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李明樓是被尋呼機醒的。
打開一看,是王釗翰吃早飯。
王釗翰因為長跑這條線,在這邊買了個二層小樓,他家本是汽車廠的。
到底是老鄉,李明樓立馬覺得特區也不是那麼陌生。
李明樓起床后立即去了前臺,王釗翰已經在那邊等了,他今天換了一牛仔和白恤,頭發梳的蓬蓬的,很像港臺明星的造型。
“等我一下。”李明樓找前臺借了電話,先給姥姥打個電話,之前被隔離了還沒告訴沈秀芝。
沈秀芝接到電話都要哭了:“你這個孩子,怎麼才打電話過來?姥姥以為你丟了。”
李明樓把自己遇到的時候告訴沈秀芝,當然去給別人看病那段不說。
沈秀芝聽得心驚膽戰,讓趕快回來。
李明樓答應了沈秀芝會盡早回來,還說找姨姥姥有眉目了。
聽了這話沈秀芝才沒催促,但是也不停的告訴一定要注意安全。
報過平安之后李明樓才于王釗翰匯合:“王大哥,你會在這里待幾天啊?”
王釗翰道:“我們跑三天休四天,之后就返程了。”
“你呢?你還沒說,你來這里是為了什麼?是投親戚嗎?我對這里的,要不要我幫忙。”
李明樓想了想道:“我們先去吃早飯。”
這里的菜品稍甜,李明樓吃不習慣,因為經濟剛剛起步,外省人涌過來的也不多。
李明樓點了一碗當地的米,卻想到了湘菜,湘菜以香辣為主,作法簡單又下飯,在往后的日子里營業額會超過其他菜系,為發達城市主要飲食習慣。
川菜館也不錯,連鎖的川菜館和火鍋店都是日進斗金,有一位英俊的男明星就是投資川菜館發家的。
飲食業的發財之路可以復制。
所以一定要在這些品種飽和之前賺到第一桶金,然后才能投資后面的產業。
李明樓想到這里,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,對王釗翰道:“王大哥,我想去證券易所看看,你有沒有什麼這方面靠得住的人?我想玩一玩。”
王釗翰一下子就愣住了,他想過李明樓來特區的千萬種理由,當然也包括可能來找發財路的,畢竟特區自從開放之后就涌進了很多人下海,不說是撿錢也差不多。
所有行業都屬于地,都等著開發。
但是他沒想到這丫頭直接就奔大頭,是來炒的。
如今全國只有這邊有兩家易所,其他地方想買票也買不到。
王釗翰家里都是鐵路人,他們不了解票,總覺在賭博,所以他從來不沾。
他想勸李明樓那不是什麼正道,可對上李明樓堅毅的眸子,他笑道:“我還真有一個同學現在在搞這個,你如果想去,我聯系他,我們去見見世面。”
李明樓覺事順利的像陷阱。
不過從王釗翰的面向上看,這人心地善良絕對沒問題。
點頭:“那麻煩王大哥了。”
九點的時候王釗翰的同學小五子給王釗翰回電話,讓王釗翰到易所來找他。
小五子是里面一個盤手,他穿的西裝革履,材微胖,啤酒肚過白襯衫出來,腐敗的明顯。
人長得大餅臉小眼睛,不丑但是有點喜慶。
一見王釗翰他就拉著王釗翰的手不放:“哥,你可算來找我了,早就跟你說讓你來讓你來,不信我的,走進屋進屋,里面說。”
王釗翰給他介紹李明樓:“這是我鄰居家妹妹,要來見識見識市,你多照顧些。”
“好說好說,這市就是撿錢,聽我的沒錯。”
“砰!”
突然一聲巨響,小五子左臉滴答上一滴紅。
小五子了道:“什麼東西啊?”
回頭一看,是一個人剛從證券大樓跳下來,摔得臉都花了,濺當場慘目忍睹。
小五子是被殃及的池魚。
王釗翰頓時臉就變了,拉著李明樓就要走:“這不是什麼好地方。”
小五子趕住他道:“往哪走啊,外面圍上了,先進來驚吧。”
到了小小會客廳,小五子洗了臉,但是服沒換,他拿了巾給李明樓和王釗翰。
盡管王釗翰離尸很遠,可他還是使勁的了。
后他放下巾勸李明樓:“這是個是非之地,你也看見了,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,你還是死心吧。”
小五子給他們開了水,坐下來道:“哥,咱們這關系我能騙你嗎?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,跟著我你們放心吧,方才那個肯定是玩了,估計是自己做莊家被大佬給吞了,所以賠的本無歸,我有部消息,咱們就小打小鬧的也不借錢,攢夠你的媳婦本就出去了,這還不行嗎?你怕什麼?”
李明樓也是這麼想的。
九十年代的市,就是撿錢的。
俗話說得好,站在風口上豬都會飛,風口就在這了,如果這都不起飛簡直天理難容。
顯然那個人的死對王釗翰太過震撼,和小五子一個是看了,一個是看多了,好像都沒造什麼影響。
王釗翰因此這樣排斥市……
李明樓解釋道:“您放心,我只有三百塊本錢,真輸了也就輸了,不會傾家產去賠命的。”
小五子眼里有贊賞的道:“你這麼小就有三百塊啊?也可以,夠開個戶了,不過想要就此發財,有點難。”
李明樓雖然笑著點頭,可是心里并不這麼想的。
事在人為。
一定要在市發家致富。
王釗翰勸不李明樓,李明樓最后還是拿出三百塊錢讓小五子給開戶了。
其實手里還有五百,是平時李臨泉給的零花錢,舍不得花,都攢著,就是為了今天。
不過暫時不打算拿出來,這是最后的底線,是回家的車費。
開完戶,李明樓并沒有按照小五子指使去買票,而是站在貴賓室走廊的盡頭看著。
小五子干了兩年多,還沒遇到過這種客戶,他問道:“妹子,你這是在看什麼啊?”
“看人。”李明樓道:“我會人,我知道誰是來炒莊的,真想發財,得跟著炒莊的人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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