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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仲磊今天為了兒被擄之事奔波到晚上,白天該理的公務都沒能理完,雖然人將公務拿到後宅書房,想要當日事當日畢,但是坐在桌前,對著桌上的一疊疊卷宗,卻怎麼也集中不了神,腦子裡還在一遍遍過著今日發生的事。
當時顧著著急去了,被事推著,一步步地往前走,本顧不得細想。
但此時再回想,卻覺得事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。
第一個疑點就是許毅豪。
他因不舉已經多日閉門不出,連沈仲磊從外地回來都沒有主前來請安問好,怎麼偏偏今日突然出門去了?
而且許毅豪是從外地來的,來的時間也不長,在本地並沒有多人知道他的份,劫匪為何會把紙包丟給他?
那人既然是來圖財的,怎麼可能將至關重要的東西這般輕率就扔了。
而且他還清楚記得,許毅豪拿著東西過來的時候,外面包著的一層紙蹭得髒。
以他對許毅豪的了解,別說是這麼一個髒兮兮的紙包被丟在地上,就算地上的是銀角子,他都不會紆尊降貴地彎腰撿起來。
第二個疑點是被擄走的時機。
家中三個兒一起去赴宴,當時尚未開席,沈雲瑤和沈雲蕙本該在明水園中,犯人是如何做到,只將二人和三名丫鬟擄走,卻沒有驚明水園的其他人?
而第三個疑點,便是兩名人犯出的破綻太多,完全就是新手,膽子卻不小,一下手就敢對知府千金下手?
沈仲磊越想越覺得事蹊蹺,正準備立刻去找沈天舒問個究竟,但是看到門外黑沉的天又猶豫了。
想來沈天舒今日也是提心弔膽地忙了大半日,怕是比他這個當爹的還要更辛苦,此時說不定已經休息了,要不還是等明天再問吧。
不料門外的墨澤卻敲門而,道:「老爺,大姑娘求見。」
這可真是瞌睡遞來枕頭,沈仲磊忙道:「快讓進來。」
「爹。」沈天舒沒有帶著丫鬟,隻進書房,就回關上了房門。
「剛好,我正有事要問你。」沈仲磊道,「今天這件事,著蹊蹺,下午作一團,我也沒顧上了解事原委,你來細細給我說說。」
「今日我帶著兩位妹妹在園中,開始從未離開們半步,當時快到午飯時間,園子裡突然出事,程通判的公子突然暈厥,幾近沒有呼吸,當時范公子而出,人將程公子抬房中,找大夫幫忙診治。
「兒當時想著,新添的丫鬟明卉自學過醫,正好可以幫著打打下手。於是兒讓明玉陪著兩位妹妹,還曾叮囑們不要走,便帶著明卉去給范公子幫忙。等程公子無礙之後,我便立刻回去找兩位妹妹,誰知道人就不見了……
「我找到明水園裡的下人,一路詢問,最後得知二妹妹帶著三妹妹還有三個丫鬟從西北角門出了園子,出去之後又發現了騾車的蹄印和車轍印,多虧范公子幫忙,我們一路順著線索追查下去,沒想到竟真的找到了兩位妹妹的所在。」
「今日真的要多謝范公子,否則若是晚去一會兒,兩位妹妹說不定就……」沈天舒說著扯出帕子,垂頭拭淚,哽咽道:「都怪我,我若是不去出這個頭,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兒!」
「傻孩子,范公子到底是客,咱們永州府的事兒,還是得有自己人坐鎮才行,你為我的兒,出了事帶著丫鬟上前幫忙,還不忘照顧叮囑妹,你何錯之有!」沈仲磊手去沈天舒的頭髮,想要安一下,不料卻到一手黏糊糊的東西,「這是怎麼了?」
沈天舒急忙往後躲了一下,遮掩道:「沒什麼,可能是我剛才極了,喝粥沒注意沾到頭髮上了吧。」
「你是把頭進粥鍋里喝麼,還能沾得滿頭都是粥?」沈仲磊沉聲道,「過來,我看看。」
他手將沈天舒拉到蠟燭旁邊,立刻就看到不僅頭髮上還沾著還沒乾淨的粥,額頭也腫起一個包,紅了好大一片。
「舒兒,你快說,這究竟是怎麼弄的!」沈仲磊急道,「不許瞞,不然我先提審你房裡的下人!」
沈天舒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道:「剛才母親不知從誰那裡聽說了今天的事,責怪我沒照顧好妹妹們,所以訓斥了我幾句……」
「訓斥?什麼訓斥能弄這樣?」沈仲磊氣道,從屜中找出藥油給沈天舒著額頭,「你看看,腫了這麼大一個包,這是多狠的心,使了多大的勁兒啊?」
「母親只是心疼二妹妹,一時衝罷了,爹就不要為這個生氣了。」
「雲瑤是兒,難道你就不是麼?」沈仲磊氣道,「平時不出事還不覺得,一出事總算能看出是不是親生的區別了!」
沈仲磊幫沈天舒開額頭的淤,給上了藥,人將送回去休息。
而聽過沈天舒對事的講述,沈仲磊心中的疑更甚,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著蹊蹺。
他在書房沉半晌,最後實在坐不住了,起披上披風,準備去大牢連夜提審人犯。
沈仲磊也沒帶下人,一個人溜達著直奔大牢,不料卻在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,突然聽到地牢門外有人說話。 (5,0);
「您來了,其實有什麼事兒,您直接吩咐小的去做不就得了,何必大晚上的親自跑一趟。今年冬天多冷啊,若是凍壞了子可怎麼好。」
說話之人沈仲磊悉得很,一聽就聽出來,是衙門裡的捕頭曹樂南。
他還以為是自己被曹樂南發現了,正準備上前說話,卻突然聽到許氏的聲音:「我還有幾句話要問他們,等我問完再讓他們上路。大牢里你都安排好了麼?
「您只管放心,如今大牢里都是我的人。」
許氏了上的披風道:「那咱們走吧,速戰速決!」
「你們這是要去戰什麼,決什麼啊?」沈仲磊快步追上二人,沉著臉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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