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也看出來了兩人的張,沒有開門見山,只提著酒壺,一個勁兒地替兩人倒酒。
兩人埋頭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,喝得差不多了,才開始與皇帝談天論地。
聽到兩人發誓要為自己分憂,皇帝才道:“朕這兒正好有一件麻煩事,如今恐怕也只有二位卿能幫朕分擔了。”
作為皇室宗親,晏玉衡與皇帝的關系更近,酒一喝多,便沒了平日對皇帝的恐懼,掏心掏肺地道:“陛下請說,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。”
“朕想立后。”皇帝道。
晏玉衡一愣,與陸見面面相窺。
朱氏無德,被廢除皇后之位后,朝中臣子一直在催皇帝重新立后。
立后是好事啊。
皇帝又道:“朕想立的人,白芩。”
白芩?
誰是白芩?
別說晏玉衡,就算在生意場上打滾的陸見,一時也沒反應過來,白芩到底是誰。
皇帝于說出口,最后還是站在一旁的李高,低聲提醒了二位,“太后娘娘。 ”
晏玉衡:“......”
陸見:“......”
兩人如被雷劈,一瞬間酒被嚇醒了大半,作整齊劃一,沒有半點拖泥帶水,掀袍跪在了地上,額頭地,一聲都不敢吭。
“瞧把你們嚇得,適才還說要替朕分擔,如今瞧來,你們都是誆朕,應付朕?”
此話一出,陸見和晏玉衡又被嚇得連連道:“微臣惶恐。”
陸見先回過神來,言語誠懇,“微臣對陛下忠貞之心,日月可鑒。”
兩人消化得也差不多了,皇帝用起了激將法,抬手道:“卿,都起來吧,就當朕今日什麼都沒說。”
兩人哪里敢起來,知道皇帝這是要把他們當槍使,今日必須得表明自己的態度。
晏玉衡自來是個沒主見的,跟著晏長陵時聽晏長陵的,跟著陸見時聽陸見的,平日里話本子看的多,什麼都能理解,選擇了保命要,“太后娘,不......白氏德音孔昭,端莊賢淑,先帝尚且能立其為皇后,陛下也能。”
這什麼屁話。
陸見深吸一口氣,還未來得及吐槽他上添,皇帝突然喚了他的名字,“陸卿呢,你如何作想?”
他能如何想?
此時他要是敢批判皇帝一個字,明日怕就會被貶,發配出京城。
還有幾日就是他大婚了,云歸還在等著他,他不能在這時候自找死路,心一橫道:“微臣附議。”
就算被閣的人噴死,他也認了。
皇帝松了一口氣,看向李高,李高也替他高興,笑著同皇帝道:“陛下,奴才就說陸公子與晏郡王,定能會陛下的苦心......”
又上前緩和了氣氛,“兩位大人,快快起來。”
就在陸見視死如歸之時,晏玉衡突然磕磕地道:“不過,太后畢竟份特殊,陛下想要封太后為皇后,沒免不得會被世人指責,與其,臣倒是有個更好的法子。”
“什麼法子?”皇帝忙問。
若能輕松解決,誰愿意千夫所指。
晏玉衡張了張,不太敢說,求救地看了一眼陸見,陸見無語了,這時候他看自己有何用?
他能有什麼法子,倒是說啊。
晏玉衡心中暗道,這還不是為了他。
他要是得罪了那幫老臣,日后能有好日子過?
再一次在心里嘀咕,這時候要是晏兄在多好啊,可話已經說了出來,不得不鼓起勇氣,磕頭道:“假,假死......”
生怕皇帝誤會,趕解釋道:“不是真死,是假的,假的,太后歿了,陛下只是迎娶了太后家族中一位,容貌像極了太后的宗親妹妹。”
第78章 第 78 章
第七十八章
假死。
這想法簡直荒謬。
眾人皆被晏玉衡的話, 怔住了。
可細細一想,雖說荒謬,卻也不失為一條好計謀。
就算臣子們懷疑是皇帝耍了心思, 可誰能拿出證據?只要太后與皇帝兩位當事人不承認,誰敢說的份有假?
皇帝鎖起來的眉頭,慢慢地舒展開,對跟前這位宗族中的弟弟, 難得出了贊賞之,“晏弟,快起來......”
—
快下鑰了陸見意與晏玉衡才出宮。
走之前晏玉衡地抓住李高的手, 醉意都掩飾不住他的恐懼, “總管,救命啊。”
對這位小郡王,李高還真是無可奈何, 按理說他姓晏,應該同皇帝更親近才對, 可不知為何, 每回惹了事, 他頭一個來找的卻是自己。
不是讓他在皇帝面前言幾句,便是讓他想辦法替他兜著,最常見的一句話便是:“總管救命......”
商王府一個躺在病床上, 即將土的老王爺,確實教不了自己的兒子。
當年商王是如何躺在床上一病不起的,他和皇帝心頭都清楚,許是存了幾分愧疚, 一年前,他跪在自己面前哭天喊地, 求他點試題的時候,李高也不知為何,突然生出了幾分憐憫之心,與吏部出題的考暗示了一篇策論,果然試題出來后,便是那一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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