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楹愣住, 擺渡人忽然噓了一聲,他向李楹招了招手,示意趕快躲在礁石后面,李楹不明所以,但還是依照他所安排,躲于礁石后, 剛一躲好,便看到一隊拿著鎖鏈的綠鬼吏飄至此, 鬼吏們四張:“咦?永安公主不是就在此嗎?”
李楹聽到他們在找, 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找,但見鬼吏手執鎖鏈兇神惡煞的樣子, 也明白不是什麼好事,頓時大為張, 旁擺渡人卻低低說了聲:“別慌。”
他手中一團綠鬼火升起,鬼火照到李楹上, 那隊鬼吏在河岸來回走了好幾圈,愣是沒發現的影。
鬼吏喃喃道:“怎麼可能呢?”
他們長脖子,對擺渡人喝道:“喂,擺渡的,你有沒有見到一個長得很麗的小娘子經過?”
擺渡人搖了搖頭:“沒有。”
“怪了。”鬼吏又找了陣,然后悻悻道:“算啦,大概是走回生死道了,反正也走不出去,我等便這般回稟大王吧。”
綠鬼吏散了去,李楹這才松了口氣,對擺渡人道:“船家,多謝。”
頓了頓,不由又問:“這些鬼吏,為什麼要抓我?”
“他們是枉死城的鬼吏,枉死之人懷怨氣,魂魄不能在外游,否則會厲鬼,為禍人間,所以,他們要抓你回枉死城關押。”
李楹瞠目結舌:“可是,不是說,枉死的冤魂,只要找到殺害的人,看到那人遭到報應,便可仇怨消散,再世為人嗎?我都已經找到殺害我的人了,王燃犀也被死了,為何他們還要抓我回去?”
擺渡人一字一句道:“很簡單,這說明,王燃犀本不是殺你的真兇,你被人騙了。”
李楹如遭雷擊,旋即搖頭:“不,這不可能。”
擺渡人又是長嘆一聲,他指了指李楹后:“既然不愿相信,為何不問問‘行兇之人’?”
李楹回頭,怔住,原來來人,竟是已死的王團兒。
王團兒穿著三十年前所穿的青窄袖短襦和黃青間,神迷迷茫茫,無意識的走到河岸,擺渡人道:“在枉死城三十年,如今已出枉死城,要渡河往生了。”
殺人的王團兒都能渡河,被殺的卻渡不了河?
李楹不明白。
既不明白,便問個明白。
從礁石后走出:“王團兒。”
王團兒這才看見李楹,瞬間睜大眼睛:“永安公主?”
王團兒慌了一慌,雙膝一,已跪了下來,慚道:“公主,是團兒對不起你……”
李楹深吸一口氣:“我和你無冤無仇,你卻因為故主之殺了我,你自然對不起我。”
“殺了公主……”王團兒喃喃:“不,我沒有殺公主。”
奈河里的鬼波兒象躍起吞噬鬼魂時,似是咆哮了一聲,聲音如炸雷般,響在李楹耳邊,王團兒垂首,不敢去看李楹,吶訥道:“我是對不起公主,但是我沒有殺公主,否則,我在出枉死城后,固城王也不會判我投
胎,而是會將我擲第八層煉獄中罪。”
幾只波兒象將河中一只鬼魂的軀生生撕扯開,奈河的黑河水又被鮮染紅,李楹定定看著伏在地上不敢看的王團兒:“你說,你沒有殺我?”
王團兒抬首,愧悔無地:“我是王小娘子威,準備在十月初六那日殺了公主,可是,可是……我不敢……”
涕淚零:“殺害公主,那是何等大罪?我真的不敢……”
因為疚,哀哀哭泣著,李楹咬牙:“說下去!”
王燃犀這才了把眼淚,繼續說著:“那日,我看到公主盛裝打扮,前往荷花池,赴駙馬的約會,按照王小娘子的計劃,我應該尾隨公主,趁公主不備,再將公主推進荷花池,但是,我太害怕了,我沒敢跟進去……當天夜里,我就聽說,公主跌進荷花池溺死了,大明宮一團,我非常驚慌,我不知道是駙馬殺了公主,還是小娘子殺了公主,我只知道,無論是哪一個供出我來,我都會死無葬之地。”
“后來,圣人勒令大理寺審理公主的案件,駙馬被崔相公抓了,他供認是他殺了公主,但他居然沒有供出我,我又是害怕,又是慶幸,這個時候,小娘子約我出宮,說有要事相談,我便去赴約,沒想到,居然殺了我滅口……我死之后,魂魄被拘來地府,關押在枉死城,三十年不得出,一直到今日,才能出來……”
李楹扶著礁石,這才勉強讓自己軀站定,鎮定了下緒:“你說的,是真的嗎?”
“都已經是鬼魂之軀了,團兒說的,自然是真的。”
坐在小舟旁的擺渡人也開了口:“王團兒雖有殺人之心,但卻沒有殺人之舉,因為的愚忠,人死了,魂魄也被關押三十年,這個懲罰,夠了,所以固城王才會判投胎,若真殺了你,固城王不會這般判的。”
李楹頭暈眼花,心中有一個可怕的猜想,如今在為事實:“王燃犀知曉你沒有殺我麼?”
王團兒點頭:“見到小娘子的時候,我就告訴了,自然知曉。”
“那為何要認罪?”
王團兒不知,但是李楹卻知道。
王燃犀已經陷囹圄,既然沒有殺李楹,就沒有必要認罪,除非,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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