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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星辰耀夜淵》 第124章 郎艷獨絕

下一秒,男人的手移到了撤掉的服肩帶附近,又原封不地拉上來給穿好。

俊臉湊近,眼中沒有太多緒,卻人無端膽寒,“清時,你認識唐夜多年了?”

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,卻還是糯聲回答:“將、將近二十年……”

“將近二十年。”他直起,骨節分明的手指從上收回,按住了自己英俊的眉心,“你還是記不住,是個左撇子嗎?”

一句話,說得莊清時臉煞白。

唐夜,是個左撇子!

震驚地著自己左肩上的傷口。

回憶起來,那天在山上,那人的確一直用左手握著刀。

一個左手握刀的人,理應將刀捅進的右肩。

莊清時呆滯了好一會兒,才笑出聲,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,一直在看我笑話?”

“沒有很早。”男人不冷不熱地,“我也是剛剛才確定。”

莊清時狐疑,“什麼?”

不是左撇子,也不是右撇子。”陸懷淵轉往門口走去,留給一個冷肅而疏遠的背影,“的左手和右手一樣靈活,是個可以同時左手畫圓右手畫方的天才。這一點,我以為你記得。”

莊清時頹然撞靠在病床的墊上,閉著眼睛苦笑道:“所以你方才那句話,只是在詐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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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著又恨恨睜開眼,“不,你送我來醫院都只是為了拆穿這件事,對不對!”

“清時,害人終害己。”他沒回頭,以一貫低沉好聽的嗓音漠然道,“當時我確實有些懷疑,但總覺得你還不至于為了一個唐夜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來,所以不曾深究。倘若你今晚沒有再提起那件事,我也就準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。”

但是提了。

因為的肩膀傷這樣,卻也沒見他如何懲罰唐夜來替出氣。

莊清時看著他的背影,忽然覺得自己在他眼皮底下耍心機,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。

慌慌張張、跌跌撞撞地從床上跑下來,從后抱住他的腰,“懷淵,我錯了,我以后再也不會了……”

兩行清淚從的眼睛里滾落,“我太怕失去你了,懷淵,你以為我等了你多久,五年嗎?不是的!我從小就喜歡你,我從小就想嫁給你,你懂嗎?可是五年前,卻被捷足先登了……這五年來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如何?難道還不如一個婚出軌的人嗎?”

不知究竟是哪個字到了男人的心,他偉岸又高大的軀驀地一僵。

“我太害怕了,你本不會明白的。從一回來你就對那麼特別,而還用著你們結婚紀念日當碼,還將你送給的戒指戴在手上,還說對你從來就沒死心,非要和我爭一爭你!我真的太害怕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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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幸福來得那麼卑微可笑,仿佛是從老天爺那里借來的。

每日提心吊膽惶惶不安,現在終于,要歸原主了嗎?

不甘心啊!

陸懷淵卻俊眉一沉,黑眸間蓄起深不可測的幽

“你說什麼?”他低聲問,撥開的手,回頭將住。

莊清時匆忙拭干凈眼淚,攢出笑意,“我喜歡你這麼多年,讓你很驚訝嗎?”

他若有所思地盯著,“你說的都是真的?”

“是。”莊清時指天發誓,“如果有半句假話,我——”

“好了。”他按住的手,沒讓繼續說下去,“一會兒你的經紀人amanda會過來,腳傷還沒好,明天不必去劇組拍戲了。宋井留在這里守著你,我先回去了。”

莊清時一怔,手去抓他的角,“懷淵,你不陪我了嗎?”

他沒再給一個字,大步離開了。

莊清時就獨自躺在病床上,不知發了多久的呆,直到天邊都泛起了魚肚白,才頭疼地靠在枕頭上,落寞地閉上眼。

這一晚,注定是所有人都無法安眠……

……

第二天一早,唐夜是被手機鬧鈴吵醒的。

這樣又懶又犯困的人,一般總是要訂十幾個鬧鈴才能功起床。

不過,也許是因為昨晚的事太過驚心魄,讓始終無法陷深度睡眠,有一點點風吹草就驚醒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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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著被子,茫然瞧著窗外乍亮的天,好半天都忘記關掉鬧鈴。

,像散架般,從里到外都疼。

簡單梳洗過后,披上一件襯衫,慢吞吞地下了樓。

樓下的餐桌上擺著兩個人的早餐,一邊的座位空著,另一邊,男人坐在那里看早報。

晨曦在他神俊朗的容外勾了一層金邊,芒在他拔的鼻梁上輕輕推開,襯得該深的地方深,該淺的地方淺,五得很有味道。白襯衫熨帖得一不茍,袖口稍稍卷起一些,出價值不菲的手表。僅僅是簡單坐在那里,就隔空在整間偌大的餐廳里形了不容小覷的氣場。

唐夜不讀書,卻也記住了祭神的古曲里有那麼短短四句用來話——

積石如玉,列松如翠。郎艷獨絕,世無其二。

每個字,都在他上被還原得淋漓盡致。

這安詳沉靜的畫面讓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
好像還是五年前一個平平淡淡的早晨,匆忙下樓,里嘟囔著“你怎麼又把我鬧鐘關了”,一邊飛撲到慢條斯理喝著咖啡的男人邊,抱住他一陣繾綣。

那時他總問:“既然不用上學,為什麼不再睡睡?”

也總打著哈欠,的尾音帶著一點點委屈:“你好忙的,我每天就只能看到你一小會兒,睡覺什麼時候都能睡嘛。”

他也不會多說什麼,接過遞來的吐司,依然按著自己的節奏將它吃完,眼角眉梢凝著冷淡與自一脈的恢弘平靜,也未見得有多,亦沒有說一句類似“我今晚早些回來”的話。

此刻,唐夜站在樓梯上,遠遠著餐桌邊的男人,靜靜回想著當年,總算有些明白,為什麼大家都說作踐自己。

有些人,本不是努力就能爭取到的。

靠著一個孩子婚上位,他便打了的孩子,又將扔進萬劫不復的地獄里。

唐夜微不可察地翹了下角,眼神涼了三分,轉準備再上樓。

“過來吃東西。”后傳來男人醇厚低磁的聲音,“既然已經起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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