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知夏是第一次來新瑤區的博士樓。
這裏占地麵積不大,又偏僻,沒有教學樓,日常除了來打卡的本校人,基本沒什麽路人。
咖啡廳也安靜。
溫知夏過來就看到坐在白蘞對麵的賀文,兩人在低聲討論數學模型。
坐到白蘞邊。
“hi。”賀文在白蘞對麵,麵前側放著一臺銀筆記本電腦,手指搭在前麵屏上。
溫知夏不認識賀文,白蘞跟賀文聊的幾句大部分聽不懂。
就拿著白蘞給點的咖啡,一手搭在膝蓋上,一手端著咖啡杯,側眸看白蘞跟跟賀文流。
落地窗外,外一輛標有研究院特殊標誌的車緩緩停下。
賀文餘看到了車,把旁邊的咖啡一飲而盡,然後匆匆拿著電腦跟筆記本出門,“我先走了!”
等他離開,溫知夏才同白蘞說話,“剛剛那是……”
“賀文,”白蘞收回目,想起正事,“吹風機的項目進展得怎麽樣了?”
“鷺姐在拍宣傳照了,”說起這個,溫知夏又喝了一口熱咖啡,試圖抑自己的興,“就是……這個項目會不會有損的商業價值。”
溫知夏除了是項目的領頭人,還是閆鷺。
讓閆鷺代言一個即將倒牌的電吹風,實在是不符合的份。
溫知夏擔憂,“我們的吹風機太普遍了,也沒什麽知名度,鷺姐應該適合那種國際大牌……”
“也有可能沒那麽普遍。”聽著溫知夏的話,白蘞拿起旁邊的咖啡杯,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杯子。
“什麽?”溫知夏剛想問,有什麽不普通的。
白蘞就手,把手中的紙遞給溫知夏,“這個給你。”
溫知夏手接過來。
是一張寬約五十厘米的圖紙。
溫知夏沒學過機電,但高中好歹是國際班的,能勉強看出來一點發電機原理。
右下角一個很明顯的飛機類似的標誌。
“這是什麽?”
“吹風機的圖紙,”白蘞猜測這張圖應該是薑附離去年暑假就在琢磨了,不然不可能這麽快,“你拿回去跟項目組其他人商量一下。”
對於白蘞拿出來的圖紙太意外了,溫知夏拿著這張紙回公司。
張經理跟產品的人研究半晌,“所以這是由電極對水施加高電,霧化產生水離子,小姐,這張設計圖我們有必要打個模板出來。”
溫知夏頷首,“你多找信任的人定製零件。”
零件定製大部分比較慢,不過溫家有自己的工廠,兩三天就能完定製。
白蘞帶了幾杯茶回實驗室。
想找周文慶請兩天假去馬院士那裏。
“學妹,你等會進去,老師辦公室有人,”胡悅把吸管進去,偏頭低聲音,“最近一個月,找老師的人非常多。”
“可能是升職了,”丁問洋在一邊道,“你們知道的,周教授剛升了副院長。”
“有可能,”唐銘拿了份報告過來,目落在白蘞的方向,“但我覺得應該沒這麽簡單。”
**
陳家。
任晚萱跟董家人站在院門外,董老爺子正低頭囑咐任晚萱,“你進去後不用多說話,我會幫你跟老爺子說話,大方一點,即便是到害怕也不要低頭,老爺子不喜歡這樣。”
再三叮囑,確定任晚萱聽進去了,董老爺子才帶進去。
陳老爺子的茶室。
簡院長在給陳老爺子沏茶,他作不急不緩,濃鬱的茶湯自壺流出,有一種別於其他人的悠然。
“你現在沏茶越來越長進了,”陳老爺子端起茶杯,細細品嚐,“也是教的?”
“可沒耐心教我,跟著學的,”簡院長看看時間,便放下茶壺,起:“老爺子,我得回去了。”
他晚上還有一節課。
出拱門時,正好遇到董家幾個人帶著任晚萱進來。
董老爺子認識簡院長,禮貌地向他打招呼,邊的任晚萱抬頭多看了簡院長一眼,總覺得他十分眼。
“你任晚萱?”茶室,陳老爺子放下茶杯,仔細觀察任晚萱。
陳老爺子雖然年事已高,但一頭花白的頭發全都規整地梳往腦後,目如炬。
被這樣的目一看,任晚萱到底沒那麽從容,但謹記董家人的話沒避開目,“是。”
旁邊人已經擺好了筆墨紙硯,陳老爺子站起來,手背在後,“聽說你梁寫的不錯,來試試。”
任晚萱知道機會可能就這麽一次,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,寫下了兩個字。
有些浮,但比大部分人寫得好。
陳老爺子站在桌案旁,低頭看著這幅字,臉上看不出神,又與董家人任晚萱流幾句才讓人送他們離開。
還送了任晚萱他們禮。
等人走後,他才擺手讓人收下任晚萱的字,偏頭詢問邊的人,“小常,你覺得這字寫得怎麽樣?”
小常看過去一眼,他保護了陳老爺子十幾年,自然有一定的鑒賞能力,“不如許小姐。”
連許雅君都比不上,更別說出現在筆墨瀚海的那位了。
聽說這兩人是表姐妹,但實在看不出來相像之。
**
翌日。
簡院長跟紀衡一起去釣魚。
江京現在溫度回升,冰基本上都化了,正是釣魚的好時機,兩人帶上了許恩跟陳局,又是一次滿載而歸。
路過慕家,紀衡停下。
他提著兩條魚進去,是順道看慕顯,樓管家接過他的魚,遞給小傑,“晚上給慕昭爺燉魚湯。”
“老爺子越發不好了,”樓管家跟紀衡說慕顯現在的狀態,“您等會看到他,多勸他吃點東西,小姐找過了很多醫生,都沒什麽用。”
他們一路往佛堂走。
路遇任晚萱。
任晚萱跟慕家的族叔一起往外麵走,昨天董家人帶任晚萱去陳家的事他們都知道了,族叔現在對任晚萱態度十分友好。
看到紀衡跟樓管家,任晚萱跟慕族叔都停下來。
任晚萱看到小傑手上拎著的兩條大魚,魚腥味重,不由往後退了一步,“爺爺。”
紀衡手裏拿著煙袋,隻頷首,沒出聲。
樓管家向任晚萱跟慕族叔禮貌打招呼,並指著小傑手上的魚:“族叔公,您要拿一條魚回去嗎?”
“不了。”族叔公看了小傑手上的兩條魚一眼,角忍不住了下,他惦記著跟任晚萱晚上的飯局,沒跟他們討論這兩條魚。
小傑看族叔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。
曾幾何時,他也是這樣的想法。
直到有一次看到釣魚的都是些什麽人。
紀衡進了佛堂,樓管家才偏頭看小傑,“懸康的醫生有給回複嗎?”
“他們一般不外出診。”小傑搖頭。
但是老爺子也不肯出慕家大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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