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紋控制住緒後,深吸一口氣,接起了電話。
“喂?”
即使努力掩飾哭腔,但聲音出的啞無力仍被梁敬澤清晰地捕捉到。
聽筒裡靜了兩秒。
梁敬澤語氣如常,“還沒到公司?”
“剛到樓下。”蘇紋仰起頭,眼角有殘留的淚落,“怎麼了?”
“有東西拿給你,正好伯父我去談點事,一會到,在公司等我吧。”
“行。”
結束通話電話後,蘇紋坐在車裡沒。
而另一邊,正在開車的梁敬澤,用力踩下油門,加速駛向蘇氏實業。
約莫十分鐘。
蘇紋平靜好緒,在車裡補好妝,走出車門的剎那,又變了淡雅大氣的蘇總監。
回到辦公室。
助理抱著檔案敲門而。
“蘇總監,這是下週出差的時間表和待籤專案檔案。”
蘇紋接到手裡,“孟孟進來一趟。”
孟孟便是蘇紋高薪聘來的短髮姑娘。
很快。
孟孟穿著格子衫和工裝來到辦公室。
“紋姐。”
“坐。”
蘇紋給倒了杯白水,“聽說你下個月有比賽?”
孟孟言簡意賅,“兩場。”
與此同時。
地下停車場。
紅張揚的法拉利和低調奢華的賓利在單行道狹路相逢。
兩輛車的車頭相對,堵在中央,誰都不讓誰。
數秒後。
法拉利陡地開啟了遠燈。
刺目的線穿破前擋玻璃照進駕駛室。
梁敬澤微微瞇眸,爾後熄火,下車。
對面法拉利,猛地轟了兩腳油門,轟鳴聲震了整個停車場。
梁敬澤無視對方的挑釁。
背靠著車門,慢條斯理地出一菸,點燃。
稍頃。
謝靳從車上下來,俊臉佈滿翳,“讓路。”
梁敬澤夾著煙抿了口,朝著地標線示意,“小謝總,逆行的是你。”
“別他媽廢話,趕讓道。”
“路可以讓,其他的,恐怕不行。”
梁敬澤彈了彈菸灰,側首道:“時隔兩年又來找,回心轉意了?”
謝靳冷嗤奚落:“你也不遑多讓。當年跟退婚,現在反過頭來當備胎,你找刺激?”
面對謝靳的冷嘲熱諷,梁敬澤不怒反笑。
“退婚是尊重的選擇。至於備胎,應該還算不上。不過我倒可以再努努力,爭取早日讓你換個稱謂。比如,敵。”
謝靳臉一沉,蔑然道:“就憑你?”
“拭目以待吧。”梁敬澤邊說邊開門取出鑰匙、手機和紙袋,順勢鎖車,“小謝總,你自便。”
說罷。
梁敬澤邁開長便走向了電梯間。
徒留謝靳在原地,沉地瞪著那輛礙眼的賓利,想撞。
……
總監室。
蘇紋和孟孟談話到一半,助理打來線電話,“蘇總監,梁總來了。”
“請他進來。”
“好的。”
辦公檯對面,孟孟適時站起,“我拿卡給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蘇紋笑著婉拒,“說不定以後還會聯絡你,就當提前預支費用了。”
孟孟猶豫地看著。
蘇紋則一錘定音,“別糾結了,肯定還會再見。”
孟孟思索著道:“行,我不白拿你的,有需要一定聯絡我。”
“好。”
話音方落。
助理已帶著梁敬澤現門外。
男人手中拎著紙袋,瞧見孟孟,腳步略頓,“還沒談完?”
蘇紋一笑,“談完了,進來吧。”
孟孟對著梁敬澤點了點頭,轉同助理出了門。
此時。
蘇紋走到飲水機接水,“我爸找你什麼事?又有專案?”
梁敬澤放下紙袋,“供應商的事,電話裡聊了幾句。”
“你沒去找他?”
蘇紋把紙杯遞給梁敬澤,拉開他側的椅子落座。
梁敬澤抿了口水:“剛過來遇見張總,說伯父在開會。”
蘇紋瞭然,轉頭就注意到桌上的紙袋,“拿的什麼東西,還特地跑一趟。”
“你開啟看看。”
蘇紋瞥他一眼,徑自拿過紙袋翻看。
梁敬澤亦是沉默,藉著低頭喝水的作,晦地觀察微紅的雙眸。
也不知道一個人哭了多久。
眼角殘存著,上瞼微浮腫,低頭時,平白給大氣的五添了一抹脆弱。
梁敬澤搭在膝頭的手指無意識碾了碾。
心裡說不出的滋味。
蘇紋沒注意到男人細微的表變化。
開啟紙袋,看到裡面的熱飲,頓時哭笑不得,“梨湯?”
梁敬澤大費周章地從家裡趕來蘇氏,就為了送一杯梨湯?
這可不像明商人會做的事。
誠然。
梁敬澤在蘇紋的印象中,溫和謙遜只是他為人世的表象。
而他的底一直都是明銳利的商人。
從他接手梁家企業到如今遍佈平江的產業佈局,便可窺見他在商場中的逐利手段。
這時。
梁敬澤閒適地昂了昂下,“袋子裡面,再看看。”
蘇紋思路被男人牽引著,配合地展開袋口。
一番仔細探查,發現熱飲的杯託旁邊,夾著一封信函。
蘇紋展信看到標題,眼睛頓時有了。
“企業大會的邀請函?”
“嗯,下個月在平江文化中心舉行。”
蘇紋著邀請函,喜形於:“近幾年,企業大會都沒邀請我,這次怎麼會?”
說著,挑眉睨著梁敬澤,“是不是你……”
男人一臉從容地笑道:“高看我了,方舉辦的企業大會,我沒那麼大權利。”
蘇紋半信半疑。
梁敬澤是平江商會的副會長。
擬定邀名單,他不可能不參與。
不等蘇紋多問什麼。
梁敬澤撐著扶手站起來,“別妄自菲薄,當初蘇氏和梁氏的專案,被當案例在商學院傳播,這事兒沒聽說?”
蘇紋一詫,“是嗎?”
“我有必要騙你?”梁敬澤溫儒一笑,“梨湯是順路買了,趁熱喝。”
蘇紋見他要走,下意識問道:“你回去了?”
梁敬澤看了眼天花板,“去找伯父,你先忙。”
聞言,蘇紋沒挽留。
只在男人下門把手時,輕聲問:“最近你哪天有空?”
“怎麼了?”
“請你吃飯。”
“為了那張邀請函?”
蘇紋倚著桌角,眉目含笑,“就不能是找個飯搭子一起吃頓飯?”
梁敬澤的側掀起淡淡弧度,“能,當然能,你定,我隨時都有空。”
“行,等我電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