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黎南的言外之意並不難理解,無非隻不過是問,靳承寒到底是在為了什麽這麽怒不可遏,為他綁架了沈言渺,還是為他用這樣一張臉綁架了沈言渺?
他鑽研心理醫學數十年之久,倘若連這麽一點門道都看不出來,那可真是白白浪費時間了。
他是綁架了沈言渺沒錯,靳承寒會為此生氣也沒錯。
但靳承寒倘若隻是單單為這個生氣,那又為什麽要再三強調他的名字,還有沈言渺此時焦急又慌張的神,老師當初篤定又前後矛盾的說辭。
他說,沈言渺看到這一張臉一定會義無反顧跟他走,又說,靳承寒這個人用至深,所以一定會徹查不放。
一個因為一張臉就可以義無反顧地跟陌生人走,一個卻深種,多矛盾的兩個人啊。
他原先不明白,現在卻是明白了。
這位不可一世的靳家爺左不過也跟他一樣,單單因為一張臉,早早就被人給謀算計劃進所有的棋局裏。
難怪,老師給的那一份資料裏說他們那一段婚姻,貌合神離,搖搖墜。
這個姓沈的人,還當真是不簡單啊,竟然能將靳承寒這麽一號人騙得團團轉,到現在還癡心不改。
沈言渺怎麽會聽不出景黎南的話外之音,一雙水眸了又,心髒跟著死死揪起,別人不知道靳承寒對於這個問題有多麽深惡痛絕,卻是知道的。
的過去,是靳承寒永遠的心結,也是他們永遠都繞不過的死結。
"靳承寒,不是這樣的。"
沈言渺著急忙慌地趕在他再一次攥起拳頭前,連忙上前握上他寬大的手掌。
心裏著急,一時間就忘了自己左手上還有傷口包紮著,倏然一用力隻覺得傷口又被扯開了來,疼得整個人都跟著輕,卻也顧不得遲疑:"……是鎮定劑,你相信我,我沒……呃……"
清瘦的下顎驟然被人抬起。
靳承寒沒有半點征兆就用力將扯進懷裏,他一低頭,準確無誤地上微涼的瓣,沒有任何章法地攻略城池。
也算不上多麽溫。
沈言渺噙著眼淚眸子輕輕眨了下,鹹的眼淚就自臉頰劃進兩個人齒間,已經記不得從多久以前開始,靳承寒就再也不會像這麽強取豪奪地迫。
他的每一個擁抱,每一個吻都輕如同羽一般,了無痕跡地波的心弦,讓滿心滿眼都隻剩下一個他。
可是現在,就因為一個景黎南,他好像又了那個曾經最畏懼的模樣,那些彼此折磨最後兩敗俱傷的日子,就如同噩夢一般,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。
的瓣,被人惡狠狠地咬了一下。
沈言渺不自覺疼到輕輕瑟了下肩膀,卻始終沒有將靳承寒推開,此刻心裏滿是委屈和不滿,但最多的還是心疼。
以為的不顧一切,已經給了靳承寒足夠的安全,以為的一腔意,已經足夠彌補曾經的那些空白。
但是……好像並不能。
靳承寒著舌間苦的淚水,他英氣的眉宇驀地不微微蹙了起來,一雙黑眸緩緩睜開,有些不解向懷裏泫然泣的小人。
"沈言渺,你哭什麽?"
靳承寒濃眉擰著追問,他不就是咬了一下嗎,又沒用多大力氣,不過是年男之間的調小把戲,至於委屈這樣?
再說了,要不是那一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樣,他用得著大庭廣眾之下用這種方式安?
別人都說行比言語實際得多,他深幾許地擁吻,難道不是應該比一句空的我相信你更有說服力?
可是這結果,怎麽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,難道不是應該興高采烈地抱住他,怎麽還哭上了?
"沒有。"
沈言渺口是心非地搖了搖頭,低垂著眼眸用力眨了眨眼睛,直到眨掉所有淚意,這才沙啞著嗓音問:"靳承寒……你是不是在生氣?"
"是!"
