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悉不過的聲音。
沈言渺頓時錯愕地瞪大了眼睛,還不等反應過來,一道黑影就朝著程子謙衝了過去,抬手就是狠狠的一拳。
靳承寒用足力氣下了狠手,程子謙毫沒有防備被他這麽一拳打來,一個趔趄退出好幾步,直直地撞上背後的老榕樹。
靳承寒卻並沒有打算就此停手,一個箭步衝上前,又是一拳朝著程子謙臉上打去,沈言渺看得驚心魄,甚至來不及多想就先一步擋在了程子謙前。
然後,兩個人異口同聲的——
“言渺——”
“沈言渺——”
兩道聲音,一個張,一個暴怒。
攥的拳頭在距離沈言渺額頭兩公分的地方生生停住,手背上青筋暴起,靳承寒死死瞪著擋在程子謙前的沈言渺,恨不得將瞪穿。
為了這個野男人,連命都不要了?
沈言渺,你可真是好樣的!
“你給我讓開”,繃著最後的耐,靳承寒一字一句出牙。
倔強地揚起一張略顯蒼白的小臉,沈言渺同樣毫不畏懼地瞪向他:“靳承寒,你瘋了是不是?”
“嗬!”
靳承寒氣極反笑,眼中噴薄的火幾乎要將淹沒,厲聲吼道:“對,我就是瘋了,我他媽就是瘋了!”
瘋了才會為牽腸掛肚。
瘋了才會為妒火燒心。
在看到方鈺查來的資料時,那一刻他第一次因為嫉恨發火,砸遍了手邊所有能砸的東西。
整整八年,他們已經認識整整八年,這姓程的比他早了那麽久。
一路上,他不止一次發狠地想過,如果敢給他撞到什麽,就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。
結果,就真的被他撞到了,溫順地被人擁在懷裏,不吵也不鬧,什麽時候這麽對過他?
沒有,一次都沒有!
沈言渺被他吼得一愣,用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,也同樣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:“靳承寒,你能不能別這麽不可理喻!”
說完,沈言渺再沒去看他一眼,轉就要去扶此刻一也不定在原地的程子謙。
從靳承寒出現的那一刻,程子謙就整個人怔怔地僵住,連角的跡都顧不得去,一瞬不瞬地盯著麵前的男人。
他不是不能還手,他是本用不著還手。
就憑著那一張臉,靳承寒輕而易舉地就贏了。
他是沈言渺放在心上惦念了那麽多年的人。
而他呢,本毫無還手之力。
“子謙,你怎麽樣……”
沈言渺語氣歉疚地關心道,卻不料手指才剛到程子謙的服,就被一蠻橫的力量向後扯去,淡淡的木香氣息瞬間溢滿鼻尖,帶著一貫迫懾人的強勢。
當著他的麵還敢‘子謙子謙’得這麽親熱,真當他是死的?!
靳承寒臉沉地徹底,長臂一,一把拽上的胳膊,毫不費力地一扯,沈言渺就被他攬著腰肢牢牢地箍在懷裏,任怎麽掙紮,靳承寒也不肯鬆手。
“靳先生,言渺後背還有傷”,抬手去角的跡,程子謙淡淡地開口,明明沒有什麽語氣起伏,聽上去就像是再正常不過的好心提醒。
靳承寒卻從這淡淡的一句話中,聽出了不屑一顧,聽出了對他所作所為的深深嘲諷。
幽黑的眸子幾乎沉到了冰點,靳承寒抬眸冷冷地睨向他,英俊的臉上鷙冷漠,讓人不寒而栗,他冷然開口:“沈言渺既是我靳某人的妻子,我就自會照顧好,不勞煩程醫生費心。”
說完,靳承寒全然忽視沈言渺的掙紮,強地擁著大步離開。
限量版跑車一路飛馳到機場,沈言渺又被靳承寒毫不溫地塞進私人飛機,他冷聲吩咐:“回A城。”
聞言,沈言渺慌了:“靳承寒,你放開我,我現在不能回A城,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理,你快點放開我!”
拚命想要掙開他的懷抱,可靳承寒的臂力就像是練過一樣,錮在肩上。
沈言渺完全掙不開,隻能眼睜睜看著飛機行起飛,所有的理智頓時都灰飛煙滅,不管不顧氣惱地喊道:“靳承寒,有什麽事你直接說就是了,能不能別總是像個小孩子一樣這麽喜怒無常!”
他的脾氣跟他的格一樣,簡直莫名其妙。
靳承寒臉立時沉得更難看,搭在肩上的手臂不聲地了幾分。
沈言渺忍不住痛呼:“混蛋,你弄疼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