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附離沒有走近,隻斜斜靠著門口,專注地看著教薑鶴畫畫。
早上太還沒完全升起,幾縷線過薑鶴的小窗戶,安靜的打在生瑩玉般的側上,流暗轉,平白給房間添了幾分鮮活。
一副畫畫完。
薑鶴看著完生的畫,抬頭,看著白蘞小臉上是十分的驚歎。
微微張著,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滿是崇拜。
薑附離回過神,他沒想到白蘞還會畫畫。
便走近微微彎腰看了一眼。
看完後,隻會變打印機的薑公子有些沉默,他有些明白,為什麽當初他第一次畫畫的時候,老師就戰戰兢兢的說他沒這個天分。
白蘞慢條斯理地放下畫筆,一手撐著薑鶴的書桌,偏頭打量著畫好一會兒。
才評價:“薑小鳥,就你這技,你老師真的沒被你氣死嗎?”
雖然才七歲但已經拿過獎的薑鶴:“……?”
今天不是來看他的?
白蘞說到這,忽然想起來薑附離筆記本上的貓。
歪了歪腦袋,“薑老師,你……”
薑附離忽然站直,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,神不變,語氣冷靜,一副高冷的模樣:“你快上課了,我送你去學校。”
這個點,再坐公去學校肯定要遲到。
白蘞瞥了他一眼,也沒拒絕,“行。”
隻是在兩人下樓的時候,慢悠悠地跟在薑附離後的白蘞再次開口:“薑老師,你畫的貓除了不像貓之外,其他都很好。”
薑附離拿上鑰匙,輕歎,他就知道——
那本筆記本沒好事。
樓下。
陳局跟明東珩站在一邊,被薑附離冷冷掃過一眼,努力當作自己什麽都沒聽到。
等兩人離開之後。
逃過一條命的陳局終於鬆了一口氣。
他坐在沙發上,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灌下去,然後對著明東珩道:“白小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不能沒有。”
明東珩雙手環,冷酷地看著他。
很難表示不讚同。
“對了,”陳局想起來一件事,他看向明東珩,“格鬥場上榜了一個新神你知道吧?”
黑水街格鬥場,造神地。
當初泰拳拳王通帕就在這裏一戰封神,風靡全球。
各大勢力都很關注。
明東珩搖頭。
他最近找他師父,對這件事並不關注。
“這個人沒用本名,用的代號,”陳局手指敲著沙發,“短短一個星期,從格鬥場最後一名爬到前十。”
明東珩一愣。
明家跟陳家都崇尚武力,能跟在薑附離邊的都不是什麽弱者。
格鬥場聚集著全球的高手,不乏通帕那樣的拳王,他連前十都夠嗆,“什麽代號?”
全世界高手就那麽多,能爬得上前十的,屈指可數。
明東珩將有這個實力的人數了一遍。
“他的代號很奇怪,”陳局放下茶杯,看著明東珩,“白背心,陳驚隅可能要過來找他。”
“白背心……”明東珩將這個名字默念一遍。
好酷的名字。
**
白蘞坐在副駕駛。
將窗戶降下來,手肘懶懶搭著窗戶,目一直在看窗外倒退的景。
每次坐車都如同第一次坐車那般新奇。
“app上的題你一直沒做?”紅燈,薑附離停了車,早上起來時點開看了眼,有人積分還是倒數第一的“0”。
白蘞鬆鬆靠著椅背,掌心撐著側臉,“很難啊薑老師,0分是不是很丟你的臉?”
