鬱辭的影片電話是早晨七點左右打過來的，他那邊的時間剛好是子夜。

他臉上有些倦怠，酒店暖燈下的臉一如既往的冷峻。

“事順利嗎？”許靜安問。

“嗯，還行，就是太久，想讓他們加快一點，他們還在評估。”

“鬱辭，時集團在歐洲的市場很小，你這次親自跑過去，有點不尋常。”

鬱辭低笑，“老婆，你對時研究得還徹的呀！”

許靜安翹，“我怎麼說也曾經是品牌部的一員吧，每個月的品牌宣傳都是圍著這些吹的。”

鬱辭看著電話螢幕上那張緻的臉，想著以前自己眼瞎，當是個腦子空空的草包，但其實，許靜安有顆七竅玲瓏心。

他這次來D國，對外宣傳的是在F國的科技企業建立互惠合作關係，實際上，落地F國後，他和韓冬、東子改乘直升機來到D國。

鬱歸文再厲害也查不到他們的真實去向。

“久久的兒園什麼時候放假？”鬱辭在那邊問。

“一月底，還有半個月。”

“兒園裡我這邊已經安排進一個保潔，一個煮飯阿姨，都是訓練有素的子特殊學校出來，人可靠，久久不會有事。”

許靜安嗯了一聲，掛掉電話，覺得安全很足。

鬱辭這樣的男人，只要是他上心的事，似乎就沒有難倒他的。

鬱辭十五歲以後，到底經歷過什麼？

他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，許靜安猜想那肯定是苦難，不然不會將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。

……

侯老是上午十點半航班到雁城，許靜安去機場接他。

神矍鑠的老頭拖著行李箱出來，老遠就跟許靜安打招呼。

走到出口，侯老笑著打量，讚許道：“小滿，神頭不錯，最近幾場大戲都表現得很好，我雖然沒有現場來看，可你的表演我全都看過，京市戲曲界很多人都知道你。”

許靜安笑，“侯老，您肯定盡揀誇獎的聽了，我等您說說我表現得不好的地方。”

侯老笑道：“不好的地方也還是有的，你請我吃好吃的，我再告訴你。”

許靜安笑。

那邊，司機已經接過侯老的行李箱，侯老看了一眼，悄聲問：“男朋友？”

鬱辭安排的這個司機於，是退伍軍人，二十八九歲，聽侯老這麼說，他的臉頓時紅豬肝。

這可是老闆的人，放在心尖尖上的。

許靜安笑著搖頭，“侯爺爺，您上次來不是告誡我說不要急著找男朋友嗎？”

“是，等你唱出點名堂，現在差不多了，幾齣大戲反響都不錯，該找了，我有替你看著呢，有幾個好兒郎，你有空的時候見見。”

許靜安暗道不妙。

下一秒。

“你鬱爺爺那應該也有幾個人選，趁年底，都見見，有合適的先著，別到時拖大姑娘！”

許靜安：“……”

可以告訴侯老，跟鬱爺爺的孫子結過婚，生過娃，離過婚，現在還和鬱爺爺的兒子攪合在一起麼？

侯老說主辦方中午過來接他吃飯，許靜安將他送到酒店，告別出來。

臨走時，侯老拿出兩張場卷，是演出的觀眾票，讓許靜安有時間去，他正好也介紹些行業前輩給許靜安認識。

活時間跟在劇團的表演時間不衝突，許靜安說會帶雲蔓師姐過去。

……

許靜安空檔給唐漠去了個電話。

唐漠呵呵笑著，嘲諷鬱辭佔有慾太強，電話都不讓直接打給許靜安，非要在他那報備一下。

許靜安尷尬地笑。

唐漠說他的電影后期製作快做完了，要和許靜安約時間正式錄歌。

“二哥，錄歌要儘快了，我就這幾天時間松一點，過段時間演出很多。”

唐漠和許靜安約了兩天後，剛好在育才集團年會前一天，許靜安說下午下完戲就去他的錄音棚。

掛掉電話，許靜安加了唐漠微信，很快收到唐漠發過來的合同。

兩千萬？

太多了吧。

個零都多。

一個微信發過去，【二哥，演唱金額那裡你是不是寫錯了？】

唐漠：【沒寫錯。】

四月：【不太合理，寫個零還差不多。】

唐漠：【反正是你家的，小四說按這個數字，他是大投資人，我只能聽他的。】

許靜安無語，鬱辭這是送錢給？

要。

給久久存著。

……

時集團，頂樓。

會議室裡。

“鬱總到底去哪裡了？今天的東大會都沒有出現，上次他說在東大會上要給大家彙報一號專案的研發進展，為什麼今天不現？”

鬱歸儒解釋道：“鬱總的行程在公司人事部有備案，這次出去，就是為了開啟F國的市場，因為對方要求儘快過去，鬱總不得已錯過東大會，等他從F國回來，會給各位一個代。”

“一號專案到底進展到什麼階段？鬱總回時，就開始了一號專案的研發，到現在已經兩年半了，投這麼多資金，現在卻連個水花都還沒看到。”

“就是，是不是本研究不出來？長科技立到現在，一直在燒錢，還要母公司輸養著，這樣下去，遲早虧得衩子都不剩，我要求退。”

鬱歸儒笑道，“長科技從立到現在，除了一號專案研發要過母公司資金，其他單項都是賺的，利潤率在座各位都有目共睹。”

其中一個東說，“他今天缺席東大會，就有貓膩。”

鬱歸文淡淡出聲，“各位耐心等等，晶片的設計、製造設計多個領域和學科，屬於全世界科技難題，有很多投千億，萬億也不一定功，大家多給點時間給鬱總，相信他肯定能解決技瓶頸。”

一個東忿忿接話，“我們相信了兩年，現在卻連專案研發進展到哪一步都不知道，鬱董，他是你兒子，可他更是長科技和博時風投的總經理，如果一號專案遲遲沒有果，我們辛苦大半輩子賺來的錢都打水漂了，鬱董，我要求退。”

鬱歸儒從善如流，“好，等鬱總回來，我把各位提的意見轉達給他，一號專案要是研發出不來，就讓他把各位的金退了，但現在的況是，長科技資金嚴重短缺，恐怕退不出太多來。”

幾位東沒想到他這麼說，倒是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