靳承寒倒是半點遲疑都沒有就斬釘截鐵回答了的話,他一雙寒眸裏頓時凝聚起怵人的寒意和惱火,惡狠狠地瞪了景黎南一眼,恨鐵不鋼地質問:"沈言渺,你給我睜大眼睛仔細看看,除了這一張臉……"
"不是因為這一張臉。"
沈言渺還不等他說完,就立時有些激地打斷了他的話,俏麗的臉頰上看不出是什麽表,哽咽著聲音繼續說:"真的跟這張臉沒有關係,跟景黎南這個名字也沒有關係,就是一起單純的綁架案。"
如果沒有這張臉,如果是其他什麽人,他也可以用一支鎮定劑,就輕而易舉將綁到這荒無人煙的孤島上。
也不知道為什麽幕後人要多此一舉找到這麽一張臉,他到底是弄巧拙,還是另有所圖,自己也說不上來。
"跟這張臉沒有關係?"
靳承寒就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,他不敢置信地繼續問,完無瑕的俊上看不出什麽緒,也讀不出什麽喜怒:"沈言渺你再仔細想想,確定沒有關係嗎?"
"沒有!"
沈言渺連半點猶豫都沒有就立時堅定出聲,頗有幾分保證發誓的意味兒:"靳承寒,你永遠不用質疑,我比誰都更清楚自己的心意。"
知道自己深深著的是誰,也知道自己想要執手偕老的是誰,比誰都清楚。
"所以沈言渺,你這是不我了?"
靳承寒卻頓時皺眉,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直鎖在略顯蒼白的臉頰上,一開口全是不敢置信和匪夷所思:"你給我說清楚,我這張臉你是不是看煩了,所以出現這麽一個高仿贗品都對你沒有什麽吸引力?!"
"我……"
沈言渺有些不明所以地愣了半天,然後不得不挫敗的承認,是真的本就跟不上靳大總裁跳的腦回路。
不是,他到底是怎麽把自己說跟景黎南這張臉沒關係的這句話,跟不他,甚至厭煩他這樣的推論,聯係在一起的呢?
沈言渺覺得自己的智商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鐵盧,無辜地看了看靳承寒,又看了看一旁滿臉掛彩的景黎南,有些不確定地問:"所以你的意思是……如果我你,看到這一張臉,我就應該自願跟他走,被他綁架?"
問完,都想自己一掌,這到底是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悖論。
"我什麽時候這麽說了?"
靳承寒英俊的臉頓時黑鍋底一樣,他直接牽著沈言渺走到景黎南麵前,煞有其事地開始家庭安全教育:"我是要你以後多長點心眼兒,不要輕而易舉就被外表迷,你自己看看,除了這張臉,他哪裏有半點兒能跟我相提並論的?!"
這世界上妖魔鬼怪實在太多了,他必須得提前就跟打好預防針,省的這人整天迷迷糊糊的,不知道哪一天就被哪個六耳獼猴給拐走。
"……"
沈言渺無聲地怔愣了好幾秒,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,笑不對,哭更不對,過了好久,才哭笑不得地堪堪出一句:"……是不一樣,普通人,真的很難有你這麽奇奇怪怪的邏輯思維能力。"
這是真話,發自肺腑。
靳承寒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,他眉心一蹙:"沈言渺,你這是在損我?"
"不是,是誇獎。"
沈言渺當即很識時務地輕輕笑了聲,言不由衷地阿臾道:"誇你思維獨特,角度刁鑽,總能發現常人發現不了的盲點。"
"這還差不多。"
靳承寒對於的恭維奉承表示很用,他眸底噙滿寵溺的笑意,心滿意足地又在人上輕輕啄了下,沒頭沒尾地又問:"還有呢?"
"什麽?"沈言渺迷茫地眨了眨眼睛。
"找不同。"
靳承寒聲音平靜地回答了的問題,他長一邁往一旁的沙發上坐去,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保鏢準備的各式各樣的早餐,他拿起紙巾慢條斯理地了手掌,淡淡地說:"最十條,說不完就不準吃早餐。"
沈言渺:"……"
景黎南:"……"
這是什麽法西斯折磨人的新手段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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