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靜安騰地推開椅子,把久久抱到一邊,衝出書房。
客廳裡,蘇墨白巍巍地站在行走輔助機上……他腰部的支撐架是鬆開的。
他真的……是真的,站起來了!
淚水決堤了。
蘇墨白一臉清風漾笑,溫和地看著許靜安。
“小舅舅,你……你站起來了。”
許靜安蹲了下去,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。
邊哭邊笑道,“你站起來了,真好。”眼淚砸在地板上,暈出一點點水滯。
“起來吧,讓久久看見,像什麼話!”蘇墨白雙臂吊住行走輔助機,往裡面挪了挪,將腰部的支撐架卡住。
“高興嘛。”許靜安一把撈起蹲在面前看哭的久久,把高高舉起,大聲喊道:“舅老爺能走了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久久開心地笑著,“舅老爺可以帶我去放風箏了,可以帶我去園了,我也要騎在舅老爺的脖子上看猴子。”
“只能站一小會,腰還不敢。”蘇墨白笑著說,“我都忘記怎麼走路了。”
是有記憶的,漫長的八年沒有行走,調不起來,得重新練習走路。
久久笑著幫許靜安抹乾眼淚,老氣橫秋地說:“媽媽一點也不淡定,你看我都沒哭。”
許靜安在的臉上親了一口,“舅老爺站起來了,久久,你說咱們該怎麼慶祝?”
久久咧著笑,“吃草莓蛋糕好不好?還有肯爺爺的炸塊”。
蘇墨白縱這行走輔助儀走了幾步,笑著說:“小人,都是你吃的。”
久久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,“媽媽,舅老爺吃排骨,晚晚阿姨喜歡吃啤酒鴨,你喜歡吃魚,讓張姨都做好不好,大家就都有吃的了。”
雲朵“喵”了一聲。
久久連忙說:“雲朵,你有小魚乾。”
“喵。”布偶貓眼地看著久久。
門鈴響起,許靜安放下久久,走到門邊看了看門口的監控,開啟兩道暗鎖。
南知晚拎著好幾袋東西進來,“哎呀,不行了,我從大門口拎進來的,可累死我了,安安,我決定買車。”
許靜安連忙接過手裡的東西,嗔道:“你到底從越城帶了多東西回來?”
“都是給久久的。”
久久連忙跑過去,抱著南知晚的大,仰頭看著,甜甜笑道:“晚晚阿姨,我好你喔。”
南知晚輕輕著的兩邊小臉蛋,“久久,你這小是不是吃了?”
久久一本正經回道:“媽媽不讓我吃甜的。”
說完,就帶著雲朵去翻南知晚帶過來的幾袋東西。
“哇!我好喜歡這個……這個我也喜歡……這些我都喜歡。”不忘回過頭,衝南知晚比了個心,“謝謝晚晚阿姨。”
許靜安拿起手機,跟蘇墨白說要出去買蛋糕,跟張姐打了個招呼,拉著南知晚出了門。
發了條微信告訴雲蔓,告訴蘇墨白能擺離線械站立起來,雲蔓打電話過來,哭了。
南知晚知道蘇墨白的能站起來了,自然高興,等知道啞男人和久久的事,不由替許靜安擔心。
“鬱家這樣的大家族豪門,商戰,權謀,宅鬥都是司空見慣的,你確定要跟他在一起?”
許靜安嘆口氣道:“還是做普通人更快樂,更自由。”
兩人在外面的蛋糕店裡等了一個多小時,加急做了個水果蛋糕出來,又去肯爺爺家買了炸塊。
南知晚說:“妞,我爸媽要來雁城了。”
在越城出差的時候,南父南母就打電話給,說要來雁城。
“本來計劃今年結婚的,遲遲沒靜,我父母一直在催,我就坦白了,但沒告訴他們原因。”
南知晚噙著眼淚,“他們一直寶貝和驕傲的兒,被人這樣對待,我怕他倆難過。”
許靜安摟了摟,“他們會慶幸你離開渣男。”
南知晚乾眼淚,很快變了個笑臉,說起自己心儀的幾款車。
“父上、母上大人過來,我要開著新車去接他們。”
……
夏桂枝八點就到了時集團頂樓,搬了條凳子坐在助理室門口,帶著老花鏡看人事資料。
老董事長夫人來鬱總辦公室“上班”的事鬧得整個頂樓都知道了,都說老太太是來“婚”的。
助理室、書室的員工個個小心翼翼的,生怕被老董事長夫人看中,嘎了。
高特助剛到公司,就被夏桂枝進了助理室。
“你就是高特助?”老太太抬頭看他,往上推了推老花鏡。
高特助苦不迭,應道:“是。”
“很好,你這娃兒長得是帥,可惜不是的,首席助理怎麼能是男的呢?”
的?
老闆和他除了睡覺不在一塊,早、晚飯不在一起,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一起。
要是安排個的給老闆,能行嗎?
老闆那張臉,哪個人對著不犯花癡,還能幹好工作?
而且,老闆早都定了規矩,特助一律要男的,書不要花瓶,要真材實學的。
“高特助,我選了一個漂亮的姑娘,你……”
救命,老闆,你要是再不來,老太太就要開發我走了。
鬱辭有如神祗般降臨,扶著鬱老太太進了總經理辦公室。
他剛到辦公室,書就愁兮兮地跟他說,夏桂枝在“整頓”助理室。
鬱辭一個電話打給鬱榮生,“爺爺,你老婆在我辦公室胡鬧,你是不是過來把帶走?”
“你我管不了,這家裡除了我家老頭,就只有我管不了,你就聽的,讓你娶妻你就娶。”
“我有老婆了,娶什麼娶!”
鬱榮生譏諷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,“你老婆?要點臉吧!”
“你們我娶也行,我找個男的,宣佈出櫃。”
鬱榮生氣得在電話裡直氣。
鬱辭笑了笑,說:“爺爺,你把弄回去,週末我陪你去看的戲。”
“想去看戲我自己有,不需要你陪。”
鬱辭的聲音染上笑意,有點意味深長,“在那裡唱了這麼久,你一直沒去看,不就等我帶你去嗎?”
手機那邊鬱榮生沉默了一會,緩緩出聲,“我給電話,一會你讓人送回來。”
夏桂枝掛掉鬱榮生的電話,繃著一張臉,腳利索地走到鬱辭的辦公桌前。
“好,孫子,你敢威脅我們老兩口,這兩天你把他帶回家見見,我同意你倆結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