裏麵還有生與化學,很不巧……
這個月遇到的第一題就是化學。
真該死。
“沒有。”綠燈,薑附離偏頭看了一眼,認真解釋,“他們不敢。”
不多時就到達一中門口。
薑附離停好車。
白蘞向他揮了揮手,就循著人海融學校。
這個點上學高峰期。
薑附離沒立馬開車,一直看著白蘞的背影,看得出來,在學校人氣很旺,尤其是周末的校慶後。
白蘞幾乎是剛人群,一群學生就發出驚呼聲。
薑附離坐在車裏,冷若冰霜地看著那群學生,容寒涼,猶如長劍利刃凜冽的寒氣。
白蘞到達十五班的時候,還沒上課。
“楊琳還沒來?”白蘞將書包放好,看著楊琳的空位,手敲了敲後寧肖的桌子。
路曉晗跟張世澤向來到的晚。
但楊琳幾乎是六點就會到學校。
寧肖抬起頭,“沒來,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白蘞將書一本本拿出來。
眉頭擰起。
楊琳前兩節課沒來。
白蘞去辦公室找陸靈犀問這件事,陸靈犀聽聞楊琳沒來,眉頭也輕微皺起,“沒事,你安心上課。”
陸靈犀顯然是知道什麽,卻沒說,隻問了白蘞昨天的事。
白蘞挑能說的說了些。
**
湘城古箏老師多如牛。
但其中最出名的,隻有那麽一個。
嶽老師。
紀紹榮跟任家薇說的事,任家薇都很放在心上,尤其這件事關乎白蘞。
“怪我,”任家薇想想第一次不愉快的見麵,覺得頭疼,當時在書長形容裏,白蘞與沈清一樣,導致沒什麽好臉,“這個古箏老師我去找。”
不過任家薇也奇怪。
雖說古箏沒有鋼琴值錢,但學古箏的,也需要一定家境跟藝素養。
沒想到,白蘞竟然會古箏。
紀紹榮對紀慕蘭與白蘞都知之甚,“爸說很喜歡古箏。”
至於表演,除了紀衡沒人看到過。
連紀衡都這麽說。
“你中午帶阿蘞來萬和樓,”任家薇聽風就是雨,戴上墨鏡,拿上車鑰匙去找嶽老師:“我帶嶽老師在那等你們。”
紀紹榮沒來得及說一句。
任家薇就踩著油門離開。
他隻好拿起手機,給白蘞發了一條微信。
中午,紀紹榮在校門口等白蘞。
“爸。”任晚萱遠遠的就看到紀紹榮。
看到任晚萱,紀紹榮也緩下來,思忖半晌,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任晚萱,便解釋:“我帶阿蘞去見一下古箏老師。”
任晚萱指甲死死扣住掌心,抬了抬頭,似乎並無所謂。
白蘞到的很快。
任晚萱看著紀紹榮帶白蘞離開,眸深冽。
“古箏老師?”白蘞指腹著單詞本,不慌不忙的跟在紀紹榮後,不由仰了下頭,以為昨天紀邵軍紀衡他們開玩笑。
竟然來真的?
白蘞張了張,本想說不用,可看著紀紹榮興衝衝的模樣,鼻子,又跟上去。
“那位老師是嶽老師,湘城最好的古箏老師,但是他從不輕易收徒……”紀紹榮一邊走,一邊向介紹嶽老師。
說著,他推門進了包廂。
包廂裏。
任家薇正與嶽老師寒暄。
看到白蘞進來,任家薇起,不卑不地向嶽老師介紹,“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學生,白蘞同學。”
嶽老師年過五十,頭發略有些花白,一雙眼睛漆黑渾濁。
他拿著茶杯,目不著痕跡地打量白蘞。
白蘞手指細長、白皙細膩,沒有一點繭子。
但凡學過古箏,手上必定會起繭子,沒有繭子的幾乎無一例外——
外行人。
“聽任總說,你想學古箏,”嶽老師略微皺眉,他看著白蘞,提問,“你為什麽想學?”
白蘞愣了下,但對老師向來很有禮貌。
想了想,誠實道:“因為我n……我媽讓我學的。”
“就因為這個?”嶽老師眉頭擰起,他看白蘞不像是說謊,麵更沉,“那你說說,現在古箏有幾大派係?”
現在古箏還有派係?
白蘞挑眉。
那時候全天下就一個派係。
師兄師姐們分家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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