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融還沒下樓,就接到了溫母的電話,告訴溫丞已經被放出來了。
溫融懸著的心終於落下,沒有離去,而是朝著溫父的住院樓走去。
溫融從窗戶外看著躺在加護病房的爸爸。
曾經寵溺的將扛在肩頭的爸爸,能為遮蔽一切風霜雨雪的男人,現如今溫融連當著他的麵訴說委屈都不能。
想到兒時的幸福記憶,溫融眼眶逐漸酸起來,眼淚落下的那刻,灼燙到了被打的臉頰,心中的委屈瞬間決堤!
溫融背過背靠著牆壁,緩緩落,蹲在角落裏小聲的嗚咽著。
特護病房這一層很有人,溫融低下頭將臉藏進臂彎裏,仿佛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。
……
應淮年原本是來這一層例行查房,卻看到了牆底下蹲著一個白的影,哭的整個脊背都搐著。
應淮年當即軀一震!
居然是溫融。
這一幕,像極了兒時,他被臭未幹的小丫頭纏的煩了,便想辦法哄騙,讓在原地乖乖等自己,他去給拿草莓冰淇淋。
溫融小時候質弱,吃不得一些冰涼的東西,所以溫父從來不讓涼的冰的。
所以在聽到應淮年說給冰淇淋的時候,而且是最喜歡的草莓味的冰淇淋!一雙大眼睛閃爍著亮晶晶的芒!重重的點了點頭,然後乖乖的等在原地。
應淮年終於擺了小尾,反正是在溫家的莊園,傭人那麽多,總是不會走丟的。
但是應淮年沒有想到的是,小丫頭居然那麽聽他的話,一直在那裏等著,天都黑了還是不肯挪半步!
不論保姆怎麽哄,小溫融都不肯走,的臉上滿是期待的說:“年哥哥說了,去給我買冰淇淋了,是草莓味的,我要乖乖在這裏等哥哥!”
保姆看了眼二樓房間亮著的燈,直接穿了小溫融的夢,說哥哥是騙你的,他本就沒有去買冰淇淋,不要再等下去了。
小溫融哪裏肯幹,哇——的一聲就哭了起來,不論保姆怎麽哄都不行。
等他下去的時候,隻能看見小丫頭蹲在那裏,像小小的麵團子,哭的眼睛都腫了,嗓子還直打哭嗝,一看到他來了,哭的更委屈了!
自從那天起,應淮年再也沒有嫌犯過,也沒有甩下過,走到哪裏後都跟著溫融這個小尾。
眼前的溫融和記憶裏的小丫頭不斷融合,最終重疊了一個人。
應淮年快步跑到溫融的前,上了的後背,溫融一頓!抬起頭著淚意朦朧的雙眼,看到眼前的男人,想要止住哭泣,但還是生理的泣著。
“……應醫生。”
應淮年再一次看到溫融臉上的傷,心中的怒氣陡然升起。
“誰打的?”
看著應淮年低沉的臉,溫融深吸了口氣,不願在外人麵前失態,擺了擺手說:“沒事的,隻是我不小心撞到了……”
應淮年是醫生,什麽樣的傷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。
就是因為看出了溫融在強裝笑臉,所以才更加心疼。
他直接將溫融攬了懷裏,輕輕拍著的背,像小時候那樣,輕聲安著——
“疼不疼?”
如此親的接,讓溫融心中很是抗拒,但是應淮年上總有一悉的清冽薄荷味道。
“沒事了沒事了,打打……”
溫融驀地一怔,瞳孔急速的收著!
推開了應淮年的懷抱,抬頭愣愣的看著他。
的名是媽媽取的,知道這個名字的隻有兩個人,一個是爸爸,還有一個就是……
應淮年的五冷峻,多年的打磨,周的氣質確實偏溫潤。
他輕輕拭去溫融的淚水,心疼的說道:“打打,我是年哥哥,打打的年哥哥回來了。”
溫融不可置信的看著應淮年,冷峻的俊,逐漸和那個清冽的年麵龐融合對上。
過了好久溫融才找到自己的聲音,“淮年哥哥……你回來了?”
應淮年將人攬懷中,“是啊,淮年哥哥回來了,打打別怕,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。”
溫暖的懷抱熏得溫融鼻子一酸,抱著應淮年,仿佛找到了停靠的港灣,傷心的宣泄著一直以來的緒。
應淮年心疼不已,想到讓溫融如此傷心的人,應淮年無比後悔,上次就不該讓打打跟著那個負心薄幸的男人走。
應淮年極盡溫的將哭的厲害的孩哄好,扶著溫融站起來,但是溫融蹲的時間太久,麻了,本站不住,直接整個人在了應淮年的上。
離了剛剛的悲傷緒,溫融瞬間對這種親的接到不自然起來。
雖然他是淮年哥哥,但是十幾年未見了,當年芝蘭玉樹的翩翩年,已經變了英俊的年男子。
應淮年當然覺到了溫融的不自然,他十分紳士的主退後一步,出手臂讓溫融扶著。
溫融十分謝他的紳士,對著應淮年發自真心的一笑。
……
所以,厲政霆過來時,就看到溫融和一個男人在一起,兩人的近的跟要親似的!
溫融居然還對著野男人笑!
居然會對著別的男人笑。
厲政霆臉黑了鍋底,大踏步地朝著二人走去。
溫融上的麻勁剛緩和了一點,一抬頭便看到了正一臉怒意而來的厲政霆。
應淮年順著溫融的視線回頭看,剛一轉,迎麵就挨了一拳!
溫融瞬間瞳孔地震,被嚇得尖了一聲——
“啊——厲政霆你發什麽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