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鬱寒其實並未考慮過，倘若秦意給他的答案是拒絕，他究竟會如何。

但即便沒有細想過這件事，當秦意提出假如的可能時，他那不自覺冷下去的表，已然出賣了他的心。

不是憤怒，而是突然間心不好，以及一種無端端的惴惴不安。

那一刻，他好像真的擔心，秦意認真思考過後，給他的回答不是他想聽到的。

若真是如此，他該怎麼應對？

意識到這點，霍鬱寒很是詫異，自己竟然會有這方面的憂慮。

書房裡。

他看著膝上型電腦裡開啟的郵箱檔案，眼裡卻毫映照不進郵箱裡的檔案容，思緒無法自控般的被秦意牽引。

而這個晚上，同樣無法專注忙工作的人，不止霍鬱寒一個。

臥室裡的秦意，亦是頻頻失神。

第二天，寰宇。

辦公室的會客區沙發裡，刑越翹著二郎端著茶杯。

他一邊品茶，一邊打量著坐在對面的男人，敏銳而篤定的道，“你最近……有點不一樣，怪怪的。”

霍鬱寒翻看著手中的財經雜誌，淡淡的問，“哪裡不一樣？”

刑越細細的端詳他好久，“不知道，說不上來。”

就是覺，最近的霍鬱寒總令人到反常奇怪。

雖然他的神態表，從表面上來看並不能看出什麼，可他們畢竟相識多年，接的時候，對方是否反常，還是多都能察覺的。

霍鬱寒沒理會他，仍舊一瞬不瞬的看著雜誌。

他不吱聲，刑越反而來了興致，八卦的問，“最近發生什麼事了？”

“私事，和你沒關係，打聽。”

霍鬱寒扔出這麼一句話。

他不想說，然而刑越哪能忍得住自己的好奇，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，狀似想了想，“那就讓我來猜猜……跟秦意有關？”

霍鬱寒還是沒搭理他。

但刑越眼尖的捕捉到，他翻閱雜誌的手指，有輕微的停頓後，才繼續翻開看的那一頁。

刑越頓時笑得意味深長，“之前在一品閣，大家都看出來你有些不對勁了，沒想到還真是跟秦意有關。”

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？”霍鬱寒涼涼的朝他橫過去一眼，“有這個閒工夫，不如幫我解決幾起糾紛案子。”

刑越不但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，齊金牌律師老闆於一，在寰宇公司的律師團隊裡掛名了資深律師顧問的職位。

他擺擺手道，“你們公司的律師團隊又不是吃素的，有什麼案子他們不能解決，解決不了的時候再找我。”

“那你來這裡做什麼？”

“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事，就是閒著無聊路過你們公司，上來轉轉。”

“……”

刑越端著茶杯淺淺喝了一口，明知霍鬱寒不想說，他還是忍不住揶揄的追問道，“別打岔，說說，究竟怎麼個事兒讓你最近這麼反常，說不定我還能給你什麼意見？”

跟別人提及自己的問題，不是霍鬱寒的風格，但刑越這架勢，擺明是今天吃不到一點瓜，堅決是不走了。

霍鬱寒放下手中的雜誌，目朝他看過去，眼神約約的嫌棄，“你一個二十八歲都還沒有喜歡過人的人，給我意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