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慢慢變得清晰
衝過來的轎車像是失控了。
車頭幾乎著江梨左開過去。
因為慣狠狠摔在地上,下意識回頭看時,還以為是哪個馬路殺手,錯把油門當剎車。
結果這一回頭,卻見那輛陌生的轎車車轉。
倒車後再一次朝直衝過來。
司機是故意!
這是要殺人!
一瞬間轉過這兩個念頭,江梨整顆心幾乎跳出嗓子眼。
連滾帶爬起,踉蹌著找掩。
可停車場外是一片禿禿的空地。
和最近的一路燈柱都隔著一定距離……
人沒法和汽車比速度,江梨隻來及跑出三四步,車聲就幾乎上的後背。
都來不及再一次回頭,就被從後而來的巨大撞擊力掀了出去。
五髒六腑和整個世界一起翻轉。
落地後,整個好像都不存在了。
江梨躺在路麵上,無意識地側了下腦袋,本能想爬起來,但跟著就徹底昏了過去。
*
不知道浸在黑暗中多久。
江梨逐漸有了點知覺。
像是從深海浮出水麵,周遭的空氣和細微的聲響慢慢變得清晰。
想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在哪,是不是已經死了,下地獄了。
但耗盡力氣,卻隻能輕微了眼珠。
“江梨,江梨……”
耳的聲音立即響在耳邊,抑的語調中著不明顯的期盼。
周圍的一切變得越發清晰,包括上的疼痛和不適。
江梨察覺自己的手被攥住,想掙,但怎麽都不了。
“醒了就睜開眼睛,江梨,睜開眼睛看看我。”
流散的力漸漸回到裏,江梨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。
雪白的天花板,灌滿鼻腔的消毒水味。
在醫院。
心底鬆了口氣,江梨移視線,去看床邊的人。
果然是傅錦舟啊。
經曆一場大難不死,本來很煩人的臉,在眼裏也變得順眼起來。
甚至慶幸自己還能見到他。
“水……”江梨著幹到快冒煙的嗓子出聲,聲音像砂紙蹭過柏油路,幹沙啞,難聽的不得了。
傅錦舟趁點頭的作低下頭,額心輕輕抵在肩側。
過了兩秒,才起去床頭拿了水和棉簽,替潤潤。
“過兩天才能正常喝水。”他解釋。
江梨有些無奈,不過因為才醒還很虛弱,臉上什麽表都不明顯。
想,晚兩天喝就晚兩天吧,總比再也喝不到強。
放下水杯,傅錦舟重新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,手拂開額角的碎發。
江梨慢慢閉上眼睛,幾乎沒察覺他過分小心的作。
“疼……”淺淺皺眉,忍不住出聲。
真的疼。
渾疼。
其中腰側和尤其疼,一陣一陣的,像有鋼針在鑽骨頭。
傅錦舟鬢角,低聲說:“止疼藥不能再用了,忍忍,嗯?”
江梨不解,皺著眉眼,眸疑地看著他。
昏了多久?
用了多止疼藥?
怎麽就不能用了?
傅錦舟對上的視線,“等你再好一點,再向我問問題。”
沒有力氣執著什麽,江梨很快又閉上眼睛,不能自主地陷昏睡。
又在邊坐了一會兒,傅錦舟才起走出病房。
深夜的醫院安靜到森。
長廊上隻亮了幾盞節能燈。
站在半明半暗的長廊盡頭,傅錦舟著通風窗外零星的燈火,抬手撥了個電話出去。
“怎麽樣了?”他問。
電話那頭,他的手下恭敬回:“肇事司機出城前特意避開監控藏行蹤,我們目前隻找到了被他棄的肇事車,人我們還在找。”
傅錦舟默不作聲掛了電話,冷沉的目投向寂寥的夜。
不論從事發時的監控,還是肇事者事後的行。
都能看出江梨遭遇的這場車禍,是早有預謀。
之後幾天,江梨又醒了幾次。
不過每次都醒不了多久,就又沉沉睡去。
一連睡了好些天,神才慢慢好起來。
也是這時候,才有力計較出車禍那天,肖揚給的證據。
“什麽不見了?”江梨靠坐在病床上,一著急,立馬開始泛白。
傅錦舟耐心解釋:“你提起來,我才問邊磊,他說那天況混,看了監控,也沒有什麽收獲。”
不想著急,他跟著又說:“我會讓人繼續查,你先安心養病。”
江梨怎麽能安心,掀開被子就要下床。
但剛一,整個人就疼的僵石頭。
這次車禍,斷了一條,且盆骨骨裂,渾還有多磕傷、傷,按照醫囑,現在最好是一直躺著。
傅錦舟之所以讓坐起來,就是看緒太差,不想和發生爭執。
可眼下一衝都要下床了,他怎麽可能繼續放縱?
他大步過去,用擋在麵前,等緩過這一陣疼,才小心幫躺下。
“什麽都別想,一切都給我。”
江梨沒辦法完全相信他。
當初把爸爸的事給他查,這麽久了,他本就沒上半點心。
可知道,現在的暫時經不起折騰。
除了聽他的,似乎真的沒有更好的選擇。
江梨上難,心裏氣悶,不想再說話。
而不出聲,傅錦舟也就不再開口。
他替蓋好被子,在床邊坐下。
也不管時不時震的手機,隻是側過臉,靜靜看著。
江梨半閉上眼睛,冷靜了好一會兒。
最終還是忍不住皺起眉心,“能不能別老盯著我,我知道我臉上有傷,你不用拿這種辦法提醒我。”
話裏找茬的意思很明顯。
傅錦舟自然聽得出來,他神不變,依舊著,低聲開口:“你心裏對我有怨氣,我能理解,但別拿自己的開玩笑。”
出事那天,他從會議上趕到醫院。
一個人站在急救室外等的時候,第一次到了什麽恐慌,什麽是無措。
他繼續出聲:“等你好起來,是打是罵都可以,但現在,你隻能聽話養病。”
江梨別開眼睛,心裏的煩躁委屈怎麽都不住。
和肖揚好不容易才拿到那點證據。
在手裏都沒焐熱,就這麽丟了……
等等。
江梨表微變,頂著泛紅的眼眶轉回臉,重新和傅錦舟對視,“會有這麽巧的事麽?”
這話沒頭沒尾,傅錦舟問:“什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