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言渺,你敢再說一遍!”靳承寒怒目切齒地威脅。
他這是失?
是沒長眼睛,還是眼睛瞎了?
張閉就是什麽死不死的,才剛剛醒就能把他氣得火冒三丈。
冷冷撥開擋在麵前的醫生,靳承寒長一邁就走到病床邊,一眾醫生護士很識相地退了出去。
漆黑的眸子直直盯著蒼白的臉頰,眼前又浮出臉如紙,毫無生機的模樣,心裏的火氣霎時間退散了大半。
靳承寒臉依舊沉,語氣卻不知不覺間放:“沈言渺,你一天不氣我就心裏不舒服是不是?”
“到底是誰氣誰啊?”
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虛,沈言渺閃躲著眼神,側了側子,卻不小心扯到了後肩上的傷口。
“嘶——”
伴著一聲痛呼,一張俏麗的小臉頓時皺一團,潔的額頭上很快滲出一層薄汗。
“怎麽了?哪裏疼?”
靳承寒立時麵急,張地追問:“胃還是肩膀?”
他就知道那麽點時間本就檢查不清楚,這一群庸醫,通通炒了算了。
沈言渺怔怔看著他滿臉焦急的模樣,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是不是被打傻了?
還是出現幻覺了?
“靳承寒,你該不會……是在擔心我吧?”沈言渺弱弱地出聲,說出來自己都不信。
靳承寒會擔心沈言渺?
這一定是個世界級別的冷笑話。
聞言,靳承寒剛要摁下急按鈕的手指生生頓住,幽深的眸沉了沉,表微微凝滯。
擔心?
從沒擔心過任何人,也從沒被任何人擔心過。
擔心是什麽樣子,他不知道!
頓了頓,幽深的眸閃了閃,靳承寒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:“我不會擔心一個自己找死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
沈言渺一時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。
自己找死的人?
有沒有搞錯?
變這個樣子是因為誰,就算不指他知恩圖報,但是也不能落井下石吧?
“靳承寒,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?就是講一個農夫救了一條凍僵的蛇,結果卻被那蛇反咬了一口的故事?”沈言渺表認真地向他科普。
“你想說什麽?”
靳承寒臉沉得很難看,惡狠狠地瞪著,沈言渺一點兒也不懷疑要是現在說錯一句話。
“沒、沒什麽,講個故事,緩和一下氣氛而已”,皮笑不笑地幹笑兩聲,沈言渺很識相地編瞎話。
由於一個姿勢坐的時間太長了點,渾都有點麻麻木木的,沈言渺微微抬了抬胳膊想要活一下,結果手剛抬起來就被人強地按下去。
“沈言渺,你又想幹什麽?”靳承寒怒吼道。
還嫌自己傷得不夠重是不是?
“我隻是想……”沈言渺試圖解釋,可是剛一開口就被人厲聲打斷。
“你給我安安分分呆上一秒鍾會死……SHIT!”懊惱自己著急之下的口不擇言,靳承寒低低咒罵一聲。
他居然還說髒話?
沈言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這男人今天怎麽反常這樣?
沈言渺從沒見過這樣的靳承寒,冷著臉一副要殺人的樣子,不住吞了吞口水,怯生生地說道:“靳承寒,我是為了救你才會傷的,你不能恩將仇報?”
“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!”
靳承寒臉已經沉到了極點,一雙寒眸死死地瞪著,恨不得將看穿。
把自己弄這幅德行,還有理了?
如果不是突然衝出來,如果不是為了護周全,他會乖乖站著挨打不還手?
為了救他,還真敢說!
“正常人的思維邏輯不應該都是這樣嗎?”沈言渺不滿地小聲咕噥,“就算不謝謝我,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一副黑著臉要殺人的表。”
說他不正常!
拐著彎地罵他,好!很好!
口燃著的火焰越燒越旺,燒得他快要不過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