磨牙，低低哼了一句：“重輕友。”

蘇染道：“陸總，小白罵你是男。”

陸景行反問：“在你眼裡，我不是？”

蘇染手撓了撓他的下：“你是鍍了金的男。”

陸景行繼續給，沒回應。

蘇染不依不饒：“陸景行，如果你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，就知道我是這麼睚眥必報而且毫不講理，你還敢招惹我嗎？”

陸景行抬頭回憶了片刻，那個剛跟人打完架，就強迫他談心，強迫他吃點心的七歲小孩，如今依然如故。

“早見識過了，第一次見你的時候，就已經知道你有多跋扈了。”

蘇染撇，給高山週年慶準備糕點的時候，那可是兢兢業業滿臉陪笑，態度好的不得了。

哪裡有跋扈。

到了公司，蘇染提著讓小白幫忙準備的巧克力，分發給書的同事。

頻繁請假，得堵堵大家的。

常璐樂呵呵包開一塊，塞進裡：“謝謝蘇姐，出差還給我們帶手信。”

蘇染挑眼皮看了常璐一眼：“正好看到，就買了點。”

徐麗翻著看了看商標：“這款進口巧克力很貴，按克賣。國只有海城有一家分店。”

常璐又拿了一塊：“那真是太謝蘇姐了。”

蘇染低頭髮巧克力。

陸景行不僅考慮得周到，還猜到會怎麼做，告訴大家是去海城出差，讓大家以為巧克力是出差禮。

這男人著實可靠，如果是敵人，也著實可怕。

常璐給蘇染講了講這兩天的工作進展，蘇染補了缺席的容，開始幹活。

吃了塊巧克力，忽然想起那天看到常璐和一箇中年男子從品紅酒店裡一起出來的事。

開啟資料庫，輸“紅酒”兩個字，很快從十幾個頭像裡找到了那天的男人。

常聖榮，四十八歲，榮氏酒業的總裁。註冊資金兩億，總部在萬城。去年六月，高山資本注資十億，把瀕臨破產的榮氏拉了回來。

奇怪的是，別的人資料都會有一些簡單的家庭員介紹。常聖榮，沒有。

蘇染又去網上查，有一張常世榮參加商務活的照片，可以清晰地看到，他戴著婚戒。

蘇染歪頭看了眼常璐，是常聖榮的兒？

所以對紅酒非常瞭解。

蘇染忽然子發涼，瀕臨破產，大額投資，來高山當書。

這個流程，和好像。

再把常璐在書的歷程梳理一下，金蓉懷孕親自帶。孫玉嬈走後，在書長空缺的況下，作為新人的常璐，接了金蓉的大部分工作，而且遊刃有餘。

蘇染心裡咯噔一聲，汗豎了起來。

常璐忽然轉過頭，看著笑：“蘇姐，你電話響。”

蘇染低下頭，手機在一摞紙檔案上嗡嗡震。

大廈前臺：“蘇書，有位蘭士找你。”

蘇染緩了下神，把思緒從常璐上拽回來。

快速檢索一遍記憶，不認識姓蘭的士：“問問是誰，找我什麼事。”

大廈前臺：“說關於‘阿年’，很重要。”

蘭士，阿年，年羹堯？華妃找？

蘇染拿了手機下樓，先在電梯間拐角觀察了一會兒。

前臺站著一位打扮緻的人，大約二十五六歲，面容還算和善。沒見過。

估計是範惜年的朋友。

蘇染了下鼻樑，可不想引什麼無妄之災。悄悄拍了張照片，發給範惜年：範總，這位蘭士，你認識嗎？

範惜年直接回了語音：“來公司找你？”

蘇染：“是。”

範惜年：“我來理，你不用理。”

蘇染：“好。”

跟沒關係，當然不想蹚渾水。不過看看熱鬧總是可以的。

蘇染繞到蔽的地方，邊跟弟弟聊廠裡的況，邊盯著大廳。

範惜年很快下樓，看錶很嚴肅，沒有肢接，似乎是在嚴詞要求蘭士離開。

蘭士開始還溫楚楚，突然大喊：“蘇染，我要見你。蘇染！”

“蘇染，求求你，和我見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