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行輕笑：“醋味大。”

蘇染盯著前面，不看他：“不敢，未來的書長陪陸總出差，我一個平平無奇的業務書，沒權利過問。”

陸景行點了下的額頭：“談塊地皮，順路去榮氏酒業看了看。”

蘇染沒接話。常璐這個時間點給送酒，他是故意想讓知道他們一起去的。

至於目的，不明。反正不是為了讓開心。

陸景行靠到椅背上：“去年找到我，求我救家的公司。不知道從哪打聽到的訊息，覺得我這人好。說願意以還債。”

蘇染斜過眼看他。

陸景行：“我沒搭理，就站在門外守了一夜。後來，我派人查了家的底細，是被人陷害的破產。求了很多人，但虧空太大，而且得罪人，所以沒人願意幫他。”

“常璐還有個妹妹，比小兩歲，姐妹倆都很聰明。我就對說，把妹妹來一起，我就答應。”

陸景行看著蘇染的臉變黑，笑道：“然後給了我一掌。”

蘇染繃的出一句：“活該！”

陸景行笑：“沒打到，我躲開了。”

蘇染想幫常璐補上這一掌。

陸景行：“我讓杜衡去找常聖榮，提了同樣的要求。得到是回覆是，寧死也不。”

“杜衡讓他去跳樓，只要他當著妻的面跳下去，不管是否摔死，我都會信守承諾，不止救榮氏，還會幫榮氏坐到國酒業第一的位置。”

蘇染狠狠照著他口一拳。

陸景行悶聲笑。

蘇染：“你居然還笑得出來！”

小白追問：“跳了嗎？”

陸景行看傻子一樣看了小白一眼：“沒有。”

小白唏噓，考慮如果是他會不會跳。

蘇染拽著陸景行的領：“陸景行，玩弄人心有趣嗎？”

陸景行：“沒有玩你有意思。”

小白：“後來呢？”

蘇染幫陸景行回：“常聖榮不是捨不得自己的命，比命和錢更重要的是他在妻眼中的形象，寧折不彎的態度。一家人哪怕揹負鉅債，也比娘三個揹著屈辱活著強。”

小白點點頭：“我媽也這麼說。什麼為了妻兒，都是假的。好好活著才能扛著責任，才有希。”

陸景行認可道：“所以，我幫了他們。”

蘇染問：“條件是常璐來高山做書？”

陸景行：“我沒提任何要求。只是看了他們的經營資料和思路。給常璐出了一道題。”

小白：“什麼題？”

蘇染：“你今天怎麼這麼話多？”

陸景行：“我問，和妹妹，誰更適合繼承榮氏酒業。”

“常璐說，做事細，想得深，妹妹考慮更長遠，相輔相。但從經商角度講，妹妹的能力更適合接父親的班。”

蘇染：“是猜對你的心思了。”

陸景行排行老三，上面有正在執管陸氏的二伯一家。和常家的況多有些相似。

所以常璐故意表達相親相一家人，不嫉不怨，不以嫡長論序，而是看能力。

完全都是順著陸景行的心意說的。

陸景行頷首：“比你更善於琢磨人的心理，也更會不著痕跡地討好人。心眼很多，但不壞。不會因為利益，做背信棄義的事。家人也不會慫恿連累。”

蘇染嗤笑，確實比懂得變通：“為什麼突然給我解釋常璐的事？”

陸景行：“因為之前沒有契機。平白無故地提起，你會懷疑。所以，找了這個方法，讓你主提起。你最近對有意保持距離。而我希你們可以為互相扶持的朋友。將來一定會對你有助力。”

蘇染相信他說的話。但陸景行肯定還有事沒說全。他這個人遮遮掩掩，從不會把底細全出來。

一路沉思，回到家吃了晚飯，許錦著蘇染和陸哲陪一起去園子裡逛。

宋慧萍心疼閨今天臉不好，忙了一天一定是工作累了不順心：“許姨，我陪您吧。”

許錦笑：“一天沒見，我想和他倆說說話。”

宋慧萍沒辦法。

蘇染和陸哲一左一右陪著許錦沿著甬路漫步。

走了一會兒，許錦說累，找了個長凳坐在最邊上：“你倆也坐。”

兩個人並排坐下，許錦暗暗樂：“你倆聊，我聽著。”

蘇染以為姥姥是真累了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陸哲聊天：“高考完你應該就放假了吧。”

陸哲：“我現在還是實習，事不多。暑假空做做教案，沒別的事。”

蘇染隨口問：“暑假來高山嗎？”

陸哲偏過頭：“三叔讓你問的？”

蘇染：“他很和我說你工作的事。”

陸哲：“那說我什麼？”

蘇染微怔：“除了替你說好話，很聊你。”

陸哲輕笑：“都說我什麼好話了？”

蘇染跟著笑：“說你問題太多。”

陸哲：“一聽就是假的。他教育人的熱比我高，不得我多問。”

蘇染輕哼：“何止，他還喜歡用最殘酷的方法，讓你長。”

陸哲：“他從來都這樣，總是先看你摔了跟頭，才告訴你該怎麼爬起來。但也確實比說教管用，銘記一輩子。”

蘇染：“他倒是運籌帷幄玩得開心。”

許錦聽著這容不對，怎麼聊著聊著就都拐到陸景行上了。

為了扭轉談話容，許錦問：“小染，你是什麼星座來的？”

蘇染：“金牛座。”

許錦呵呵樂問：“有什麼講究嗎？”

陸哲替蘇染回：“有點小固執，執著，注意細節，喜歡穩重的。”

許錦開心，孫子果然有心還懂：“說得真對。不過小染只要求格穩重，年齡啊外貌啊，都不挑。”

蘇染笑問：“你怎麼了解這麼多。”

陸哲：“上個月沒收了一本學生的星座書，研究了研究。”

許錦又問：“小哲什麼星座，喜歡什麼樣的孩啊？”

蘇染笑問：“姥姥，您不會是著急抱重孫子吧。陸哲才不到二十三。”

陸哲月下看著蘇染：“是已經快二十三了。”

不遠一道磁厚的聲音傳來：“大哥二十三已經結婚了。”

兩個人抬起頭，看著陸景行在薄薄月中緩步從容走近。

陸哲懟：“你二十七，連正式的朋友都沒有。”

許錦此刻心好：“叔叔努努力，給小哲做個榜樣。”

陸景行目掃過蘇染，淡淡笑了笑：“好，我努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