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闕回過神來,他怒道:“你這個賤人,連你也敢嘲弄我?”
阿蠻無畏的看著他:“崔珣本就不喜歡我,你拿我氣他,算是打錯了主意!”
沈闕冷笑:“我告訴你,就算我打錯了主意,你也別指我放過你!”
阿蠻聞言,沒有哭泣,沒有哀求,反而鄙夷的看著沈闕俊、但暴戾的臉:“沈闕,你就算不放過我,又能怎樣?像你這種靠折磨一個人來發泄仇恨的男人,即使殺了我,我也瞧不上!”
沈闕然大怒,他抬起手,摑向阿蠻,阿蠻一點也不害怕,譏諷道:“你打呀,你也只配找我撒氣了!”
烈如火,雙眸中滿是不屈和堅韌,角還含著一冷笑,沈闕想起他強行占有那日,就是這般瞪著他的,不哭,不鬧,不求饒,一雙眼睛就是死死盯著他,那天夜里,明明辱的是,但是被挫敗的卻是他。
他知道,這輩子,他都不可能征服。
沈闕氣的牙齒咬的咯吱響,那掌最后也沒打下去,他轉上了馬車,然后命令車夫驅車而去,將阿蠻一人拋在街坊之上。
崔珣進了大明宮,他沒有去朝會,而是徑直來到蓬萊殿,將玄誠的供狀呈給珠簾后的太后,供狀足足有數萬字之長,太后看時,一直不發一言,蓬萊殿寂靜的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,一直到太后一字一句看完時,才將供狀一把扔到地上,不斷起伏的膛泄了心的怒氣。
崔珣首先開了口:“太后,玄誠已經招認,的確是沈闕勾結蔣良,從宮中盜取太后的榆翟,以貓鬼謀害太后,蔣良事敗后,又是沈闕將蔣良藏匿于國公府,躲避察事廳的追捕,除此之外,沈闕還曾要求玄誠開壇做法,取太后命,但玄誠道不,這才沒讓沈闕得逞,樁樁件件,皆有人證證,沈闕抵賴不得。”
太后從牙出幾個字:“吾待沈闕,不薄。”
崔珣道:“太后待沈闕的確不薄,但沈闕想必無法忘懷沈國夫人與沈蓉之死,故而對太后懷恨在心,就算太后再怎麼厚待他,他也不會激太后半分。”
珠簾之后,太后久久未語,心知崔珣說的是實,半晌,才咬牙道:“吾知曉沈闕恨吾,但吾不知,他恨吾到了如斯地步,甚至不惜冒著抄家死的風險,也要害吾的命。”
崔珣匍匐跪下,語氣淡然:“沈闕謀害太后,證據確鑿,按律理應斬,請太后發落。”
他說完之后,太后卻猶豫不答,崔珣知道太后大概還是念及姐妹分,他于是道:“太后,臣還有一事稟報。”
“何事?”
崔珣從袖中拿出巫蠱人偶,讓侍遞給太后:“這是從沈闕府中搜出來的,是用以詛咒永安公主的巫蠱之。”
聽到“永安公主”四字,太后子猛得一,接過巫蠱人偶,看著上面著的長長銀針,手指慢慢攥,眸中也有了震怒之意,但面上神,卻并沒有太意外的神,仿佛早就知道這巫蠱人偶的存在。
崔珣抬眼,從徐徐搖曳的珠簾隙,窺得太后面上神,他心中更加下了定論,于是道:“太后,這巫蠱人偶所穿織錦,乃是三十年前之,而三十年前,沈闕尚未出生,這人偶和他應無關系,但此乃是在沈國公府中搜出,就算與沈闕無關,也與國公府其他人有關。”
太后膛劇烈起伏,慍怒道:“崔珣,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“臣斗膽猜測,沈國夫人與沈蓉之死,另有玄機,而這玄機,就在永安公主上。”
他話音剛落,太后就厲聲道:“崔珣,這并非是你該管的事!”
“此事的確不是臣該管的事。”崔珣不卑不:“但是太后既不愿殺沈闕,又任憑沈闕仇恨太后,此等做法,定然后患無窮,貓鬼之案,或將重演,太后不顧念自己的命,難道不顧念先帝與太后的三十年心嗎?”
聽到三十年心,太后愣了一愣,崔珣道:“太昌新政,利國利民,如今朝堂以盧裕民和裴觀岳為首,意圖廢除新政,讓太后三十年心付之一炬,太后真的甘心為了一個沈闕,將利刃遞予盧裴二人之手,讓大周重新回到‘上品無寒門,下品無世族’的局面?”
太后咬牙不語,顯然心在劇烈掙扎,崔珣垂眸,又說了一句誅心之語:“當今天下,是用永安公主的命換來的,太后,要讓永安公主白死麼?”
聽到這句話,太后驀然站起,厲聲道:“崔珣!你是不想活了?”
崔珣眉目淡然:“太后可以殺臣,臣死不足惜,可永安公主,不能白死。”
“崔珣!你到底,想做什麼?”
“太后念及沈國夫人,不愿殺沈闕,但留下沈闕,有萬般禍害。太后可以不為自己考慮,但也應念及新政與永安公主。若沈國夫人與沈蓉之死另有玄機,請太后向沈闕言明,若沈闕幡然悔悟,不再仇恨太后,太后可以不殺他,可若沈闕仍然執迷不悟,太后也沒必要留他。”
崔珣說完后,就不再言語,珠簾后,太后手中巫蠱人偶,人偶上,數生了銹的銀針心臟,良久,太后緩緩道:“崔珣,你說的對,就算阿姊對吾恩重如山,但明月珠,也不能白死,今日,吾就將所有實,全部告知沈闕,若他還憎恨吾,那阿姊這唯一的兒子,吾也,留不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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