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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的。

    靳承寒並沒有要徹底跟校方撕破臉的意思，他本來也不是做事全憑心的荒唐老板，更何況那個小丫頭看上去對這裏的學習生活表示很滿意。

    適應一個新的環境，對有很大的難度。

    這一點，靳承寒心裏比誰都要清楚，他不過是心裏憋了一口氣，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，糟糟地堆在心口。

    悶得慌。

    "告知校方負責人，就說我在兒部陶藝教師辦公室等著他。"

    靳承寒驀然冷聲冷氣地出聲，對於方鈺的提議並沒有直接否決，但也沒有直接采納，他記得方鈺現在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："之前讓你去查的人，現在查得怎麽樣了？"

    "回靳總，已經全部查到了。"

    方鈺連忙如實地回答道，說著，不自覺了懷裏那一份厚厚的資料："從家庭背景到人脈關係，都有最詳實的信息。"

    那就好。

    靳承寒總算聽到了一件還算順心的事，他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，也不確定那個懶蟲現在醒了沒有，索直接說："現在太早，等到中午的時候，你直接把文件送去Night Fall，記住，別太張揚。"

    "好的，靳總。"

    方書連忙畢恭畢敬地領命點頭，放下電話就趕馬不停蹄地聯係了Westacre Montessori School的校方負責人，並且一五一十地說明了況。

    "什麽，靳總？！"

    Karry校長在聽完方鈺的話後，整個人都如同被雷劈了一般，他手足無措地呆呆愣在原地，總有一種大限將至的絕，但還不能表現出來，隻能笑得比哭還難看："您放心，我這就過去，這就過去，多謝方書，多謝多謝。"

    掛了電話。

    Karry校長也顧不得質問麵前這位自稱靳家財團視察工作人員的人，究竟是什麽份，他半點也顧不得風度和形象地就往兒部跑去。

    隨行的一行教師教授也不明白他的意思，隻好一頭霧水地跟著跑，場景好不彩。

    砰——

    沒過多久，教師辦公室的門就倏然被人推開。

    靳承寒依舊長疊隨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，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挲過左手無名指的骨節，漫不經心地抬起一雙黑眸，一口式英文低沉流暢："你就是這裏的負責人？"

    "是……靳總……"

    Karry校長上氣不接下氣跑得直發，他額上滲出一層汗水，打了金的頭發，一綹一綹地耷拉在額前，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狼狽："我是校長Karry，實在是對不起，不知道您的到來，如果……"

    "行了！"

    靳承寒卻本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，無非就是些抱歉之類的廢話，他早就聽膩了半點不想再聽，隻是眸一轉，落在辦公桌後早就震驚凝滯的老師："不好意思這位老師，園長我請不到，你看校長可以嗎？"

    "……Karry校長。"

    老師在原地怔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，趕忙從椅子上站起，眼眶已經有些泛紅，明白，自己今天可能是真的招惹到了一個惹不起的大人。

    Karry校長卻連看也沒有正眼看一眼，他還算周正的臉頰上賠著歉意的笑，趕解釋道："靳總，Jane是剛剛才進來學校實習的新老師，如果做錯事惹得您不高興，那我代替向您賠罪。"

    "嗬！"

    靳承寒卻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，他涼薄的畔漫不經心地揚了下，笑意卻完全不及眼底，隻漫不經心地問："你代替賠罪，以什麽份，上司，還是人？"

    他這話一出。

    Karry校長原來就慘白的臉頓時更是煞白幾分，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一雙眼眸，卻還是不死心地掙紮："……靳總，我不明白您的意思？"

    "我想你也不明白。"

    靳承寒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，就好像是對待什麽醃臢的垃圾，一下都覺得了黴頭，他隻是不不慢地說："Karry校長，如果我沒記錯，Westacre Montessori School所有的教師，都至應該是常春藤聯盟大學出。"

    "但是這一位Jane老師，卻隻是英國一所不知名的二流學院畢業，據學校的用人製度，進學校的每一位老師，簡曆都必然要經過你的手，那麽Karry校長，你到底是眼睛不好呢，還是大腦支配神經不好？"

    他話說得一針見，毫不留麵。

    Karry校長往日冠楚楚的麵目就這麽被人揭開，並且還示之於眾，他方正的臉龐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，可就是半句都不敢反駁。

