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領導滿臉笑地說著,邊兒上的小趙主任表卻不太好看。
他先是看了看程菲,再是看了看周清南,最后又看了看周清南環在程菲腰上的右手臂,心里就跟堵了塊石頭似的,不得勁。
趙逸文對程菲其實蠻有好,但君子不奪人所的道理他明白,思索兩秒,雖不甘,最終也只能沉沉嘆出一口氣。
在場諸人心思各異,為這起突發事件的第一主角,程菲一張白皙的臉蛋已快紅了。
男人修長而有力的胳膊環住的腰,強勢霸道的束縛,理所當然的占有。
程菲窘迫,臉頰溫度越來越熱,忍不住抬起手,輕輕把周清南的手臂給不著痕跡地推了開。
沒敢再看周清南,心慌意間清了清嗓子,眼風求救似的飛向了不遠的趙逸文,干笑著道:“小趙主任,白楊村還遠的,快安排出發吧!”
“哦對,別耽誤了正事。”趙逸文沖點頭,隨后便面朝幾位大佬恭謹地笑笑,道,“周總梅總,張書記許副書記,請各位領導移步上車,跟村委那邊說的是十點半之前到,再不走就來不及了。”
聞言,張建良當即頷首拍板,道:“好,即刻出發。”
幾人各自上了小趙主任安排好的公務車。
隨后,由三輛政府公務車組的車隊便排著隊駛上高速路,平穩有序地向白楊村方向行進。
*
趙逸文找的三輛公務車,都是七人座,程菲乘坐的這輛車只坐了五個人,分別是、周清南、趙逸文,一名中年駕駛員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安保,位置相對寬松。
駕駛員和男安保坐第一排,沾了邊貴賓大佬的,和周清南并排坐在車輛中部,小趙主任則孤零零坐在最后一排的三人座上。
上車之后,趙逸文簡單給程菲和周清南介紹了一下隨行的兩名人員,雙方客氣禮貌地打了個招呼,之后便不再有人說話。
車廂陷一片安靜。
周清南是寡言的冷子,上了車便微合了雙眸閉目養神,一副閑人勿擾的冷淡姿態。程菲坐在旁邊,余一斜瞧見他這狀態,卻只覺郁悶。
從上車開始到現在,耳畔就反復回響起他那句“程菲是我朋友”,三百六十度魔音貫耳,震得整顆腦袋都是懵的。
這廂是心慌繚坐立難安,再瞅瞅邊這位爺呢?
人大佬眼睛一閉、長一疊,直接就優哉游哉地睡上了,一副“兩耳不聞窗外事、世事紛擾與我無關”的散漫樣。
見此景,程菲甚至生出了一種錯覺。
就好像數分鐘前,那個蠻橫霸道地將往懷里一勾、在心中肆意縱火燎原的狗男人本不是他周清南,而是另有其人。
所以。
莫名其妙抱了摟了,當著所有人的面讓憑空多出一個“男朋友”,就不準備跟解釋一下、給個說法?
你好歹隨便說兩句吧!
看著周清南冷峻淡漠的側,程菲心里是越想越不爽,無名鬼火噌噌往上冒,接著就生起了悶氣。
就在這時,后排的小趙主任大概也覺得車里太安靜了,靜得讓人渾不自在,略思索,隨后便從隨攜帶的背包里取出了一盒口香糖。
“周總。”趙逸文子往前傾,手里的綠皮鐵盒在周清南的胳膊上輕兩下,熱臉含笑,“口香糖,來一顆不?”
周清南眼睛都沒睜一下,淡聲婉拒:“謝謝,我不吃。”
“好嘞。”趙逸文點點頭,接著又把口香糖遞給周清南旁邊的程菲,說,“程助理吃嗎?”
程菲心頭憋著一團火,看眼趙逸文遞來的口香糖,靜了靜,手接過來取出兩顆手里,把盒子還給趙逸文,禮貌地說,“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趙逸文笑答了句,又把口香糖分給了前排的駕駛員和安保小哥。
這頭。
程菲著口香糖抿了抿,片刻,把其中一顆丟里,隨后胳膊一掃,直接把另一顆懟到了旁大佬白璧無瑕的右臉皮上。
周清南:?
周清南“唰”一下起眼皮,微側目,看向了旁。
只見姑娘纖白的小手著一顆小巧的綠方形口香糖,垂著眼簾看都不看他,只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,高貴冷艷:“給我吃。”
周清南:“……”
周清南昨天夜里接到了一通電話,之后,便通宿未眠。
那通電話是上峰打來的。就紅狼組織最新策劃的“烏市恐怖襲擊計劃”向周清南了解一手況,并與他商討應對策略。
掛電話時已將近凌晨五點。
他一直有頭疼的老病,加上進梅氏集團之后,每年都會被注各類測驗神經毒素,久而久之,睡眠質量就變得越來越差。每晚一過凌晨四點,腦區便會進異常活躍狀態,無法睡。
在床上閉眼躺了會兒,睡不著,他索便起來,坐到書桌前涂。
周清南自的好不多,畫畫算一樣,但他沒有系統地學習過,都是看看書、看看網上的教學視頻自學。
他喜歡把腦海里的場景通過涂繪出來。
回憶,憧憬,事,人。
昨晚被程菲無意發現的畫冊,只是他上百本畫冊的其中之一。
八十頁的畫紙,前面六十頁都已經畫滿,一筆一劃,一點一滴,全是他年時關于桐樹巷的回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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