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綺羅渾冰涼,閉著眼睛一不,看起來應該已經死了。
一瞬間,厲以聿心里冰涼冰涼的。
他忍住鼻底的酸,小心的把沈綺羅抱出來,抱著一步步往山下走。
懷里的沈綺羅冰涼僵,像是一已經凍住了的冰雕一樣。
他想起來,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在雪災中相遇了,第一次的時候,是沈綺羅找到了他,然后救了。
這次,是他找到了。
只是他已經不知道,這次他還能不能救了。
一滴灼熱的淚落在沈綺羅的心口上。
厲以聿忽然有些恨,為什麼這麼狠,他已經經歷過一次失去,而后失而復得,然后在失而復得的狂喜中眼睜睜的看著再次離開的絕了,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再經歷一次。
為什麼是遭遇雪崩?為什麼不能是他替?如果遭遇雪崩的人是他多好,他這條命是救的,他還給,換好好活著。
抱著回到營帳,厲以聿心如死灰,緒消沉的讓駐扎在這里的隨軍大夫過來看。
不過,不用大夫過來,他心里都有數,比找到的早的人,都已經沒治了,何況剛剛被發現,又比常人還要弱的。
他忍著心口的疼痛,找來一塊熱的手帕給臉,想好好給清理一下上的積雪,手指到的脖子的時候,厲以聿忽然呆住了。
他不敢確認的再次了的脖子,好像確實有一點溫熱的覺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。
厲以聿跳了起來,瘋狂的跑出去找大夫。
沈綺羅果然沒死,只是也在生死邊緣了,連大夫都解釋不了為什麼其他人都早已經沒救了,卻還留著一口氣。
厲以聿到心口那個還在散發著溫熱的千年玄鐵的時候,心里忽有所。
當初他出生的時候,先皇就給了他這個千年玄鐵讓他隨帶著,莫非就是這個千年玄鐵救了一命? 厲以聿命,從不信鬼神,這次只想跪下來謝上蒼。
謝天謝地,讓還活著。
幾個大夫一起醫治了沈綺羅整整三天,才勉強度過難關,算是活了下來,但是一直沒有蘇醒,大夫說邊關的氣候太嚴寒,久留在這里不利于恢復,而且他們都是軍醫,比不得京城里的醫,邊關的藥材也稀,沈綺羅最好還是要到京城去醫治。
厲以聿抑著心口砰砰的跳,嚴肅的點了點頭,讓人準備馬車,好帶沈綺羅回去。
他已經決定了要放自由的,并非是他想食言反悔,而是因為的需要。
馬車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了,厲以聿親手在里面鋪了層層的被褥,才把沈綺羅小心翼翼的放進去。
至于赫連清朗……經過赫連清朗的營帳的時候,他側眼看了一眼,隨即收回視線,低頭給沈綺羅掖了掖被角,任由馬車一路遠去。
他給過赫連清朗機會的,可是他沒有保護好沈綺羅,那他就要收回去,由他自己照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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