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啦?寶貝。”許靜安蹲下來,看著不高興的小臉,“久久怎麼不高興了?”
“姨姨,你看他們,都有爸爸陪,還可以坐爸爸脖子上,就我沒有,我是不是爸爸不要的孩子呀?”久久盯著自己的腳尖,沒多久小聲哭起來。
“不是,久久是爸爸非常寶貝的孩子,爸爸在火星給你賺錢錢呢。”
久久吸溜了一下鼻子,許靜安用紙巾幫,久久聳著鼻子說:“姨姨,我知道,火星好遠,我都四歲嫋,他還不回來看我。”
“是啊!就是太遠了,所以回不來。”
久久摟著許靜安的脖子,央求:“姨姨,你能不能跟雲蔓媽媽說說,我不要那麼多錢錢,打電話給爸爸,讓他回來,以後我賺錢錢養他。”
“好。”許靜安將久久抱起來,心裡像針扎似的痛。
到了猴園,久久抓著鐵網看得津津有味,見到猴子在園裡耍寶,久久高興地拍著小手。
旁邊一個小男孩湊上去,跟久久搭話,沒多久,兩個小朋友就指著裡面的猴子聊起天來。
小男孩的母親笑著對許靜安說:“你兒像你,好漂亮。”
“謝謝。”
突然,裡面的猴子躥到久久和那孩子面前,掛在鐵網上,衝他倆齜牙咧。
久久嚇得一屁坐到地上。
“媽媽……嗚嗚……媽媽。”
許靜安嚇了一跳,趕衝過去,把久久抱起來。
那男孩子膽大,被爸爸抱起來的時候說:
“爸爸,有你在,我才不怕呢,妹妹,你好,它們出不來!”
久久抱著許靜安的脖子,哭著喊:“我才不怕,媽媽在,我一點也不怕,我爸爸在火星工作,回不來。”
那小孩母親看許靜安和久久的眼神都變了。
懷疑,憐憫,同。
許靜安將久久臉上的淚乾,指著裡面的猴子說:“它們看你倆可,想和你們玩。”
“它們壞壞,嚇唬我,不跟它們玩。”
“寶貝,那我們去看孔雀好不好?”
久久噎著說:“好。”
一路上,許靜安難極了,那年迷的一夜,對鬱辭而言,可能只是某個稀疏平常的一次,而,那晚有了久久。
曾經想跟他解釋,告訴他久久的事。
越洋飛過去,站在那所著名學府裡,看著他……
有些人,一眼萬年。
鬱辭,不是一眼萬年,可是多看了兩眼,然後滄海餘生。
許靜安已是淚雨滂沱。
久久癟著小,眼看就要哭出來。
許靜安咧開出一個微笑,抵著久久的小腦袋,問:“姨姨這樣是不是很難看?”
久久“咯咯”地笑起來,“一點也不難看,姨姨第一好看,雲蔓媽媽第二好看。”
晚上,久久愣是等到雲蔓回家才肯上床睡覺,趴在雲蔓懷裡,小叭叭地說著園裡的小。
“姨姨,你是不是有話要跟雲蔓媽媽說呀?”久久朝許靜安拼命眼睛。
許靜安勉強出一笑,對雲蔓說:“久久想讓你打電話給爸爸,讓他從火星上回來。”
“四,雲蔓媽媽,我不用那麼多錢,以後我可以吃點,小朋友都有爸爸,就我沒有。”久久嘆了口氣,接著老氣橫秋地說:“再不回來,他都老嫋。”
雲蔓看了眼許靜安,笑著說:“好,我打電話給他。”
“你現在就打好不好?我想和他說說話。”
雲蔓:“……”
許靜安語氣裡帶著輕哄,“久久,火星上沒有電話,只能寫信。”
“哦,雲蔓媽媽,那你一會寫信給他。”久久說完,打了個哈欠,雲蔓拍著的小肚子,久久扯著的領不放,裡還嘟囔著:“信,信。”
沒多久,房間裡響起久久細細的呼吸聲。
雲蔓把久久的小手拉開,笑著對許靜安說:“等再大一點,你這謊話要不靈了,也不知你當時怎麼想的,編個火星,你編個南極也好呀。”
許靜安苦笑。
那時覺得和鬱辭就像水星和火星,隔著兩億八千公里,隨口這麼一說,沒想到久久就記住了。
“為了孩子,小滿,考慮再找一個吧,繼父也有好的,我看行舟就不錯,看得出他對你一往深,要是他不……”
許靜安打斷的話,“蔓姐,我已經利用過一次行舟哥,不能再利用了。”
“早點睡吧。”
……
週三下午。
許靜安陪蘇墨白去醫院複查,在回家的路上接到傅團電話,說上級領導要來,讓儘快趕到劇團。
許靜安將蘇墨白送回家後,跟張姐代了幾句,讓晚上去接久久,便匆匆趕到劇團。
大大的練功房裡,站滿了人,被圍在中間的是幾個西裝革履的人。
曹團笑著朝招手,“小許,快過來,黃院長、劉副院長今日特意過來看看大家,知道你今日休息,一直在等你。”
許靜安微微蹙眉,在劇團這種雌競厲害的地方,傅團這話簡直就是給直接拉仇恨。
站到雲蔓邊,不卑不出聲道:“黃院長,劉副院長。”
其中一個男人,戴黑框眼睛,氣質儒雅,上下打量了一番,“好,終於見到西施本人了,曹團長,有眼,謝你幫劇團找了這麼優秀的人才。”
曹團長笑著說:“是領導有方,梧桐樹栽得好。”接著他衝大夥拱手作揖,“兩位院長剛從京市京劇院流回來,接下來有很多劇團發展的新改革方案,明天中午請大家去醉香樓,勞一下大夥。”
眾人拍手好。
人都散去,許靜安和雲蔓留在練功房裡。
雲蔓在原地踮著小碎步,悄聲說:“小滿,我聽團里老人說,宋清秋背後的靠山是劉副院長。”
許靜安回想了一下,沒怎麼說話那人是劉院長,面白淨,長相斯文,不像商人倒像學校的老師。
微微挑眉,“人看起來斯文儒雅的呀!”
“道貌岸然這詞知道麼,傳言不是空來。”
許靜安笑道:“他是文化人,聽說也唱過戲,口碑應該不錯。”
雲蔓冷笑,“你以為劇團這種地方,就真的都像你我一樣,只專心唱戲的麼?男盜娼的骯髒事多得很。”
許靜安笑,“是。”
劇團雜務抱著幾個盒子過來,放到地上,笑著說:“許小姐,又是戲迷朋友們給你的禮。”
許靜安無奈地笑笑,道了聲謝。
雲蔓找了把裁紙刀過來去開紙箱,裡說著:“上次有人送過來的水果,幾天沒開,都壞了。”
許靜安笑著練踢。
“啊!”一聲慘聲傳來,許靜安驀地回頭。
雲蔓面慘白跌坐在地上,舉著裁紙刀驚恐地看著紙箱。
“小滿……小滿……我……你……”
許靜安連忙走過去,拿過雲蔓手中的裁紙刀,把往後拉了拉。
拿起裁紙刀,小心翼翼地挑開紙箱。
“小滿,別那箱子,那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。”
許靜安的目落在紙箱裡面的東西上時,驚恐地瞪大眼睛,心神俱散,頭皮發麻,全都像要凝固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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