    不說話最多是難堪，一說話那可是有關生命安危了。

    那位老師更不用說，此時此刻幾乎快哭出來一樣，求救地向Karry校長，結果對方卻自顧不暇到完全忽視了的存在。

    也別無他法，隻能這樣站著被一眾人像猴子一般觀，再指指點點。

    靳承寒並不打算就此罷休，或者說，在收到方鈺發來的資料時，他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理幹淨。

    別的不說，小丫頭呆的地方絕對不能有這種品德敗壞的人存在，尤其對方還是的執教老師。

    "Karry校長，Westacre Montessori School如果往後還是由你主持大局，那財團確實沒有再繼續白白砸錢的必要。"

    靳承寒紋不地坐在窗邊的椅子上，他修長的手指叉放在膝蓋上，雲淡風輕地開口："所以，你們二位，可以離開了。"

    "靳總！"

    聞言，Karry校長立時不能淡定了，他可以無所謂自己因為一時私被人唾罵，但是不能接自己就這麽了無業遊民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為自己挽回一生機。

    結果，下一秒，就被不知道突然從哪裏冒出來的保鏢給拖了出去。

    整個辦公室瞬間就重新恢複了寂靜。

    靳承寒不聲地打量著麵前每一位西裝革履的講師教授，他漆黑的眼眸在每一個人臉上掠過，忽而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學者。

    "Joe園長是吧？"

    靳承寒對麵前這位頭發花白的老園長還有一點點印象，他第一次來見小團子，就是這位老園長帶的路。

    一杯熱茶，讓他被小丫頭捉弄的夠慘。

    "是的，靳先生。"

    老園長立即溫和儒雅地彎了彎腰。

    靳承寒微微挑了挑眉梢，認真仔細地端詳著麵前的老人，慈祥仁厚，學識淵博，還算是個不錯的人選。

    他頗是滿意地點了點頭，而後將其餘所有的人揮散，至於重新選校長什麽的，那是校方的事，他沒那麽管閑事。

    "那個。"

    靳承寒倏然抬起手指了指桌麵上安靜擱著的陶罐，他也不繞圈子，直接開門見山地說："我要知道，它為什麽會出現在Chole的書包裏。"

    老園長抬頭沿著他指的方向看去，下一瞬，他蒼老的眸底立即升騰起不言而喻的詫異，不敢確定地小聲說道："這個……這個不是一直放在展館嗎？"

    "你說什麽？"

    靳承寒英的眉頭頓時擰起，他一雙黑眸深不見底，直懾人心，鎖在展館的東西怎麽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小丫頭書包裏。

    不限製地出展館，什麽樣的人才能有這麽大的能力和權力？

    原本以為是哪個竇初開的小鬼頭，現在看來，事好像比他想象的要更加麻煩一些。

    老園長為了能夠看得更清楚，他抬步往辦公桌走去，又戴起掛在自己頸間的眼鏡，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番之後，肯定地說："就是它，它未亡，是大約二十多年前，您的父親專門放進學校展館的一件陶。"

    "……"

    靳承寒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，他濃眉皺，死死盯著那一個醜到極致的破罐子，滿腦子都是疑問。

    二十多年前？

    老頭子千裏迢迢跑來英國，就為了放這麽一件醜不拉幾的陶，他是瘋了，還是吃飽了撐的。

    未亡？

    什麽未亡，誰未亡？

    既然是未亡人，又何必放到這麽遠的地方紀念？

    "去查。"

    靳承寒竭力抑製住自己所有的心緒，他腦子裏有一個荒誕不經的答案不脛而走，可這個想法幾乎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，隻能咬牙切齒出一句："查它二十多年前是怎麽來到展館，二十多年後又是怎麽從展館離開，最快速度給我答案！"

    "好的，靳先生。"

    老園長也不疑有他，對於這一件展品，突然就這麽自己長了一樣離開展館，他心裏也到震驚。

    倘若被靳老知道，恐怕就不是這麽簡單。

    得查。

    一定要查。

    "隻不過，這件陶年代久遠，查起來可能需要些時間，還請靳先生耐心等等，一有結果我就會馬上通知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