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董饒有興緻的「哦」了一聲,尾音揚起:「小夥子記不錯嘛!」
小保安笑起來,出兩排白牙:「哪兒啊!那會兒那男人非說是丟了一塊名貴手錶,害得我們一頓好找,結果他又說他記錯了,把我們隊長鬱悶得不行!要不然這進進出出那麼多人,哪能記得住那麼多!」
姜董聽到這兒,眼底劃過一抹!
是他?
原來如此……
這可有意思了!
*
醫院,張嬸一直在病房裡陪著,護士也很盡心儘力,這一次的發作雖然來得很急,但比起上一次的兇險,還是要好得多。
雲沫走進病房的時候,雲曼如正半躺在病床上,一邊吃著營養粥,一邊跟張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。
見只是臉有些蒼白,神還算不錯,雲沫總算是放下心來。
休息的間隙小護士告訴,沐家的人昨天傍晚又來過一次,不過兩名保鏢一直很盡責的看守著,所以他們連雲曼如的面都沒能見到。
雲沫輕輕地哼了一聲。
的手機里,躺著昨天晚上沐宏深給打的好幾十個未接電話。
從小到大,沐宏深給打過的電話,加起來也沒有這麼多。
郎儀芳母兩個欺負和媽媽的時候,他裝聾裝瞎、不聞不問,甚至還給們當幫手,媽媽被郎儀芳氣得發病,他沒說過一句關心的話,只想著站隊,這樣他就能有資本挽回敗局了!
憑什麼?
別說手的人是霍錦廷,就算是別的什麼人,也不可能幫沐宏深,不落井下石就已經很對得起他了!
氣不過,沐宏深也一樣氣不過,聽說到了醫院,馬上就帶著郎儀芳母兩個趕了過來。
趁著雲沫下樓給雲曼如拿葯的時候,把給堵住了。
之前在雲沫面前那麼囂張的沐曉月,一上來就朝著哀求道:「雲沫,我給你道歉!我對不起你!對不起雲阿姨!我不該說那些難聽的話來刺激!你大人不計小人過,別跟我一般見識!」
雲沫挑了挑眉,到很有些不可思議。
沐曉月在面前橫了許多年了,這可是頭一次當面跟說話!
下一秒,又覺得有些無聊。
「你不用在這跟我假惺惺的道歉,你我都很清楚,你不可能真心覺得對不起我媽媽,你又何必說這種違心的話?連我都替你尷尬!」
「雲沫!」沐宏深皺著眉頭斥道,「曉月是真心知道錯了!聽說你媽住院,急得眼睛都哭腫了,你就不能大度一點,幹什麼非要說這種話來刺激?」
似乎是為了配合他說的話,沐曉月一個勁地在旁邊點頭,還作勢手了自己的眼睛,生怕人家看不見眼睛正腫得老高似的!
嘖嘖!
雲沫瞥一眼這個時候還一副「義正辭嚴」的形象的沐宏深,不由得失聲笑了起來:「你確定的眼睛是哭腫的?為了演出真,往自己眼睛上抹辣椒水,沐曉月,你對自己也是夠狠!」
沐曉月僵了一下。
往眼睛上抹辣椒水這種事,並不是第一次干。
每次去找了雲沫,都會這樣干,而且還會特意讓沐宏深「撞見」,這樣一來,沐宏深便會以為是又被雲沫欺負了,便會更加心疼的懂事和委屈,也就會更加討厭雲沫。
這麼些年,沐宏深都沒看出來端倪,雲沫居然看出來了?
郎儀芳見沐宏深果然皺著眉頭看向沐曉月,趕道:「雲沫,你再討厭曉月,也不用拿這種事來冤枉!一個十指不沾春之水的千金小姐,往眼睛上抹辣椒水,怎麼可能得了?」
沐曉月生怕沐宏深仔細看,趕垂下頭,還用手擋住眼睛,一副正委屈泣的樣子道:「媽,我不怪雲沫,是我做錯了事,害得媽媽住院,生氣是應該的!要是說話氣得您住院,我怕是比現在恨我還要恨呢!」
郎儀芳「心疼」地著沐曉月的背,接著道:「雲沫,你若是氣不過,我也跟你道個歉好了!昨天我會到這裡來跟你吵鬧,是我太關心沐氏的安危,一時急得糊塗了!我也是今天才知道,你媽媽住院,是曉月趁我出去參加晚宴,跑到你家去跟你媽媽說了不該說的話!為此很後悔了,你就看在你們都是一個爸爸的份上,不要跟計較了好嗎?」
們母兩個一人一句唱雙簧似的,雲沫本沒有放在心上,只是這一句話,卻聽不懂了。
前天晚上們母兩個一起來的家裡,怎麼這會兒就變剛知道沐曉月說了不該說的話?
只見沐宏深嘆了口氣:「曉月還不是因為上次在霍老爺子的壽誕上被你比下去,實在氣不過才會把霍錦廷的真實況給你媽說了!這事確實是欠考慮,我也已經批評過了,雲沫你不必揪著不放吧?」
雲沫眉一挑,忽然間明白了什麼。
往常都是沐曉月在這裡「委屈」,郎儀芳出面當壞人,這一次反過來了,沐曉月「終於忍不住想要反擊」,而郎儀芳則「毫不知」!
不得不讚歎一聲,這對母的反應還真快!
那天晚上郎儀芳到家裡來時,穿得如同去參加晚宴一樣的禮服,明明是想把媽媽給比下去,到了眼下這種境地,就變是去參加晚宴了,本不知道沐曉月做了這樣的事!
這一來,昨天跑到醫院來鬧,竟也可以說得過去了!
這隨機應變的能力,是真的讓雲沫嘆為觀止!
不過,那件事郎儀芳到底能不能置事外對來說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這一家子居然都覺得,沐曉月跟道了歉了,就應該大度的表示原諒?
「我媽被刺激得從鬼門關走了一遭,到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,過來說幾句話我就得原諒,不然就了我揪著不放?沐總,這就是你家自系的邏輯?」
「自系」幾個字,是咬著牙說出來的,言語里充滿了氣憤和鄙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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