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媽媽也知這話是在點自己,便恭卑道:“憶南姑娘說笑了,奴才伺候主子是本分,不求賞賜。”
憶南該說的話都說完了,齊嬤嬤也帶著悶悶不樂的巧兒回去了,姜荔雪眨著一雙清凌凌的眼睛看著,憶南知道想說什麼,便笑著的頭,道:“荔雪姑娘你還是個小孩子,劉媽媽是大人,大人本來就應該照顧孩子,不是嗎?”
姜荔雪認真想了想:好像……是這個道理呢。
憶南見姜荔雪釋然的表就知道終于接了,讓劉媽媽去灶房里燒些熱水,趁著這會兒正盛,屋里暖和,讓姜荔雪先洗個澡。
疆北這里的天氣和別的地方不一樣,太落下之后溫度便降得厲害,所以若是要沐浴,大多選在中午或午后,否則晚上就要生了炭火才能沐浴。
說起沐浴的事兒,憶南才發覺姜荔雪的行李得可憐,送進屋里的行李只有小小的一個包袱,里面只有一套服,舊舊的,不曉得漿洗過多次,袖口都破損了。憶南拿出來給姜荔雪比量了一下,發現并不合。
問過之后,才知姜荔雪只有兩套服。說都是醫館的大夫給尋來的舊,因為從山上摔下來的時候,先前上的服被劃破了,鞋子也摔沒了,大夫好心給尋了兩套服和一雙鞋子,一直穿著。
憶南又問為何會從山上摔下來,說不記得了,摔到了腦袋,忘了一些事,不記得自己為何會上山,又緣何會摔下來,只記得一睜眼就在醫館了……
憶南心疼的遭遇,想著待會兒回煙雨院時,一定要同王妃說一說,府中的繡娘給做兩套新服。
正這般打算著,外面又來了人,還是茹夫人邊的人,一個碧荷的婢,這會兒捧著一摞服,正在院子里與劉媽媽說話。
“夫人聽說姜姑娘行李頗為輕便,想著姜姑娘與苡兒小姐的量相近,便奴婢去小姐那里拿了兩套服,讓姜姑娘先將就著穿幾日,過些日子府里采買來新的布匹,便讓繡娘再給姜姑娘做兩套新的……”
憶南邊聽說話,邊打開了房門,院中的碧荷瞧見了,禮貌地喚了一聲“憶南姐姐”。
“服給我吧,”憶南從手中接過服,淡淡地笑了笑,“奴婢替姜姑娘謝謝茹夫人……”
碧荷送罷服,并未逗留便回去了。
憶南捧著服,心里卻是有些復雜。
自從王妃生病后,茹夫人便幫著打理中饋。后來王妃的一直不見好,對府中事務有心無力,漸漸的茹夫人便執掌了中饋,待人和善,心細如發,行事做派人挑不出半點病來,日子一長,威便漸漸樹了起來,儼然了這座王府中的“當家主母”。
府中人敬重這位茹夫人甚至超過了王妃,因為王妃的病一直不見有起,大家心照不宣地覺得,若是王妃撐不住沒了,茹夫人必定要來填上這個空兒。
更何況茹夫人的出并不低,是肅州通判的兒,的兄長是王爺麾下的一名部將,與王爺關系頗好……
每每想到這些,憶南便忍不住為王妃擔憂。
不過如今不一樣了,世子回來了,王妃今日的狀態與往日明顯有了很大的起,這讓憶南心中有了希,或許再過不久,王妃的病就能好了呢。
憶南的心轉好,走進房中,又與姜荔雪聊了一會兒。
劉媽媽燒好熱水后,兩人一起幫著姜荔雪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,而后換上碧荷送來的服。
姜荔雪還是太瘦了,穿著比自己小三歲的謝苡的服,都稍顯寬松了些。
劉媽媽替頭發,憶南拿了點心給吃。盤中一共六塊點心,姜荔雪只吃了兩塊,余下的分給了憶南和劉媽媽。
這是從王妃院里端來的,自然是極好的東西,劉媽媽舍不得吃,用帕子包著,想著晚些時候留給自己的兒巧兒吃。
憶南一直等到姜荔雪睡下之后才離開,臨走時告訴劉媽媽,若是姜荔雪醒得早,就帶在府中轉轉,若是醒得晚,挨近晚飯的時間,便直接帶去煙雨院,等著和王妃一起用晚飯。
姜荔雪這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,期間謝珣也曾來過,聽說還在睡著,便沒進去,只問了問的況便走了。
待睡足起床,離晚飯還有半個多時辰,劉媽媽問是這會兒就去王妃那里,還是在府中轉轉,然后再過去?
姜荔雪還是有些怕生的,在這偌大的王府中認識的只有謝珣一人,王妃娘娘待很是親切,也很喜歡王妃娘娘,所以決定直接去王妃娘娘那里,等飯吃。
一想到今天晚上也能吃到一碗冒尖尖的白米飯,姜荔雪的腳步就加快了許多。
穿過一道游廊時,忽然傳來一個聲音,將喊住:“那個殘廢,你站住!”
姜荔雪循聲去,見是個胖乎乎的小公子,站在一棵大樹下面,正趾高氣昂地看著。
中午時見過這個小公子,他是王爺的小兒子,謝什麼來著……
姜荔雪還沒想起來他什麼,對方又帶著質問的語氣問道:“你為什麼穿我妹妹的服?”
“關你什麼事?”姜荔雪沒好氣地回了一句。
他態度不好在先,也不必與他講禮貌。
對方顯然愣住了,呼呼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:“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,我要人打你板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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