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他的話說，高考不用考口語，可以等上了大學再說。

他很有主見，蘇欣不好勉強他。

墨泱激起了他的好勝心，這是好事，蘇欣便對墨泱的印象蠻不錯。

而后斷斷續續的，蘇欣偶然和兒子聊天，都會聽到他說起墨泱。

他當然沒什麼好話，卻又很想分。

他說墨泱伶牙俐齒，和隔壁班的人吵架，把人家學生和老師一起罵哭了，“我們班主任還暗爽，真是稚。”

他說墨泱臭，“頭發老長了，午休的時候散開，風一吹就到都是，跟恐怖電影里的鬼一樣。”

某天他又說，“媽媽，你能給我十萬嗎？”

蘇欣失笑：“你要買什麼？”

“給墨泱。說我給十萬，就把頭發剪了。那頭發太討厭。”蘇容年說。

蘇欣：“……”

“我讓編兩條辮子，還聯合其他幾個生一起罵我。”蘇容年又說。他說這話的時候，眼神亮得厲害。

蘇欣笑道：“你最近的生活蠻有意思的嘛。”

“一點意思也沒有，一群稚淺的孩！”

蘇欣偶然聽到蘇容年在房間寫作業的時候哼歌。

這是從前絕沒有過的。

他和蘇欣之前在滬城生活。他念初三時，容董在地集團的總部搬到俞城，蘇欣帶了他過來。

蘇容年從小不合群。

他早、格孤僻，和同齡的男孩孩都不來，但念書績一流。

蘇欣不擔心他的學業，只擔心他的社。

聽他繪聲繪講自己的前桌，蘇欣覺得他可能了。

他前桌絕對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。

但蘇欣不介意。

老實說，一直沒覺得績對蘇容年多重要。

他們是容董的妻兒，注定要比普通人生活優渥，蘇容年沒必要那麼拼命走學業。

蘇容年努力念書，也不是因為他有什麼力，而是他除了念書就沒其他事可以做，他本不到朋友。

蘇容年文質彬彬，帥氣孤冷，總是打扮得干干凈凈，男孩子們都不帶他玩；而他是個不愿意主求人的格，需要旁人捧著他。

自從墨泱為他的前桌，他開始有了點社。

他放學后會去打籃球、踢足球。

“墨泱說我一個球也進不了。真是很無知。”

蘇容年的籃球打得很好。

因為他沒什麼朋友，蘇欣擔心他悶，替他報了籃球培訓班。

說是培訓班，就是花錢找個地方、找一群人陪他玩。

蘇容年從小學開始，每周都需要花兩天去打籃球，這是他唯一的社了。

“我下次要和賭。我進五個球，讓把頭發剪了。”

蘇欣后來還問：“你打賭功了嗎？”

“沒有，不肯賭，太明了。知道我很厲害。”

他說這話的時候，沒留意到自己的表是那樣歡愉而得意。

蘇欣后來見到了墨泱，是學校請家長。

老師告訴蘇欣：“蘇容年把桌子掀了，書砸了墨泱一，墨泱和他打了起來。”

蘇欣：“……”

終于見到了兒子口中的墨泱，當時倒吸了一口氣。

那孩氣哭了，臉上還有殘淚，頭發及腰長。

一張致的臉，眼尾略微上揚，瓷一樣白的；因剛哭過了，面頰與鼻尖都帶著幾分紅，勝過桃蕊。

蘇欣沒見過這樣漂亮的小姑娘，覺得得都不太像真人了。

蘇容年則面無表站在旁邊。

蘇欣問他怎麼回事，他不說；老師問他，他也不開口。

“墨泱，你能說下為什麼嗎？”老師問孩。

“我不知道。他突然把桌子掀了，書都砸我上，我沒有惹他。”墨泱說，“我腰都要斷了。”

蘇容年冷冷哼了下。

墨泱怒極：“我警告你，你別這樣冷嘲熱諷的！我從來沒有追過你，我也不喜歡你！”

眾人：“……”

蘇欣：“墨泱，這是有什麼誤會嗎？”

“那些男孩子傳，說我在追求蘇容年。我本沒有！他聽了生氣，就拿書砸我！”墨泱越說越氣，“哪怕我真喜歡他、真追求他，又怎麼委屈了他？媽的他個腦殘神經病！”

蘇容年倏然抬頭：“你住口！”

墨泱的父母也制止：“不要跟你小叔學臟話！”

蘇欣：“……”

這件事的后續，是兩個人都要寫道歉書。

老師借機趁機調位，把墨泱和蘇容年天南地北遠遠隔開了。

蘇容年從此更沉默。

他恢復了獨來獨往，不再在學校打球，也不跟同學說話。

元旦的時候，他一個人跑出去喝得爛醉，蘇欣找了他半宿。

他醉倒了，手機響個不停，酒吧的人替他接了，蘇欣才順利尋到了他。

將他弄回家，他吐了一回，抱著馬桶不肯起來。

他低喃跟說：“媽媽，他們都說喜歡我，他們都這樣說！”

蘇欣也年輕過，理解學校的那些流言蜚語。

蘇容年是年級績最好的學生，長得又帥氣；墨泱那麼漂亮，同學們肯定愿意把他們倆往一塊兒湊。

更何況，蘇容年在學校所有的社，都跟墨泱有關，是墨泱請男生們帶著他玩。同學們傳他們倆的緋聞，是不可避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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