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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潛好不容易完了整套拜師禮,真的很不容易,特別是到最後奉上束修的時候,竟然兩個老頭——蔡邕和劉洪都站了出來,搞得斐潛捧著束修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幸好劉洪和蔡邕已經私底下通好了分配,一人手拿了一半,這才算是解了斐潛的圍,順利完禮儀。
不過就算如此,也是讓一旁的人掉了一地眼珠子,更是對斐潛那個羨慕嫉妒恨啊——有一個文學界的大拿蔡邕做師傅就已經夠讓人嫉妒了,還加上一個算界的泰斗劉洪,這簡直太說不過去了,別人一個都撈不到,這人生生占了兩,這人到底什麼名字?回去寫個小人釘上去……
話說做蔡邕的弟子還真的不錯,拜師的束修禮沒花多錢,回禮倒是一堆——蔡邕師傅送的《左傳》、劉洪師傅送的《九章算注》、師兄曹送的玉佩一個,最讓斐潛興的是蔡琰居然也送他一份禮——就是毒和大食的那兩卷羊皮……
居然還有一顆琉璃珠,看起來怎麼那麼像自己先前做的東西……
好吧,禮什麼不重要,重要的是誰送的好麼,別的就不說了,單說蔡琰蔡昭姬送的東西,就算是個草紙也是好的。
蔡邕說還有三個師兄,目前都不在,所以以後有機會再介紹認識吧——斐潛暗暗記下,嗯,還差三份回禮待收取……
這三個師兄分別是顧雍、阮瑀、路粹,加上曹是第四個,如果再把蔡琰也排進去,那麼斐潛就是蔡邕的第六個弟子了。
師兄顧雍麼,斐潛好像有些印象,要麼是荊州的,要麼是揚州的,好像最後是在東吳孫權手底下,至於另外的兩個師兄,阮瑀、路粹兩個人,斐潛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,只好日後再慢慢打聽了解。
拜完師後接著就是大排酒宴,這一點好像古今都一樣。
斐潛任由蔡邕和劉洪領著,在城最大的酒樓醉仙樓上,給這個朝廷大敬一杯酒,給那個學問大家敬一杯酒,縱然是在後世酒考驗的戰士,但耐不住人多,走了幾圈,這一杯杯敬下來,斐潛最終扛不住了,不勝酒力不省人事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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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斐潛的幸福不同的是,曹現在很是猶豫。
在斐潛的拜師禮上,袁找到了他,告訴他準備營救帝的計劃,這讓他很是驚訝。
沒想到袁公路居然有這等魄力!說實在的,曹倒是一點都沒有想過什麼要告發袁之類的,雖然這些年相互之間不怎麼對付,但是畢竟曾經兄弟一場,告發就不免有些下作了些。
另外一方面來說也這個計劃對他而言有致命的吸引力。
如果是別人可能還會瞻前顧後的怕這怕那,但是曹不一樣,他祖父曹騰的事例是他從小到大都耳能詳敬仰無比的。
建康元年八月,漢順帝去世,漢順帝剛滿兩歲的兒子子漢沖帝繼位。永憙元年正月,繼位不到半年的漢沖帝便離奇夭折了,當時是說病逝。
一年兩個皇帝死去,不是啥好事。
所以當時大臣們都認為應該立一位年長有德的宗室當皇帝,至不那麼容易死。
討論來討論去,清流們都屬意於清河王劉蒜,而外戚大將軍梁冀有不同意見,為了他自己能夠繼續掌權,執意立了才八歲的海孝王劉鴻的兒子劉纘為皇帝,是為漢質帝。
所以說,董卓之前外戚改立皇帝並不是沒有先例的。
後來漢質帝在清流的不斷教導和鼓吹下,覺得擁立自己的大將軍梁冀面目越來越可憎,便翻臉不認人,竟然有一次在朝會上公然說梁冀是「跋扈將軍」。
隨後當然是漢質帝的小胳膊小扭不過大將軍梁冀,悲催的被梁冀下藥毒死……
漢質帝死後,朝廷員該幹嘛幹嘛,繼續分兩派,一派由清流大臣李固領導,擁立清河王為帝;另一派由外戚大將軍梁冀領導,擁立劉志登位。
至於漢質帝怎麼死的,沒人去追究——反正都死了,追究那個有意義麼,還不如眼下撈點功勞更實在……
而最大的功勞莫過於擁立新帝——
正當兩派不斷爭議時,曹的祖父曹騰看準機會了,親訪梁冀,表示以他為首的宦眾支持梁冀,並指出,清河王為人嚴明,如果立清河王為帝,恐怕難保平安,但立劉志,則可以長保富貴。
外戚宦聯手,清流只好節節敗退,隨後梁冀與曹騰擁立劉志為帝,是為漢桓帝。
漢桓帝即位後,曹騰因定策有功,被封為費亭侯,升任大長秋,加位特進。
如今似乎也有一個同樣的機會擺在曹面前,漢帝被廢後,董卓新立的皇帝若是不能長久,那麼漢帝又將有機會重新登上皇位,屆時營救帝於水火之中的曹就和他祖父曹騰一樣,立下了絕世功勞,封侯拜相不在話下……
當然,這也是伴隨著很大的風險,不過那有求富貴是不用冒風險的?用一時的風險來換一世的富貴,到底值還是不值?
曹有些猶豫,因此沒等斐潛的拜師酒宴結束,就匆匆回家找他的父親曹嵩商量一下。畢竟這個事,不論敗都會牽涉到全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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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嵩靜靜的聽曹說完,問曹:「吾兒意何為?若事敗,汝將置曹家於何地?」——你來找我商量就說明其實你還是有點想乾的了,只不過如果失敗了,曹家這麼大一家子人怎麼辦?
「孩兒未曾想好。只不過機不可失……」曹低下頭,很是不舍的說,「若是父親大人不允……也就罷了……」
曹嵩看著眼前的兒子,滿腔滿腹的話語化一聲嘆息,能說什麼呢?這個兒子都敢豁出命來去博取富貴了,自己還能說為了你老子的家命,還是不要幹了?就算是說了,這個全都是野心的兒子會心甘願的聽麼?
「汝,且去罷。」沉默良久的曹嵩說道,「為父……允了……」
「唯!」曹趴下,給父親曹嵩磕了一個頭,便轉離去。
「阿瞞!」曹嵩住往外走了兩步的曹,哆嗦了幾下,最終只是說道,「……吾兒……好自為之……」
曹再一拜,便大踏步而出,留下屋的曹嵩漸漸的被影吞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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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日,曹嵩收拾細,趕在城門關閉之前,帶著曹的三個弟弟曹德、曹彬、曹玉離開了,投奔徐州的瑯邪王劉容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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