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到三個月就掉了,余氏卻是順利的大起了肚子,直至臨盆,生下了足有九斤沉的謝奇。
可惜孩子太大,傷了子,月子里忽然大出,沒等大夫趕過來,人就沒了。
當時父親有意將謝奇抱給母親養,可母親一直生病,無力照顧這個孩子,如此便送去了茹夫人那里。
這麼多年來,面兒上茹夫人對謝奇視如己出,百依百順,吃穿用度從來都是依著他挑,只是在管教上松懈了些,他養了頑劣驕縱的子。
大抵是有幾分故意的分在里面。
想到了這些,謝珣便多問了荔雪一句:“你們是如何為朋友的?”
姜荔雪便把今日與謝奇之間發生的事說給他聽。
謝珣聽罷,便覺得謝奇雖然才八歲,但這般的脾氣秉的確算不得好,應該沒有姜荔雪以為的那般善良單純。
不過畢竟未曾與這個弟弟相過,謝珣并沒有立即做了定斷,只是細細同講起道理來:“荔雪,在你看來,怎麼樣算是朋友?”
姜荔雪想了想,回答道:“一起玩不就是朋友嗎?”
“嗯,能玩到一起的自然算是朋友,可朋友之間若只是一起玩,還不算真的朋友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朋友在一起不僅僅只是玩樂,更要患難與共,倘若哪一日你遇到困難了,他若肯出手相助,那便是真的朋友,若是對你不聞不問,甚至落井下石,那便不是真正的朋友。反之亦然,你若真心想與人為朋友,也要做到這些……”
姜荔雪聽得似懂非懂:“可是我沒有遇到困難,如何分的清楚他是不是我真正的朋友?”
“倒也沒有要你一開始就認得清楚,畢竟誰也不能一眼就能看穿別人的心。不過有句話‘日久見人心’,你要學會觀察你的朋友,往大了看,要看他是否良善,是否正直,是否守孝悌,往小了看,也要看他誠摯與否,脾氣如何,秉好壞……”
姜荔雪聽得懵懂:“朋友……這麼麻煩嗎?”
“是啊,有的人面上與你笑,可肚子里卻打著壞主意,是為小人。而有的人面上冷漠,可他品行端正,明磊落,是為君子。你要遠離小人,親近君子,以后的路途才能走得順暢……”
姜荔雪努力理解著他說的每一句話,奈何認知有限,仍是一知半解。愁赧地著他:“世子哥哥,我好像聽懂了,又好像沒有聽懂……”
謝珣笑笑,手開皺一團的眉頭:“沒事,你讀書,能略懂一些已是不錯。我已經同母親說了,等你胳膊的傷好了以后,便會找一位師,給你啟蒙,教你讀書識字,可好?”
姜荔雪一聽這個,當即高興得跳了起來:“好的不能再好了!”能讀書識字,可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呢。
兩人邊說便笑著,謝珣帶著繞著路逛了大半個王府,一來悉這里,二來散步消食,等到晚霞裹挾著最后一離去后,兩人剛好走到木香院門口。
“我便不進去了,”謝珣說,“明日一早,我在煙雨院等你吃早飯。”
姜荔雪自是開心地滿口應下:“好。”
謝珣又叮囑了一遍劉媽媽:“荔雪晚上怕黑,你心里要切記著這件事,晚上睡得自然就淺,若是能半夜起來給房里續上蠟燭是最好的,若是做不到也無礙,但要在荔雪被嚇到的時候,第一時間醒來安。我住在輝玉軒,若有事,你便門口的小廝去我那里通傳……”
劉媽媽見他表嚴肅,便也慎重應下:“是,老奴謹記。”
“這幾日你且辛苦一些,過幾日那個阿蘭的丫頭過來了,你便能輕松些了。”
“世子言重了,這是老奴本該做的。”
謝珣這才稍稍放心,與姜荔雪告別之后便離開了。
是夜,姜荔雪因著白日里睡得多,所以挨到很晚才睡。
那盤瓜果被當做夜宵吃了一半,剩下的一半留給了劉媽媽。
劉媽媽哄睡下之后,便將那剩下的瓜果連同白日里那兩塊點心一并揣著,出了院子去找的兒巧兒。
巧兒本來已經睡下了,被劉媽媽醒后難免有些煩躁。
劉媽媽將捧著點心和瓜果,遞到面前:“兒,快吃。”
巧兒定睛一看:“娘,這是哪兒來的?”說著,便拿了一塊點心吃了起來。
這些可都是們這些做下人的很能吃到的東西。
“是姜姑娘給的,娘特地拿來給你……”
“倒是個好心的,可惜我沒那好福氣去伺候這樣的主子……”巧兒邊吃著,邊自怨自艾道。
“你莫要著急,娘瞧著這姜姑娘的確是個心眼好的,等過些日子娘與再絡些,便同說說把你要過去,咱們娘兒倆就能一起伺候了……”
巧兒聽著這些話,先是高興了片刻,后又想到姜荔雪的出,便忿忿不平起來:“說到底只是個鄉野丫頭罷了,不過是因為運氣好救了世子,便能飛上枝頭做人上人,我怎的就沒有那麼好的命呢?”
劉媽媽忙提醒:“這話在娘面前說說就算了,在他人面前萬不能說這樣的話……”
“我知道,我又不傻,在旁人面前說這般落人口實的話……”
劉媽媽也不敢多留,將東西塞給之后,便匆匆趕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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