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蟒眉心擰著一個結,還有點沒反應過來。
周清南還是副冷淡臉,側目看了眼旁站著的年輕姑娘,掂了掂手里的空洋酒瓶,說:“最后給你個機會,要不要自己報仇?”
“……”程菲子微僵,悄悄瞥了眼那個洋酒瓶,又瞥了眼頭哥那副兇神惡煞的兇狠面相,腦袋搖得像撥浪鼓。
沒說一句話,但全上下每個孔都寫著:謝謝,婉拒了。
本來得罪周清南一個,就已經每天提心吊膽如履薄冰,這要是再多一個青蟒紋頭哥,的安穩小日子還過不過了?
好在這位大佬的態度也不算強,見搖頭不允,他也沒有把洋酒瓶子往手上塞再掄著的爪子去大開殺戒的意思。
周清南只是隨手把洋酒瓶子往邊兒上一丟,扔進了垃圾桶。
這時,可憐兮兮的助理勉強把上的臟污掉大半,梅年的視線也終于從他上移開,看向了屋的對峙雙方。
梅年懶散調整坐姿,點煙灰,灰藍的霧繚繞在他死氣沉沉又威嚴強大的軀周圍。
須臾,他閉眼,用夾煙的手了下眉心,似乎在認真思考什麼。接著又掀起眼皮,朝旁的英助理遞去一個眼。
助理會意,臉上沒有任何表,將公文包里隨攜帶的一件東西取出,隨手丟給青蟒。
青蟒揚手接過,攤開手掌定睛一看,是一把全鋼制折疊刀,短小悍,刀刃鋒利無比,泛著森森的白。
青蟒眼底迸出驚疑之,猛然抬頭看向梅年。
梅年目已經向周清南,淡聲,一副商量的和藹語氣:“阿南,今晚一場誤會,是我好心辦壞事,誤傷了你家妹妹仔是個意外。這樣,我讓青蟒給你馬子道個歉,真心認錯。”
說著,梅年便掃了青蟒一眼,眸沉沉的。
青蟒無語。他既不敢惹周清南也不敢違逆梅老,只能著頭皮把腦袋埋下去,走到程菲跟前,說:“嫂子,對不住,是我不好,我錯了。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原諒我一回。”
說完,青蟒又從兜里把搶來的手機還回去,歸原主。
程菲接過手機,咬了咬瓣,不知怎麼回應,只能悄悄看周清南臉。
周清南神冷漠,沒吭聲。
梅年也在端詳周清南面,知道他對口頭的道歉不滿意,靜默半秒,又說:“青蟒。”
青蟒低眸,畢恭畢敬:“梅老。”
梅年:“留手指。”
青蟒:“……”
梅年看著他,目里是不容悖逆的命令,“就當是給你嫂子的賠罪禮。”
青蟒暗自咬了牙關。
這邊,程菲站在周清南旁,聽完中年男人和頭哥的最后兩句對白,狐疑地眨了眨眼睛,都還沒聽懂那句“留手指”是什麼意思,眼前便忽然罩上一片黑影。
與此同時,一極淡的煙草味鉆進鼻息,夾雜著類似白桃味水果糖的清冽香氣。
程菲呆住。足足半秒鐘才反應過來,這是周清南手指的味道。
他長臂微抬,修長寬大的指掌與濃的睫只隔了虛虛半指距離,遮住了的眼睛。
程菲眼睛眨了兩下,到狐疑,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擋住視線,下意識便手捉住了他修勁有力的手腕,試圖把他的手拿開。
然而指尖剛到他的皮,耳畔便傳來一個散漫嗓音,涼涼道:“看了當心做噩夢。”
話音剛落,沒等程菲反應過來,空氣里便響起道怪異聲響,極細微,隨而來的則是頭哥痛苦抑的一記悶哼。
程菲整個人都是一僵,住男人手腕的纖白指尖很輕地抖了下,約已猜到什麼。
恐懼如蛛網,由而外滲骨,使人不寒而栗。
輕輕咽了口唾沫,不敢再把周清南的手往下拉,指尖無意識收攏幾分,將他的腕骨握得更。
不遠。
青蟒左手已流如注。他臉蒼白,捂住不住淌的傷看著周清南,強忍劇痛,恭敬問:“南哥,您看這事兒能了了不?”
“以后記住,做任何事之前多長個心眼兒,多考慮后果。”周清南一手護著懷里的姑娘,角輕勾,眉眼間盡是散漫的涼薄與狠戾。說著,他稍稍一頓,視線往地上那攤暗紅一瞥,微蹙眉,“瞧,梅老難得來一次濱港,見多不好。”
青蟒痛得臉皮都快筋,只能點頭:“南哥教訓的是,我一定記住。”
“行了,從今以后,你們兩兄弟之間的這場恩怨就一筆勾銷。”
這時,梅年見事解決得差不多,涼悠悠地笑起來,又說:“阿南,一看你就沒做功課,孕婦要作息規律早睡早起。送你的妞回家吧,別忘了按時帶人家產檢。”
“謝謝梅老關心。”周清南朝梅年微垂頭,神間不失恭謹,“我先送回去。”
“去吧。”梅年擺手。
周清南的手便落下來,自然而然往程菲纖細的腰肢上一環,攬住,轉離去。
經過青蟒時,他步子都未停一下,也不看對方,只是輕描淡寫地撂下一句話:“手指撿起來,一還能用。”
青蟒額頭冷汗涔涔,后槽牙都快咬碎,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吐出來,更用力地捂傷。
包間大門開啟又關上,一高一矮兩道影相攜離去,從眾人視野中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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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叔叔叔叔,看你長得這麼帥,一定沒有女朋友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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