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清月進了後堂，老夫人已經換了寢，一頭花白的頭髮放下來，整個人比平日里了幾分冷清肅然，變得和藹可親了不，上清月走上前去行禮，老夫人笑瞇瞇的拉著上清月的手道，「沒想到你的綉工這樣好，是怎麼練出來的？」

雲媽媽站在一旁，上清月繡的金獻瑞就擺在旁邊。

上清月微笑道，「孫平日里無事，也沒別的可干，便只好磨鍊綉工，祖母喜歡嗎？」

上清月一雙眸清凌凌的，老夫人看的心頭生了幾分意，「自然喜歡，怪道從前你不常面，原來是在磨練綉藝，綉工是要靜下心來花上十分功夫的，也只有你能練的出來。」

老夫人這話有誇讚之意，上清月不由微微笑了。

前世的是真的除了刺繡沒別的可干，不敢出瀟湘館，不敢和上若蘭一起跟著先生學琴棋書畫，只有沒日沒夜的練習綉藝，可就算如此，在老夫人的生辰宴上，上若蘭還是得沒敢亮出刺繡的手藝，而這輩子，一切都不同了。

雲媽媽在旁道，「老夫人年輕時候的綉工也是極好的，後來眼睛不好了，這才荒廢下來，剛才看到大小姐的綉品，老夫人覺得很是欣呢。」

上清月心頭一，老夫人笑著拍了拍的手，「明日開始，你和若蘭們幾個，一起跟著趙先生學琴棋書畫吧。」

上清月頓時眼底一亮，前世，張氏以羸弱為由，不讓去學琴棋書畫，只想將養個什麼都不會的蠢笨之人，可實際上學東西是極快的，後來定下和楚綦的親事才有機會學這些，短短幾年，便有所就。

上清月激的低頭，將額頭抵在了老夫人的手背上，「祖母，謝謝您。」

這話出自真心，上清月明白，整個長樂候府，只有老夫人是真心待，老夫人見如此眼眶微微一熱，憐的拍了拍的背脊。

……

上若蘭一回清荷院便暴跳如雷，正門還沒關上，上若蘭便紅著眸子轉頭，瞪著金媽媽，「不是說都安排好了嗎！為什麼！為什麼反倒是我的綉品出了問題？！」

上若蘭自小被張氏捧著，表面上溫嫻雅，可實際上脾氣大過了天去，這麼一吼，金媽媽立刻白了臉，當下就跪在了地上，「大小姐，奴婢當真是吩咐好了的，昨天晚上就了手，今天白天大小姐也沒發現，本來是萬無一失的。」

上若蘭氣的將一盞茶盞一把揮到了金媽媽面前，茶盞碎裂了一地，四濺的瓷片飛起來，割傷了金媽媽的臉，金媽媽不敢說話，上若蘭咬著牙道，「你還敢說，金泣！多好的不祥之兆！本來可以讓上清月在祖母和父親面前萬劫不復的！可到頭來，我的綉品卻被破壞了，父親從小到大沒對我這般生氣過。」

這麼一說，上若蘭想起什麼似的朝著門口吼道，「晚荷，你給我進來！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