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助嚇得話都說不來,雙眼驚恐,腳步緩緩上前,“陸總,沒……沒……”
突然,坐在地上的人冷冷掃了一眼過來,他腳步頓住,那句沒事吧卡在嚨裏。
鮮還在茵茵滲而出,周助看著都覺得疼。
然而陸北宴像是覺不到疼痛一般,他盯著那些從手腕上茵茵流出,像是在看尋常品,眼神平靜卻近乎偏執。
“倒閉了嗎?”
周助沒有見過這種場麵,他傻傻愣在原地,盯著那塊被他隨意扔在一旁的染滿鮮的玻璃碎片,聽到他的話,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,很快便理會。
“沒有。”陸氏集團基深厚,倒閉是不可能倒閉的。
領會他的意思後,周助立馬跑出去,還幫忙關上了門,很明顯,在公司沒到倒閉的境地,他都不敢再來這裏了。
見到他出來,趙卿瑤和陸北雪擁上來。
“怎麽樣了?”
周助不自覺咽了下口水,把文件放到地上,用手比劃陸總割手腕的作。
趙卿瑤眼淚又開始奪眶而出,姨進去打掃,每次出來都是數不清的煙頭和玻璃碎片,每次都帶著一片被鮮染紅的。
第一次看到染著鮮的碎片的時候,嚇得衝進去,看到他手腕上被割裂,鮮湧出來。
嚇得心髒都要驟停,立馬衝過去要拉他起來,卻被他狠厲的眼神嚇住。
“你想死?”幾乎是抖著問他。
聞言,陸北宴輕笑,笑聲逐漸瘋狂。
“死?小時候那麽難都活過來了,我才不舍得死,我還要等染染回來,等染染回來……”
他開始呢呢喃喃:“要有分寸,不能死,不能死,等染染回來……”
從他手腕流出的速度不是很快,趙卿瑤便看出他是想讓自己疼,而不是在尋死。
明明那麽詭異的行為,但卻默默鬆了口氣。
不是尋死就好。
“等染染回來,我要好好,唐季那個老頭說我不會人,可是”
他突然抬頭,眼神很認真看:“阿瑤,沒有人教過我怎麽去一個人啊!”
趙卿瑤發抖往後倒退了一步,“阿宴,是媽媽不好,是媽媽的錯,你可以不原諒媽媽,但是不要這麽對自己好不好?等染染回來了,媽媽教你怎麽去,好不好?”
他看著,突然笑了,像瘋子一樣笑,彰顯著一種病態的。
從小,他學到的隻有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也要得到。
這是他那個偏執狂父親教他的。
他父親陸霆是個瘋子,偏執、狂暴,趙卿瑤和他是家族聯姻,嫁過來之後才發現他偏執的一麵。
剛結婚的前兩年,他隻是脾氣暴躁,占有強,對管得很嚴。
後麵直接家暴,無止境的打。
所以在生下陸北宴的時候,醫生說那偏執人格障礙傳到小孩上,就開始不喜歡陸北宴了。
而陸北宴確實也命不好,他父親期高,表麵上說是為了讓他為一個合格的接班人,其實是為了抒發他心的偏執狂帶來的狂躁緒,總是不開心了就對他拳打腳踢,關地下室,用皮帶無止境的打。
傳輸那些野人才用的法則:這個世界弱強食,你想要什麽就得不擇手段。
搶才是真理。
而趙卿瑤也深陸霆的折磨,對陸北宴基因裏就帶著偏執狂這點也覺得惡心,所以對這些從來都視而不見。
沒有給過他一點母。
好在,陸霆命不長,在生下陸北雪那年就暴斃亡。
而那個時候的陸北宴十歲,在陸霆的教導下,小小年紀的他就褪去了小孩的稚,而是狠厲,果決,簡直就是翻版的陸霆。
小小年紀就能將陸霆留下的公司在一群叢林生長的野裏保住,並且讓那些野們聽話,俯首稱臣。
趙卿瑤好不容易拜托了陸霆這個魔鬼,一看到陸北宴,他就想起嗜的陸霆。
所以帶著陸北雪回了娘家。
直到四年前,陸北雪嚷嚷著要跟哥哥生活在一起,才驚覺,自己逃太久了,讓一個十歲的小孩獨自生活了十幾年。
於是帶著陸北雪回來了。
陸北宴也收起了一些小時候的戾氣,卻整個人也是不茍言笑,嚴肅至極。
也完全不認了。
“阿瑤,你說我的下場會不會像陸霆一樣?”
陸北宴小時候很喜歡趙卿瑤的,覺得長得溫婉好看,對所有人都溫溫的,所以他總是喜歡阿瑤阿瑤地喊。
可是這麽溫婉如水的人偏偏對他,的親兒子,答不理,甚至冷漠。
趙卿瑤站在原地,都開始發抖,也近乎抖,很想很想過去抱抱他,但是知道,現在的陸北宴不會讓靠近。
回憶起這些,趙卿瑤覺得心像是被藤蔓盤踞而上,慢慢收,讓人呼吸不過來。
再多的,也不住他這樣玩。
萬一哪次沒注意到分寸怎麽辦?
這些幾乎不敢想。
出房間後,抖著打電話給白祁,“白祁,阿宴今天又割了。”
白祁歎了口氣,宴爺這段時間什麽狀態他不是不知道,這段時間在陸北宴的吃食裏放了治療偏執人格障礙的藥,但是效果甚微。
“瑤姨,要不喊鬱哥回來吧。”
趙卿瑤眼皮一抬:“沈鬱?”
可沈鬱也是個心理師,陸北宴現在的病出在時染上,不管來多個心理師,始終治標不治本,對他沒用。
半年了,也沒有找到時染,不能再把希寄托在上麵。
以阿宴的,再這樣下去,熬不了一年,就要跟他那個父親一樣,被自己玩瘋,然後隻有死亡才能解。
想了想,趙卿瑤開口:“順便把南宮綿請來。”
白祁愣了一下,握著手機的手發,“確定要往這方麵走?”
“沒有辦法了。”
月後。
南宮綿邀而來,在西山別墅看到沈鬱對來說倒是意外的驚喜。
穿一襲天青旗袍,將姿勾勒得婀娜多姿,烏黑長發隨意挽起,發梢指向的地方一顆人痣熠熠生輝。
一旁站著的沈鬱人如其名,憂鬱深沉,抱著手束手無策的模樣讓覺得十分有趣。
調侃開口:“怎麽?也有沈大心理師搞不定的病人?沈心理師現在還真是”拇指朝下比了個手勢。
沈鬱穿著熨帖括的黑西服,領帶束得一不茍,沒說話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南宮綿信心滿滿走進去,出來的時候,同樣滿臉惆悵。
“怎麽,催眠天才也會挫?”
“宋先生,已經夠了,再繼續下去我怕夫人會堅持不下去。”“繼續抽,她身體吃的消。”等到失去她以后才知道真相如何,但為時已晚。再次回歸,她已不再是當年的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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