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不過白歸白,再瞧襯底下那鼓囊又碩的廓,嘖嘖,還有料。
“我看你也是實在對我忍無可忍。這樣吧,這些賬究竟要怎麼算,這件事到底怎麼了結,你給我句準話。”
——就這位大佬的氣場和迫,隔三差五跑面前晃悠,就問誰得了?來個了斷吧,要錢要命一次說清楚!
程菲拿出了十二萬分勇氣,心驚跳慌得不行,說完之后便屏息凝神,等待著對面的大佬回話。然而,一等沒反應,二等還是沒反應。
程菲狐疑,不悄然抬眸,拿眼風掃了對面的高個兒男人一眼。
只見周清南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松懶樣,靠著車門直勾勾地瞧著,眉眼如畫,眼神玩味。
這狀態,哪兒像是來尋仇,轉著珠子瞇眼曬太,簡直跟個遛彎兒消食的老大爺似的。
程菲不一陣無語,皺了下眉,嘀咕道:“你干嘛一直看著我。”
倒是說句話!
這時,對面大佬指掌間的白玉珠子倏地一停。他盯著,輕輕挑了下眉,終于給出了一句回應。
周清南問:“你吃午飯沒?”
“還沒有。”程菲搖頭。
這人氣場冷峻不怒自威,加上他問話的語氣神態都太過自然,直令程菲條件反便老老實實地順著往下答:“本來準備去吃涼拌餛飩的,結果半道上不是遇見你了嗎。”
“正好,我也沒吃。”周清南說。
程菲聽后一愣,“唔?”
“你不是問我這筆賬怎麼算嗎。”周清南語氣散漫又隨意,“先管我一頓飯,后續再聊。”
程菲:“?”
程菲臉上的表忽然變得有點一言難盡。老實說,可不會天真地相信,這位大佬雄赳赳氣昂昂地殺到們電視臺樓下,就只是為了訛一頓飯。
其中必定有詐。
但程菲這會兒來不及細想。人大佬金口玉言發了話,提出了暫時的解決方案,本來就理虧在前,總不可能悶不做聲地把人家晾在這兒。
除了同意貌似也沒其他辦法了。
“好吧。”不得已,程菲只能答應下來。
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,大約是頭頂烈日當空,灼灼明日賦予了與惡勢力斗爭的輝勇氣。接著又道:“不過,這附近貌似沒什麼高檔餐廳,我只有帶你去……”
“你不是想吃涼拌餛飩。”周清南打斷。
程菲眸微閃,眼神里跳出幾縷疑,沒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。
周清南:“就那個吧。”
*
程菲想吃的涼拌餛飩離濱港電視臺的演播大廈很近,只隔了一條街。
考慮到餛飩店附近停車不方便,程菲先陪周清南把車停進了演播大廈對面的一個地下停車場,準備跟他一起步行過去。
倒車庫,車燈熄滅。
程菲先下車,走遠幾步后回頭一瞧,正好看見駕駛室的車門從里頭推開,一條裹在黑西里的左率先踏下來,長而直,修勁有力,漂亮得白楊樹的樹干。
程菲看著周清南的,不又生出了一嘆。
看看這張臉,看看這條,再看看這亦正亦邪懶倦氣的氣質,從頭發到腳指頭都充滿了致命吸引力。真是個大帥哥。
可惜了。
程菲在心里老太太似的搖了搖頭,接著便收回瞄男人大長的目,垂著頭,繼續眼觀鼻鼻觀心,沉默是金。
然而就在這時,一只手卻忽然闖的視野。
袖口隨意地翻卷上挽,出線條瘦削而有力的小臂,手掌整寬大,五指骨節分明,每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得十分整。遞過來一把純黑的遮傘……
嗯?
遮傘?
程菲呆了呆,唰一下抬起腦袋,看向周清南的眼神里充滿警惕的困:大佬又唱哪出?
周清南耷拉著眼皮看著:“借你。”
程菲:“?”
周清南表淡,道:“天氣預報里說,今天12點到15點之間的紫外線強度是8,建議戴好遮帽打上遮傘,做好防護措施。”
今天紫外線強度那麼高嗎,難怪剛才走一小段路就曬得頭昏腦漲直犯困……
看著那把遞過來的遮傘,程菲眨眨眼,心中泛起了一異樣。遲疑半秒,最終還是秉承著“反正都要請他吃餛飩了,一把傘而已,不借白不借”的心理將傘接了過來。
接過之后,程菲雙頰莫名微熱,清了清嗓子,語速飛快地出幾個字:“謝謝你了。”
周清南沒再說話,轉長一邁,徑直就往外出口方向走。
程菲加快步子跟上去。
地下車庫里氣溫還好,涼涼的,可一乘電梯到達地面,熱浪立即撲面涌來。程菲熱得抬手扇風,快到室外時,趕把手里的遮傘撐開,舉過頭頂,擋住那過分熱烈的日。
遮傘不大不小,傘面投落下來的影呈一個胖乎乎的圓,將程菲纖細的影庇護其中,阻擋了炎日侵襲。
撐著傘小跑追上周清南,走在他旁邊。
邊走,邊不由自主地悄然側過頭,往旁瞄。
視線中,男人兩手兜,目不斜視地踏著步子往前走。灑下來,勾勒出他飽滿的額骨和高的鼻梁,下頷廓棱角清晰,俊得朗又桀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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