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長的緘默彌漫在兩人之間,直到電梯發出滴滴警示聲,眼見門就要關上。
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橫亙出來,葉檸一眼看到他手背上的傷疤。
電梯門再度開啟,一道清淡沉穩的嗓音幽幽從頭頂傳來,“不進來嗎?”
人的眼睛宛如琥珀,澄淨明,一瞬不瞬盯著眼前這張俊到無可挑剔的臉,他可真是一點都沒變。
就連說話的神和語氣,依舊散漫不羈,充滿魅力。
但對葉檸來說,語其說是魅力,更多的是穿破頭皮的迫,快要窒息。
“我.......”
“上來。”
不給猶豫時間,他一把拉住手腕,將人拽了進來。
直到電梯門合上,形一個狹小的封閉空間,葉檸才緩過神,甩開他的手,下意識地往後退幾步。
出於本能的逃避作讓男人的眸暗了暗。
謝聿禮淺淡地勾,“五年了,你還是這麽怕我。”
“我沒有。”
逞強的回。
謝聿禮往前走兩步,往後退,背已經到冰冷的轎廂。
他低頭看著,目一寸寸掃過瓷白的臉。
五年的蛻變,臉上那點青依然不見,變得更為人。
“放心,我吃不了你。”
叮咚——
電梯門應聲開啟。
葉檸看向外麵,這才發現,這裏不是一層,而是頂層。
是他的辦公室。
慌張地按電梯,突然手腕圈上來一隻溫熱的手掌,下一刻被拽出了電梯。
“謝聿禮,你鬆手!”
的掙紮沒什麽效果,反而引來總裁辦一眾人的關注。
但是誰也不敢管老板的閑事,都假裝低頭做出一副很忙的樣子。
葉檸也不想讓大家認出,小聲跟他商量,“你放開,我自己走。”
謝聿禮也不再難為,鬆開了手。
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。
葉檸站在門口不肯,謝聿禮徑自走到沙發前下西裝外套。
“過來坐。”
“不用了,你到底找我什麽事?”
謝聿禮慢悠悠地在的上來回打量,眼神有些玩味不正經,“長大了不。”
低頭看了一眼前極占優勢的飽滿,臉頓時燒起來。
從包裏掏出那個絨布袋,走過去扔在沙發上,“你的東西。”
謝聿禮從沙發上撈起,漫不經心往裏麵看了一眼,角勾出一記說不清道不明的笑。
“流氓。”
撂下一句就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
謝聿禮開口住。
“好歹也五年沒見了,不能留下來好好敘敘舊嗎?”
“我和你有必要敘舊嗎?”
“葉檸,你騙了我,就沒打算解釋嗎?”
葉檸直脊背,咬了咬,“是你用非法手段囚我,我當時沒有辦法,不得不屈服。”
“囚,屈服........”
他磁好聽的嗓音呢喃重複。
忽地,他輕笑出聲,腔都跟著震,“原來跟在我邊,你竟然這麽委屈。”
葉檸的眼眸裏的晶瑩微,沉默不語。
“當年那場大火,我以為你被困在裏麵,可當我不顧衝進火場,卻隻找到了你的一件外套,你可知我當時的心?”
謝聿禮目死死盯著的背,幽幽地道,“葉檸,你是第一個讓我嚐到背叛滋味的人。”
葉檸突然想到他手背上那道疤,看起來是燙傷,難道是那個時候留下的?
怔忪間,他又再度開口,“可是,怎麽辦呢?”
他的目深邃幽暗,讓人一眼看不到底,“我好像沒辦法恨你。”
葉檸的心髒驟然,一涼意沿著四肢百骸綿延散開,淺淺帶某神經,讓口作痛。
的眼眸低垂,緩緩開口,“.......你傷害過我,但也不止一次救過我,我們之間........扯平吧——”
這條界河讓劃得分明且利落。
扯平的意思,無非是各不相欠,然後老死不相往來——
葉檸說完這句話後,覺得自己有些天真,但還是抱著一希。
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。
那一定是醞釀著腥風雨的旋渦,囂著提醒當初的背叛讓他多失。
他的眼裏何曾有過別人,都是他人對不起他。
良久,沒有猙獰可怖的暴怒,也沒有諷刺失的風涼話,謝聿禮就這麽靜靜地看著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時間仿佛靜止,空氣裏突然掃過一個淡然的低嗓,“好,我答應你,扯平——”
詫異地瞪大潤的凝眸看著他,滿滿的錯愕。
“怎麽?還是不信我?”
“不.......我隻是........很意外。”
謝聿禮輕聲道,“你從謝頌那來,應該知道我現在的境,他現在肯定很得意吧?”
“你都知道?”
“我的境如何,我怎麽可能不知道,所以,你離開我也好,我不會強留你,誰知道我的明天會怎麽樣——”
這不像是從他裏說出的話!
如此消極,怎麽會.........
難道這次謝頌真的抓住了他的命脈?
“別出那種表——”謝聿禮走近兩步,低頭凝視的麵孔,淺淡勾,“好像在心疼我一樣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